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大叔最后的那句话勾起了吴旭不好的回忆,原本以为中年大叔真的是个普通人,不过那个反应吴旭见过,从那个名为“绝壁”的监狱里出来的人再次犯错被抓,都是这个表现,一直说“我不要回到那个地方。”最后精神崩溃,送往精神病院。
车上他与男孩很配合警察,一直解释,可警察叔叔们说先到警察局在说。
路上男孩一直看吴旭,吴旭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可是有什么办法,现在走,不是畏罪潜逃吗?
终于到了警察局,调出监控看到吴旭和男孩在银行里做的事,瞬间有十几支枪对准他们,墨镜男打电话,好像是请示上级。
被十几支枪押送至一个与其他牢房,不一样的地方,像小黑屋一样,只有角落里有一盏发出微光的小灯。
对源者所建造的牢房就是这样,判刑十年,你就在这儿待十年,不准跨出一步,食物会从专门的入口丢进来。
不知是不是牢房不够,吴旭和男孩关在一个房间里。
男孩在这种牢房里走过去走过来的,光本来就比较微弱,现在男孩在他面前就像一只虫在眼前晃。
大约过了十分钟,狱警打开了牢门,墨镜说男孩是被中年大叔的能力间接控制了,根据‘源者在城市中的行为规范法律’第十页第十条规定:凡是被催眠系的源者控制,导致自身做出违法性的行为,均不构成犯罪。说吴旭做的事虽然不提倡,但是的确阻止了事件的发生,所以不予追究。
就这样,两人做完笔录就自由了。可吴旭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没这么容易,在银行闹一场居然就这样处理完了。不过这些容不得他想,既然出来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霓鸿天然后到医院去。
往那个银行方向走,不知道能不能遇到霓鸿天,做手术的钱一定很庞大,不是自己能承担的。
吴旭到了,他看到霓鸿天坐在银行对面用瓷砖砌成的大型盆栽边上,饶有兴趣的观察银行。
吴旭走过去,他绕到霓鸿天的背后,双手大力拍打他的双肩。
他是这么想的,可是,没有等到他动手,霓鸿天就转过来了。
他说:“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没用,我能感知到人体中的生物电,别做这种蠢事了。”
“蠢事……柳云婷啊!你怎么还没走。”吴旭看着霓鸿天背后。
“啊!我,我,我……骗子。”发现背后根本没有人,霓鸿天紧张的表情收拢了。
“不是可以感知人体的生物电吗?咋不灵了。”吴旭窃笑。
“不想和你说了,叫我过来干什么?我可是为了你提前和女朋友的约会结束了,不过她终于主动对我说了她对我的建议。”
绝对不会是这样的。再说,女朋友是怎么一回事啊?
“什么建议?”
“她说我不适合这副打扮。”霓鸿天用手拉了拉衣领。
“不是啊!我觉得很合适。”其实真的很合适,吴旭觉得。
“你旁边的男孩是谁啊?”霓鸿天看着吴旭背后的男孩。
“我叫李云,也可以叫我小云。”男孩走到霓鸿天面前。
“小云,我叫霓鸿天。”
“好了,快走,到医院去,有事请你帮忙。”吴旭转过身,自顾自的走着。
“什么事,我可先说好,如果不是用钱办不到的事,我可无能为力。”霓鸿天也跟了上来。
霓鸿天说的对,这家伙除了有钱,就是有钱,以前认为没有什么能难倒钱,不过自从遇见柳云婷。
“所以我才叫你帮忙嘛?”吴旭说李云:“在哪个医院?”
“第三人民医院。”
第三人民医院,离银行也没有多远,所以他们打算徒步去,吴旭在路上大致说了说他的遭遇,还有警局随随便便放了他们的事。
听到会让人感到疑惑的事,霓鸿天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第三人民医院,占地比较大,在众多大楼树立下,这所医院显得格格不入,大家都知道,医院和学校的楼房都不能修的过高,特别是医院,病人居多,万一发生什么地震火灾之类的,来不及转移。
医院里比较光亮,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和病人家属组成了属于医院的人流。三个人,一个小个子,一个穿着最潮小西服,一个打扮普通,反正不管以什么思维想,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不过事实还真的让人想不到啊!
“在哪儿?”吴旭的目光四处搜索。
“跟我来。”男孩跑了起来!
