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绚烂的烟花绽放在墨黑的夜空中,下面映衬着万家千户的灯火,有两个人正坐在天台上,正在放烟花。两人脸上的被烟花的光芒映衬着显得五彩缤纷。
“我们不会被抓进来吧?”苏晴说。
“没说不准放烟花吧?”罗子槿回答说。
“要是真有禁止放烟花的规定,我肯定说全部都是你放的,我是被你胁迫的。”苏晴边说着边点燃了最后一根一根小的烟花棒,看着它闪出银光色的火花,她开心地挥舞在手中转着圈。
“我真没看出来你这么阴险。”
“多谢夸奖。”
“需不需要我提醒一下是你叫我出来的?”罗子槿说。
“这烟花是你买的。”苏晴毫不示弱。
两人对视一笑。“那算是同盟?”罗子槿伸出手,“合作愉快!”
“不跟你握手,男女授受不亲你知道吗?”
“小男子厢有礼了!”罗子槿做了个揖。
“算了吧,你。”苏晴被他那样子逗笑了。
最近自己是真的有点神经质了吧,居然会叫这个人一起来放烟花。还是因为快到过年了,被喜庆的气氛感染了?苏晴还记得敲开他家门时他错愕的表情,看来以后得对他和善一点,友好一点!
“苏晴,你看这烟花是不是很美?”罗子槿问道。
“是啊,真美。”苏晴,“可是它太短暂了,就那么一会儿功夫,就再也寻觅不到它的踪迹了。”两人正坐在房屋的天台上,兴致勃勃地喝酒,地上歪七倒八地是一堆空酒瓶子。一喝起酒来,这话也多了。
“不,正是因为它短暂,才显得更美。”罗子槿拿着酒瓶指向天空。
“那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它很短暂,就那么一会儿功夫就没了,观看的人还没有来得及欣赏透彻,于是留下了一种,一种遗憾美。”罗子槿似醉非醉。
“可是,我就是不喜欢它存在着的时间那么短暂。如果它可以长长久久,我才会觉得它更加美丽。”苏晴坚持自己的观点。
“那你解释一下原因。”
“没什么原因,我就是喜欢它永远闪亮着陪伴在我身边。”
“你这是胡搅蛮缠。”
“你才胡搅蛮缠。”苏晴借着酒壮胆,顶起嘴来也毫不留情,“我知道你说的那种美,不就是昙花一现的那种美?可是美分很多种的,我就是喜欢那种可以一直看着的美不行吗?”
说着说着,苏晴突然哭了出来:“你为什么老是要和我争?就不能让着我一点吗?你个讨厌鬼,你欺负我!呜呜呜呜……”苏晴用手捂着眼睛,作哭泣状。
“你怎么哭起来,别哭别哭了,我最不会安慰女孩子了?”罗子槿手忙脚乱地。
“呜呜呜……”罗子槿伸手过去想帮她擦眼泪,但是苏晴把脸扭了过去,继续用手捂着眼睛。
“别哭了,那你要怎么样才能不哭,你说出来。”罗子槿着急了。
“你说,你喜欢长长久久的美。”
“好,我说,我喜欢长长久久的美,行了吧。”罗子槿此刻的模样郑重得像在宣誓。
苏晴这才把手拿开,她的眼眸子里闪着动人的光泽,但是!一滴眼泪也没有!
很明显,某人上当了!
“你……”罗子槿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想他堂堂一个少爷,手底下还有一帮“小弟”,就这么轻易地让人骗了,这以后传出去他还怎么混?
“嘻嘻嘻嘻……”苏晴计谋得逞,开心地笑了起来。
“庆祝罗少成功被骗,干杯!”苏晴举起酒瓶,大声说道。见罗子槿充满怨念地看着她,就呵呵地笑着自己喝了一口酒。
“好啦好啦。不庆祝,我自罚一杯给你赔礼道歉。”苏晴举起酒瓶要跟罗子槿碰一杯。
“算你识相,本少爷就不跟你计较了。”罗子槿摆出一幅纨绔子弟的模样,宽宏大量地干了那杯酒。
“少爷,你那么有才。你说说为什么人为什么说离开就离开了呢?”苏晴望着天空问道,她的眼睛有些湿润,母亲是不是在天堂看着她?
“因为有不可坑力。”
“什么是不可抗力?”
“就是让他自己不能反抗的力量。”
“为什么会有这些不可抗力?”
“因为人太渺小太渺小了,就像一粒尘土,微不足道。”罗子槿叹道。
“真的很渺小。”
“你别难过了,都会过去的。”罗子槿知道苏晴又想起了她的母亲。
“我不难过,我很坚强的。”苏晴点点头,她直直地看着罗子槿,“我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
“你知道吗?我的母亲很早就离开我了。”罗子槿第一次和外人讲起他自己的故事。
“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有一天母亲带我去公园玩,她给我买了很多糖,让我在原地等她,她说她过一会儿就回来,结果等到天黑了她也一直没有出现。”罗子槿到现在还记得小小的自己站在公园里,看着走过自己身边的其他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牵着带着,他专心地等着妈妈回来。可是过了好久好久,妈妈也没有回来。
他告诉自己,要乖,在等一下妈妈就会回来了,可是一次又一次地失望,到最后变成了绝望。
从那一天起,他就变成没有妈妈的孩子。
苏晴看着罗子槿的眼里冒出的浓浓悲伤,他把头埋进膝盖里,不再书画那是苏晴从没见到过的模样。
“你母亲再也没有回来看过你吗?”
罗子槿摇头。
“为什么?”苏晴不解了,是什么能让一个母亲放弃她的孩子?
罗子槿还是摇头。这么多年了,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母亲要离开他,他也曾经一次又一次期盼到母亲某一天会突然回来,可是,没有,这么多年她连回来看一眼看都不曾。
罗子槿此刻非常脆弱,他就像一个没有家的可怜孩子。
苏晴伸手抱住他,抱住这个用他的伤心来安慰她的男孩儿。
烟花早已消逝,漆黑的夜空下,两个人仅仅依靠在这简陋的天台上,尽管寒风凌冽,但彼此的心都感觉到了从所未有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