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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吵闹

西历2210年

“嗯,所以呢?”她走在汤米的前面,一只耳朵里塞着耳机,“饶有兴致”地回过头来留下这么一句话,然后顺手把另一只耳朵也堵上了。汤米耸耸肩,叫她把耳机摘下来,两个人好不容易见一次面,戴着耳机,总归觉得奇怪。

“你瞧你说的!”她忽然笑起来,“说得好像我想听你说话一样。”然后白他一眼,从他手中抢过耳机继续听。汤米对尼尼薇的脾气是在清楚不过,只要一惹她生气,就别指望着她来主动找你,就算的确是她做错了。当然,这次倒是汤米有罪,那么不道歉道个石破天惊,尼尼薇怕是不会回心转意了。

汤米和她沿着寝室楼外通往市中心的道路一路走去,她走在前面,汤米走在后面。汤米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他时而快步上前想做点什么,没当右手要触及尼尼薇肩膀的时候又赶紧缩了回来,慢下脚步,总想着要做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从另一方面来说,他俩这对“活宝”也不是头一次吵架了,每次吵架,都能让他不愉快的回忆冒上心头。至于具体是个什么情况,相信所有人都能猜得到。那天,汤米是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他开口,尼尼薇就开启“嘴炮”模式,不开口干坐着,人家又怪他不会说话,连劝都不劝,总不能每次都让她一个小姑娘家自己消化掉所有的火气来贴合他。汤米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他自己悄悄嘀咕了一句“还小姑娘,不是母夜叉么”结果被敏锐的尼尼薇听见,后果嘛……不忍直视。其实很多时候都是汤米嘴贱,多说那么几个字,导致整个局面完全失控濒临破灭。

“我们去吃你最爱吃的年糕火锅吧,我请客,我带你去,好不好?我认识一家,味道倒是……”

“停。”

尼尼薇站住,一脸严肃地和他说。

“你当我是猪吗?喂点吃的就能缓解,我生气的器官又不是胃。再说了,每次都是吃吃吃,总不能一吵架,你就用吃的来解决吧。”汤米被骂得一愣一愣的,不懂也要装懂地点个头什么的,然后继续跟在人家后面。“对了还有,做事抓抓根源,我可不是因为吃不到年糕火锅才生气的。”

一接近闹市区,声音就嘈杂了起来。作为核心区域的东六区像是永动机一般日夜工作着,无论在什么时间段,都能见到大街小巷上飞驰而过的车辆。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目的在街道上行走,回家、值夜班、吃夜宵、应酬、去机场、趁着病情没有恶化赶紧去医院……

一小撮一小撮的“心思”弥漫在六区的天空上,慢慢的,六区就再也停不下前进的步伐了。

“亲爱的,为这事情我们已经吵了一个月了,咱俩都各后退一步吧,相互理解相互体谅。”汤米最后一点仅有的耐心。

“哦?”尼尼薇来了劲。“后退一步?你每次惹我生气哪次不是我想想算了才和你重归就好的?汤米,我们在一起都快两年了。你给我的感觉就是,这两年我们都在过家家。”

“你把话说明白点!”

“说白了,你一点长进都没有。刚开始我还相信你能改变,现在呢?还是这幅老样子,劝着劝着没耐心了就开始发毛,然后逼着我原谅你。”

“可不都是些小事嘛,不就是我没有告诉你我加入了‘红树林’,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到现在都觉得这是件小事?”

尼尼薇步步紧逼把汤米逼到草坪上,“咱俩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我说过什么?”

【说过什么?这个……我想想。听她的口气,好像十分重要,是类似于诺言誓言等神圣的东西。但又应该没那么重要,因为,她说的每句情话我都深谙于心。诸如“你那么弱,将来我保护你”、“这么喜欢吃冬阴功汤?看来以后又要学新的菜了”。对了!还有还有,“我是绝对不会看着你死的,我会闭上眼睛”。当时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内心几乎是奔溃的,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因为我还没听到她接下来要说的话:“运足气,把那些把你弄死的人打个稀巴烂让他们下去给你当垫背的”。当时觉得挺高兴,不过现在嘛……你知道,作为一个男人,怎么能一辈子让一个女人保护啊!尽管我知道尼尼薇有点实力。

“想什么呢你?”她在我面前挥两下手。“无聊,算了算了!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我把我能想到的你和我说的情话都想了个遍,你就告诉我吧,我记住就是了。”

她站在那里没有动弹。“情话情话,你们男人都一个样,就会记住这些没用的东西,你忘了就算了!我对别人说去。”

汤米的醋劲一下子“呼呼呼”地往上冒,“不行,你现在就告诉我,不然我不让你走。”弄得尼尼薇苦笑一阵,说得好像他能拦得住她一样。

“我知道,这么重要的生死相关的事,我应该和你说一声,你当初也不愿意我加入这么危险的阻止,哪怕是师傅的安排,哪怕是为了这个帝国的未来但是……”汤米沉默一阵,“但是我不能一辈子让你照着啊,我不甘心,这可不是我的性格。”

【把这些话说出口我当然很轻松,但是之后尼尼薇会怎么骂我,我就不知道了。总之我不想管这么多啦!我要做我想做的。

“我当时说了什么,根本就不是什么情话。”尼尼薇两道剑眉倒映在汤米的瞳孔中,“你以后啊,也不用在我身后做什么小动作,想解释就解释,不想解释就算了,我对你不抱期望,反正你就一直气我吧,我我自己慢慢消化。”

“哎哎,你还没说是什么话呢。”

“永远不要,不要做危险的事,让我担心你的安慰。”

尼尼薇留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留给汤米一个帅气的背影。他傻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这话的含金量,可比什么肉麻的情话来的震撼多了。

“别……别走,你别走啊尼尼薇。”汤米追了上去。“我记住了,这次打死我我也记住了。”

她真的没有再继续往前走,而是转过身来,露出紧张的神情。

“你……你又想干嘛?”

“快离开这里。”没等汤米反应过来,她已经迅速飞到了对楼矮房的屋顶上,接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树丛里升空化成黑烟,消散了。

“不妙。”

汤米跟着她来到屋顶上,看样子,虽然好不容易化解了矛盾,约会是约不成了。就在这时,杰森的鹦鹉就嘀咕着飞了过来。

“不好了,不好了……”

汤米还来不及多想,尼尼薇已经一个箭步,向着地下室的方向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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