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天空和与其一并未曾见过的人山人海，都显得格外栩栩如生。
“拉尔夫·米修特在那里吗？”
看似寻常的路人和穿着病号服的人并肩走着。
“那里有什么？”
“人。”
“哪里的人？”
“看样子是东亚的人。”
“为什么会在东亚？拉尔夫会跑去东亚？”
沉默、沉默……
“你在什么地方？”
“医院。”
“进去，你会发现你想象中的东西。”
院里院外停满了私家车，渺小的风向标在无力地转动，似乎人们的无力也体现地彻头彻尾。
“你看得懂‘医院’的文字吗，或者国旗，你在哪个国家？”
“好像是中国。”
迪斯缓慢而诡异地挪着步子，却没有得到哪怕冷眼相对。
口号似的标语贴在医院的矮墙上，没人会刻意关注，也许最纯粹的意义只是像未发掘的脑细胞一样林林总总，又无法诠释它想要诠释的东西。
风吹过，稀罕的风吹过，原本的寒意增了几分，迪斯裹紧了外衣，低下了头。
三个年龄不大不小的孩子从一个不起眼的楼梯走了出来，带头的老人穿着蓝衣服，领着年龄较小的孩子向前走，最后跟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
迪斯睁突然大了眼睛。
“你看到什么了？”
“拉尔夫……”
“拉尔夫怎么了？”
“怎么可能……”
“听着，现在我数五下，你就醒过来。”
“五……四……三……二……一……”
“你怎么了，看见拉尔夫了？”
“嗯。顶多16岁的样子。”
“那你怎么确定就是他呢。”
“错不了，他永远只戴一个样式的镜框。”
“那是什么医院，你知道吗？”
“我不记得了。”
“但你一定去过，或者说一定去过极为相似的地方。”
“在拉尔夫16岁的时候你也至少14岁了吧，那时你早就开始记事了。”
迪斯平静地用手支着额头，“想不起来。”
“你又没有想过，你看到的也许是假象。”
“连我的潜意识也要欺骗我吗？”
“那好，你再回忆一下，在你青少年时期有没有在医院见过拉尔夫·米修特。”
“没有，应该是没有的。”
“嗯，那你可能在医院受到了某种意外，导致了你的选择性失忆。”
“可能是吧。”
“那今天先到这吧，下次还要有一个深度催眠，就像克里斯·安吉尔所说的：‘让我进入你的思想！’，呵呵，这都是玩笑话，再见，小姐。”
“再见。”迪斯·达米斯在背后的注视下离开了治疗室。还没来得及关门，催眠师就赶忙跑到镜子前，把下巴上一小块翻起的皮猛地撕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