“慢点,慢点。”霓鸿天走在最后叫嚷。
李云的个子比较矮,所以跑的比较快,而吴旭和霓鸿天害怕撞倒伤病患者,慢慢走着。
一会功夫,吴旭便看不到李云的身影。这小子跑的也太快了吧!或许是他进入了这些病房中的一个。
他们只好挨个查找病房,打开房门,看到全身重度烧伤的人在看电视,当他准备把脸转过来看一看是谁打开门的时候,吴旭不停留一刻,关上门就离开。
又一个房门,这一幕更让吴旭无法忘怀,几十个穿着黑道衣服的人围着一个“慈祥”的老人,那个老人脸上还有伤疤,真是慈祥,随后所有人看着吴旭。手揣在黑衣里,想掏什么。
大概打开十个病房,遇见了各种各样的伤者,这里是医院,除了工作人员和家属,全都是病人。
“这,在这,快过来。”霓鸿天说。
吴旭过去,没错,从人与人的缝隙中看过去,李云正坐在一个中年妇人旁捂着她的手,妇人的手与李云的手简直是天壤之别。一个白白嫩嫩,干干净净,则另一个满手焦黄,上面有很深的茧,妇人眼里饱含泪水。
这个病房三个床位,两个床位空着的。
“这些人是?”病房有三个床位不代表病房很大,病房里大约有十几个穿着白衣的人,在房间里显得很挤。他们是医生。
“你是?”医生中一个叫年轻的人问。
“他是我朋友。”李云替吴旭回答。
“既然是朋友就进来吧!”他们之中,看起来比较有威望的医生说。
“怎么回事?小云!”走到李云旁,原本就拥挤,现在更加拥挤了。霓鸿天在外面等候。
“他们说是帮助我们,手术费用已经交了,让我们安心。”
“没错,事情刘医生昨天已经说了,手术费我们医生全部帮他们交了。”有威望的医生看了看较年轻的医生,又说:“小邓,尽快准备手术,现在还来得及。”
小邓离开了病房,其他人也散开,医护人员进来把李云的母亲推走了,病房里留下了他们三人。
“想好好对你道个谢,谢谢你。”李云深深鞠了个躬。虽然个子矮小,但是鞠躬确是九十度的。
“其实只是举手之劳,在说,我也没有帮到你呀!”看到这么有礼貌的小孩对自己道谢,吴旭尴尬的挠头,这时他对医生的认识又有了变化。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嗯?我想想”李云小朋友想了想,说:“怎么会,你阻止我了,这就是对我最好的帮助,如果不是你,我还不知道在干什么呢?”
“小孩子,只要是个孩子,人们都有义务把他们带上正途,不是吗?”说到这,吴旭想起了什么,不过,马上思维就混乱了。
“我不会迷茫了,大概那天我不出手是对的。”李云握拳。“别把我当成小孩,我今年开学就要上初中了。”
“可是你看着就像小孩啊?”吴旭重新看了看李云,从体积看,李云就是个不满十岁的小孩。
“快点,没事了的话,我们就先走了。”霓鸿天站在门口,看他的样子,好像很着急。
“那我就先走了,有缘再见。”既然李云的危机以化解,吴旭也觉得今天耽误太多时间了,如果在耽搁……五星级,五星级,今天就吃不成了。
“你的名字?”
“我叫吴旭。”虽然不知道还会不会见面,但是相处了这么一会儿,总不可能不报名字吧!
太阳也快没落地平线,归结今天发生的事。今天的事好像都是为了别人才做的,公车上的女孩,银行的小男孩,还有身旁这个打扮正式的霓鸿天。
吴旭在心里思索,难道自己真的是个烂好人,谁有难帮谁。
我是佛祖吗?
吴旭伸了伸懒腰,今天已经累坏了,一定要去五星级犒赏犒赏自己。
可是他又想确定自己是不是没有其他目的帮人。他问霓鸿天说:“你说我是不是好人?”
霓鸿天一听,做了个呕吐的动作,他说:“你以为你是个圣人啊?还问我你是不是好人,那我就给你定义。”
“就刚刚那个小男孩,你不觉得他长得很像一个人吗?”
“记不清了,不过照这么说,你觉得我帮他,是把他当成了替代品?”吴旭好好想,可依旧没有头绪。“不可能。”
“是吗,好好想想那个他吧!两年没见了。”
吴旭突然醒悟,他想起李云的样子,和当年那个人倒有几分相似。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两年前没有阻止他,没有把他带回来?阻止男孩真的只是出于对他个人的愧疚?
“不过也不全是,你不是要遵循自己的本心吗?这不就做到了,只要是个人,看到不平的事都会有所感触,只不过他们不会出手罢了。”
霓鸿天说的对,就算是和那人有点像,可是最初并不是潜意识的作用,是作为普通人的心态。
和那人的约定,吴旭会一直遵守。
“真想不到,小云的能力这么强,看那破坏力,估算等级的话,应该是高等源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