我向奶奶看了过去,发现她的无名指动了动,我以为她要醒了,便没管小黑,自顾自的走了过去。
走过去我才发现奶奶和唐明的妻子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起来,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子,面无表情,双手搭在膝盖上。面前站了两个人,一个穿着白衣长袍,一个穿着黑衣长袍,还戴了顶很高的帽子,。奇怪的是,两人并没有影子。而且还低着头,好像是在讨论着什么。
他们好像感觉到了我在看他们,幽幽地转过身来。好家伙,差点没让我直接吓晕过去。其中一人高高瘦瘦的,脸色雪白,一点血色都没有,连嘴唇都有点泛白,长长的舌头垂到了胸口,戴了一顶尖尖的白色帽子,上面写着“一见发财”,手上拿了一个拘魂锁。另一个人身材矮小,面色紫黑,面目凶恶,连嘴唇都是乌黑,戴了一顶黑色帽子,上面写着“天下太平”,手里拿了一个哭丧棒。
我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跑到我面前挥了挥手,一会儿跑到左边,一会儿跑到右边,看我的眼神一直盯着他们,他们开始在我面前绕圈圈,还用余光注意着我的反应。我实在被他们转得头晕了,便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停下。“我说你们老这样转着,累不累啊!”
听到这话,他们立刻停了下来,把手上的东西丢在了地上,捂着肚子喘粗气。“你来试试看,能不累吗!”
“那还是免了吧。老兄,你们到底想干嘛!”
他们露出了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对望了一眼,用很憋屈的口气说到,“你能看见我们啊!早说啊!”
我倒了两杯水给他们,“你们又没问!”
黑的那个看不出来什么,脸色惨白的那个脸顿时涨红,他们瞬间把水喷了出来。
他们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坐了下来,擦了擦嘴角,“我们总不能逢人就问吧,看不见我们的听到我们声音也会被我们吓死。”
“只要不是瞎子又怎么会看不见?”
“这你就不懂了吧?”他们很协调地同时翘起二郎腿,晃了晃手指,“瞎子也是能看见我们的。”
“呃,你们是从哪家精神疗养院出来的?”
他们愣了一下,然后转向了对方,用手指着对方,“说你呢!像精神病院出来的。”又安静了一下,“你才像呢!”
我赶紧打断了他们的话,说不定他们一聊下去就聊个没完,“好了,算我问错了。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他们立马又恢复了刚刚那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用很严肃的表情,用很深沉的声音吐出两个字:阴司。
“哦。”我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原来是阴司啊!”他们用很欣赏地目光看了我一眼。
瞬间超高音爆发,“天啊,你们是从阴司来的,鬼啊!救命啊!”我被吓得没厘头地乱跑,我向左跑去,白色的吊死鬼,向右跑去,黑色的淹死鬼。无论跑多远,一抬头总能看到他们,跑了好久,我快跑不动了。
他们打了一个哈欠,掏了掏耳朵,同时飞了过来,一左一右同时按住了我的肩膀,“至于嘛!再说像你这样老在一个地方往返跑来跑去有意思吗?”
“好像也是。”我扶着板凳勉强坐了下来,跑得腿都软了。看到板凳上的她们动也不动,“你们到底把我奶奶和那个阿姨怎么了?”
“她是你奶奶啊,原来你们是一家的,原来是你啊,我们又见面了!”他们番然醒悟的样子,用欣喜的眼光看着我。
“我们以前有在哪见过吗?”我更加怀疑他们八成是从鬼的精神疗养院偷偷跑出来的。
“有的,我们之前如例行公事的时候,曾遇见过你-的妈妈,你当时还在她肚子里呢!”
好吧,当我没问。“例行公事,你们的公事是什么?”
“拘魂,把己经死了的人的魂魄带到阴曹地府。不过,能让我们兄弟亲自出马的,都不是一般人。”
他们突然站了起来,各自摆了一个poss。白的那个临风站起,仰起脸,将双手背在身后,撩了撩耳边的白发(我:奇怪,这货耳边压根没头发。),幽幽地说道:“我乃-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鬼见鬼发呆的阴司第一帅哥,白无常谢必安七爷是也。”
我突然有一种想去扎轮胎的冲动,不过,幸好我忍住了。\n黑的那个拿着哭丧棒,威风凛凛,用深厚的声音说到:“我乃花见败,车见车躲,鬼见鬼魂散阴司真正的第一帅哥,黑无常范无救八爷是也。”
我真的是笑着笑着就哭了,,,
他们突然又合在一起,白无常在上,黑无常在下,做出一个飞鹤展翅的动作。“黑白无常,无生色相。阴司第一,帅哥无敌。工作卖力,请求加薪。”
汗颜呐!“呃,后面那两句话怎么回事?”他们叹了一口气,沮丧地回到桌子上。“别提了,现在阴间的就业形势特别紧张,但由于冥间的鬼魂特别多,阎王就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些小喽啰,还美其名曰帮我们分担,自己又不愿意贴钱,就扣我们的。我们就只好顺便出来在这里打打广告。”[作者:别吓我,万一冥王他老人家看到了不高兴,想和我好好谈谈怎么办!]
“那你们怎么会在这?”
白无常突然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别提了,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告诉我们在这儿新死了两个人,我们连饭都来不及吃就跑来了,就害怕被其他的阴差抢先,结果这两个人不是好好的吗?就算那个老一点的也要,,,”
突然黑无常用手捂住了他的嘴,白无常这才发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不过他们又马上拿了一个话题搪塞了过去,“不过,幸好还能在这里遇见兄弟你。对了,你怎么这么快就能看见我们了啊?”
什么叫做这么快?但那个缺德鬼怎么知道这儿有两个人危在旦夕,竟然都约好了黑白无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个家伙就是下蛊的人,但他又怎么会知道我奶奶也中了蛊,除非,他早有预谋。黑白无常紧张地看着我的反应,可他们却不知道,我压根就没把刚刚的话当回事。
这时小黑的声音传来,“那是因为他刚刚才从半步多死里逃生,”小黑从黑暗里走了出来,淡蓝色的图案与眼珠发出耀眼的光芒。
他们笑笑看向了小黑,眼里闪过一丝异样,他们皱了皱眉头,“白虎灵族?”
小黑很高兴地向他们跑去,跳进了他们的怀里,炫耀地看向我,“看到没有,别人一眼就能瞧出来我是神兽,而且是白虎灵族。”
“切。”心想,那时因为人家本来就是阴司的嘛!见你这样的异类见得多了!
他们把小黑抱起,走了过来,将小黑放到了我们身边,只有八爷还有点舍不得放手,想想也是,异色相斥,同色相吸嘛!
白无常一把把黑无常拉过来,笑笑,“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你奶奶和那个女人都没事,她们阳寿未尽我们是不会收的,何况还跟小兄弟有关,我们自是不敢怠慢。她们阳气损失得很严重,将这两颗药给她们喂下,她们便能醒来。”说完丢下了两颗黑色的药便突然消失了。
奶奶和那个阿姨突然软了下来,眼睛也闭上了,我把她们扶上了床。踹了一脚小黑,“还不快去烧水,好给她们喂药。”
它不满地叫了几声,便摇着尾巴向柴房走去了,柴房里响起了木头燃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