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是这片大陆几乎通用的力量评估,任何生物,无论体型如何,只要是一个生命体,那它的体内就只可能存在三十枚符文,强者可以一直令他体内的符文近乎无限强化。
三十枚的上限是所有人无论如何也无法解开的问题,而体内每有十枚符文,符文便会给予宿主一个适宜己身的能力,又或是符文技能,天赋极佳,又有某种际遇,甚至可能得到第四个符文技能,而这个符文技能可能是三十枚符文集齐之后很久,也有可能是在得到第一枚符文之时。
徐佑体内的符文之力也在他的预料内,符文是一种兼容性极强的力量,又怎么会有人被符文之力所摒弃,要有的话也只是他们自身摒弃了符文之力,被更强大的力量所压制,这也是天妒者的来源。
他是天妒者,如果并非天妒者,近十年的刻苦训练,又怎会一点符文之力都感觉不到,而事实却是,在他十三岁那年,他便感觉到存在于天地的符文之力,但体内却一直有个古怪的力量让他无法与符文之力交流,也就拖到现在。
在那天与艾德对峙,在危急关头激发出掌控的力量后,那股阻碍他的力量便如云烟散,现在他也不过先与天地间的符文之力沟通,然后再准备吸收这精华原胚中的符文罢了。
徐佑的吸收过程,更像是将池中的水舀到空荡荡的大缸之中,简单迅速,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已经水到渠成。
适应性很强的伊泽还没正式开始警戒,对周围依旧保持高涨兴致的他已经看到徐佑起身活动筋骨,以及他面前那块明显报废的石头。
第二日这个脸名字都懒得起,索性用村长姓代替的村落代表显然情绪高涨,他们与以前唯一不同的不过是代表中多了两个外族人,其中一个看起来还有些傻傻的,对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有相当的好奇心。
这里早已是巨神峰脚下,就算是强大如斯巴达族人,也不过是族中长老会的人一直常住于其上,多数也只是比平常人强的人类。
虽说是节日,却没有想象中的欢闹,热情依旧有,却只是对相对赌斗的热情,在这里他们有兴趣的不过是大大小小的赌斗,还有村落之间不伤及性命的械斗。
在猛犸节上这种情形已经少了很多,但依旧让兴奋的伊泽大饱眼福,而他们的目的地也不过是相对围墙的一处角斗场。
“下面是武村与哈文村的比斗,都上来吧。”
他们并没有等多久。这里分明将外面的嘈杂隔绝,有的只是武斗的威仪,还有那看起来颇有威严的大叔。
大叔那具明显崭新许多的战甲散发着些许符文之力,就在身旁的伊泽显然看出了他的疑惑,小声跟他解释,那是符文战甲,通过体内符文具现化的战甲,很耗费气力,这样长久保持非常消耗体力,但这也是一种锻炼自己的方式,能真正撑住就能在战斗中有更长久的作战能力,这个人不容小觑。
随着大叔还算嘹亮的声音,作为武村代表的他注视着自己的对手,缓步朝着那个区域走去。
“规则依旧,不能有死亡和残废,不能动用符文,其他的随意。”
没有符文的战斗依旧令人热血,但显然这点气氛还打动不了大叔,他看起来老大不愿的介绍这千篇一律的话,甚至有点瞌睡。
而身为他的对手却显然很有精力,浓眉大眼,如果没有那身战裙和象征短兵相接的短剑,怎么看也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虽说眼中透着兴奋,与战士显然八竿子打不着。
徐佑右手持剑,左手放在剑刃上,木剑已然出鞘。
无论对手是谁,他绝不会有轻敌的念头,因为轻敌而死的人,他见得太多了,而他绝不会愿意做别人眼中的教材,何况,他还要借此熟悉突然增强的速度和力量究竟会达到什么样的程度。
当为数不多的观众还在轻笑徐佑的木剑,两柄剑已经撞在一起。
“哈文村洛兰。”
“徐佑。”
在短兵相接的那一刻,那名少年眼中的木讷便荡然无存,抛去符文之力,他们都算是同龄中的高手,甚至在些前辈手中都算是相当的好手,在接触的那刹那,已经能判断出很多事了。
斯巴达人更擅长的是战争,相应的也更适合战斧、战戟、戈矛这种适合笨重却有效的战争武器,但相应的,单挑中显然灵活的刀剑显然更胜一筹。
剑术,巧力这种东西在斯巴达部落中少之又少,作为一方后手的哈文村显然没想到遇到的第一人就是同样精于此道的外族人。
少了硬碰硬的对抗,却多了一分危险,连那已经有些瞌睡的大叔都眯开一条缝,似乎想从这场对抗中找到一点乐子。
出剑、格挡、闪避、引导,对面突发情况,对面的少年却没有丝毫慌乱,反倒很从容的应对,与他相同,他们都有个不错的老师,不过教的东西显然有些不大一样。
哈文村的少年很快掌控了整个局面,徐佑却似乎只剩下招架之力,虽说防御的滴水不漏,没有被洛兰碰到丝毫,但依旧改变不了他被压着打的场面。
“看来你的老师只教了你如何进攻么。”
贴着越来越发愁的洛兰耳廓,徐佑的声音如蚊声低嗡,却一字不落的落入洛兰的耳中,听到这声音的洛兰更是脸色阴沉,明明是他占据主动,却似乎被眼前这个越来越自信的家伙带动,在自己的压制下却显得那般游刃有余,阴狠的目光如一条隐于暗处的蝮蛇。等待自己稍有失误的那一刻,一击致命。
强烈的危机感甚至让洛兰的步伐有些凌乱,但徐佑却似乎完全没看到这些一样,依旧在做着滴水不漏的防御,又或是感觉那属于战斗的旋律,身体跟着他特有的旋律舞动。
然后,木剑出击,直至洛兰的右手,出剑过猛的而导致剑从手中脱落,带着近乎他全力的惯性,飞速回撤。
当洛兰感觉到手臂的疼痛,那柄陪伴他许久的短剑已经擦着他的脸颊飞向身后不远处的木栅栏,回首看去的时候,剑柄还在嗡鸣中剧烈晃动。
徐佑那柄看起来怎么也无法伤人的木剑已经顶在他的脖下,就算是单纯的木棒也能用瞬间爆发的力量刺穿一个人的喉管,何况是怎么看都磨得锋锐的木剑,徐佑并没有再说什么,抽剑,回鞘,一如平日练剑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