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长老:“想不到你说话这么直白。我的确信不过你。”
君是安:“那你可信得过墨沁璃的儿子不知澜幽?”
吕长老:“他我也信不过。”
君是安:“为什么?”
吕长老:“我不想与你多话。你走吧。”
君是安:“请你回答我。”
吕长老一脸倨傲地样子,不曾正视君是安。
君是安突然出手,丝带“刷”地一下有力地飞了出去,魅生诀第四重,扭转乾坤,隔空取物。她手中的丝带紧紧地勒住吕长老的脖子,任由他死命的挣扎,也不曾丝毫动摇。
君是安冷冷地说:“所谓先礼后兵,有些事情靠嘴是说不清楚的。我觉得还是用实力说话比较讨你的喜欢是么?”
吕长老喘不过起来:“你……你、你放、放开我……”
君是安:“怎么,你愿意相信我了么。”
吕长老:“你、你先、先放开……”
君是安稍稍放松,给他喘口气,吕长老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吕长老:“你、你这是什么功夫……和我们所修习的斗气完全不一样?”
“这个……”君是安直直地看着他,有着绝对的骄傲和自信,“是我成为不知澜幽的妻子、坐稳不知一族主母之位的武学,和斗气完全不是一个体系。”
吕长老怔怔地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就觉得自己老了。也许,可以相信她一次?
吕长老哀哀地说道:“我只能说,十几年前,大小姐的离开,是被迫的。”
君是安:“大小姐?你是那个地方的人?”
吕长老:“是。”
君是安:“那你如何成为不知一族的长老?”
通常长老都是由族内优秀者所担任。吕长老若不是不知一族之人,又如何成为长老会的成员?
在吕长老如何能进入不知一族的长老会这个问题上,君是安有自己的猜测,却是与墨沁璃有关。而他接下来的话,也证实了这一点。
吕长老:“我自有我的办法。我是来找大小姐的,来之后才知晓她已经嫁给了不知沧翎,我劝她无果,只好留下来守护在她身边。”
吕长老叹了口气:“却没有料到她后来……”
君是安:“后来怎么样了?”
吕长老却转移了话题:“你手中的酒,可是为我准备?”
君是安偏过手,“你既已回答了我的问题,自然不是为你准备。”
“呵呵……”吕长老自嘲地笑着,一脸的沧桑和无奈。
君是安:“后来如何?”
吕长老双目空洞,口中喃喃自语:“离恨却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
君是安觉得吕长老一定还有许多事情并未讲出,不过,还是先出去再说吧。
待走到接近出口处,一缕阳光照在脸上,暖洋洋的,从黑暗中走出来还是有些不适应,尤其是吕长老,他用手挡住眼睛,趁着君是安不注意,夺过她手中的酒杯,将其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君是安来不及阻止,只能看着他满足地从面前倒下。
她的心情很复杂。
吕长老一死,那件事的线索就断了,要重新找起势必要困难得多。可他要是不死,别说不知澜幽,就连她自己也不放心。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刚刚在夺过自己手中的酒杯之时,明明有机会抓牢的,可为什么放开了,为什么想着这样也是一种成全?他说出口的秘密,便已经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可他选择了这样一种方式,将自己的死亡暴露在阳光下,无法隐藏。
守在入口的苍术和红尘,在看到君是安一个人出来,不由好奇:“主母(主子),他呢?”红尘一边说着一边眼神往里瞟了瞟。
君是安平复了一下心情,淡淡地吩咐道:“苍术,传令下去,吕长老在不知一族做细作多年,今已认罪,畏罪自杀。但念在他多年来并无做对不起不知一族之事,厚葬之。”
“是。”苍术一张扑克脸,千年不龟裂。
嗷,还真是个面瘫啊。红尘在心中腹诽。
红尘:“主子,吕长老他……”
君是安淡淡的:“嗯。线索断了。”
红尘叹气:“唉……”
君是安侧头看她:“姑娘家好好地叹什么气,不去联系你的黄泉哥哥了?”
红尘脸红:“呃……那个,什么,我先去准备你交代给我的事情啦。”
君是安淡笑着看她离去。天空的云层渐渐厚起来,山雨欲来风满楼。
江媛,你该为你所做之事,付出点代价了。卷宗里的那些,和吕长老在地牢里所说的,就连不知澜幽身中噬心痕之毒,也有她的份!墨沁璃的离去,也跟她逃不了关系。
回到主院,君是安给不知澜幽泡了一壶茶,趴在他身上,优哉游哉地和他说话。说道吕长老隐瞒之事,君是安把自己的怀疑告诉了他,不知澜幽把玩着她乌黑柔软的长发,眼神里满满都是温柔。
不知澜幽:“江媛的事情,你放手去做。”
君是安:“哦?要是惹了困兽城江家的人怎么办?”
不知澜幽:“你怕么?”
君是安:“我当然怕啊。”
不知澜幽正色道:“卿卿,你的后台是我!”
君是安喜滋滋地重复:“嗯!君是安的后台是不知澜幽!”
不知澜幽听到这句话心中突然有种要溢出来的幸福感。
君是安:“那我放手去做了,对江媛我可是不会客气的。不过万一你爹他要替她说话怎么办?”
不知澜幽:“他不会的,况且……他本就有愧与我,怎么会再替她讲话。”
君是安:“你忘了,还有不知淼淼。”
不知澜幽:“他,只要不死就成。”
君是安:“放心吧,毕竟是你不知一族的血脉,自然不会太过分的。待我吓他一吓。”
不知澜幽看着她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心中泛起了涟漪,然而一想到自己的娘亲,又沉重起来。
不知澜幽:“卿卿,如果,有一天,我被迫离开你,你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