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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他常常脸都红了,可怜。当然,她并不是有意对他不客气的。”

于是,突如其来的,我由于有些替他难过,便忽然觉得他很可能是一个冷酷的凶手,而且这件事始终都有他参与。

“啊,白罗先生,”我叫道,“你想究竟实在发生什么事?”他慢慢地、心事重重地摇摇头。

“告诉我,”他说,“你今晚上回到那里去不害怕吗?”“啊,不会的,”我说,“当然啦,我记得你说过的话,但是,谁又会要谋害我呢?”

“我想不会有人要害你,”他慢慢地说,“我很想听听你能告诉我的一切情形,一部分原因就在于此。不会的,我想——我相信——你是很安全的。”

“当初如果在巴格达有人告诉我——”我刚开始说,便又停下来。

“你到此地来之前,听到什么有关雷德纳夫妇和古物考察团的闲话吗?”他问。

我告诉他有人同我谈到雷德纳太太的绰号。关于克尔西太太讲到的话,我只告诉他一点点。

正在谈话时,门开开了,瑞利小姐走进来。她方才在打网球,手里还拿着球拍:

我想白罗先生到哈沙尼的时候已经见过她。

她像平常一样随随便便地对我说声”你好“,然后就拿一个三明治。

“啊,白罗先生,”她说,“我们这地方的神秘命案,你的调查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

“进展不很快,小姐。”

“原来你已经把护士小姐由乱糟糟的现场救出来了。”“列瑟兰小姐给我一些关于各团员的宝贵资料。顺便,我就知道了许多——关于死者的事。小姐,死者往往就是神秘命案的线索。”

瑞利小姐说:“你倒相当聪明啊,白罗先生。如果说一个女人该叫人害死,雷德纳太太就是那个女人!这是千真万确的。”“瑞利小姐!”我非常反感地叫了出来。

她笑了,那是短短的,含有恶意的笑声。

“啊,”她说,“我以为你听到的并不是实情。列瑟兰护士恐怕是像许多其他的人一样受骗了,白罗先生,你知道吗?我倒希望你这个案子不会像你平常侦破的案子那样成功。我反而希望谋害雷德纳太太的那个凶手能够逍遥法外。其实,假设要我本人将她除掉,我也不十分反对。”

对这个女孩子,我简直厌恶极了。白罗先生呢,我不得不说,他镇定得连一根汗毛都没动。他只是对她一鞠躬,很和悦地说:“那么,我希望你能提出昨天下午不在命案现场的证明吧?”

接着是片刻的沉默,同时,瑞利小姐的球拍啪嗒一声掉到地下。她不耐烦地捡起来,像所有像她那样的女孩一样,又马虎,又懒散。她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有的,我在俱乐部打网球,但是,认真地说起来,白罗先生,我不知道你是否了解雷德纳太太的任何情形,不知道你是否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他又很好笑地对她一鞠躬说:“小姐,请你告诉我吧。”她犹豫一下,然后才说话。她说话时那种无情的、缺乏礼貌的态度,我实在非常厌恶。

“我们有一个传统,谈到死者,不出恶言,我想,这是一种愚蠢的说法。事实永远是事实。一般而论,关于活人的事,不如三缄其口。你可以用一切可能的手段伤害他。死的人你就伤害不了。但是,他们对别人的伤害,在死后有时候不能让人遗忘。我这样引用莎士比亚的名句不十分正确,但是也差不离儿了!(按,此处引的是莎士比亚名剧”朱利阿斯,西撒“(JuliusCaesar)中安东尼的一句话:“Theevilthatmend·livesafterthem(”人之为恶,在死后不能让人遗忘——第三幕)——译者注)护士小姐有没有告诉你关于亚瑞米亚古物发掘场那种奇怪的气氛?她有没有告诉你他们多么神经紧张?还有彼此像仇人似的怒目而视的情形?那都是露伊思·雷德纳的杰作。三年前我在那里,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孩子。他们当时要多快乐就多快乐,要多高兴就多高兴。即使是去年,他们也很好。但是今年,他们当中有一个祸害精——这都是她害的。

她是那种不能让别人快乐的女人!世上就有那样的女人。她就是其中之一,她喜欢把事情搞砸。只是为了好玩——或者是出自一种权威感,或者,也许是因为她生来就是如此。她那种女人必须把每一个可以抓到的男人都掌握住!““瑞利小姐,”我叫道,“我以为你说的不正确。事实上,我知道那是不正确的。”

她一点也不理会地继续说下去。

“她觉得只是她丈夫崇拜还不够——她还要愚弄那个长腿的,走起路来一路蹒跚的傻瓜麦加多、然后她又掌握比尔。比尔是一个聪明的家伙,但是,她把他弄得意乱情迷。卡尔·瑞特呢,她只是折磨他好玩儿。这是容易的,他是一个很敏感的人。她还在大维身上大试身手。

“大维是她更理想的戏弄对象,因为他奋勇抵挡。他感觉到她的魔力——但是,他不想让她迷住。我想他有足够的辨别力。他知道她实在不把他放在眼里。这就是我讨厌她的原因。

她并不色情;她并不需要和男人发生爱情关系。在她这方面,她认为这只是一种冷酷无情的试验。这只是一种把男人激动起来互相残杀那样好玩的事。她在这方面也要小试身手。她是那种一辈子不会同人吵架的女人——但是,只要是有她的地方,就要天下大乱!她会想法子使人争吵。她是一种女性的依阿高(莎士比亚名剧”奥赛罗“(·thell·)中的一个阴险狡猾的人物Iag·——译者注]。她一定要有充满刺激的事。但是她不想让自己卷入漩涡。她总是置身局外——观望——引以为荣。啊,你能完全了解我的意思吗?”“小姐,我了解的也许比你知道的更多。”白罗说。我听不出他声调中有什么意思。他的话听起来不像是生气的话——啊,我实在解释不出。

雪拉·瑞利似乎了解他的意思,因为她的脸通红。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她说,“但是我说那些与她有关的话是对的。她是一个聪明女人。她觉得无聊,所以想拿别人——做试验——好像别人用化学药品做试验一样。她喜欢玩弄詹森的情感,看她吃苦头,看她勉强控制自己,把她当成很好的戏弄对象;她喜欢逗得麦加多火冒三丈。她喜欢揭我的疮疤——她也真能做得到,每一次都成功。她喜欢探听别人的秘密,然后恐吓人家,啊,我的意思并不是说她以粗鲁的手段勒索人——我的意思是说她只是,只是叫别人明白她知道那个秘密——害得人家不敢确定她究竟打算怎么办。不过,哎呀,那女人是一个艺术家!她用的方法一点儿也不祖鲁!”

“那么,她的丈夫呢?”白罗问。

“她从来不想伤害他,”瑞利小姐慢慢地说,“我从来没看见她对他有不亲切的地方。我想她是喜欢他的,他是个很可爱的人——老是埋首在他自己的小天地中——孜孜不倦地从事发掘,研究他的学理。并且,他崇拜她,以为她是个十全十美的女人。那种情形也许会使有的女人不耐烦,但是不会使她不耐烦,在某种意义上说,他是生活在一个愚人圈里——但是,那不是一个愚人乐园,因为她就是他所想的那样人物。不过,这是很难同另外一件事调和的——”

她的话突然停住。

“继续说下去呀,小姐。”白罗说。她突然转过身来对我说。

“关于瑞洽德·贾雷,你说了些什么?”“关于贾雷先生吗?”我吃惊地问。“关于她和贾雷?”

“哦,”我说,“我曾经提到他们相处不很融洽——”

出我意料之外,她突然哈哈大笑。

“相处不很融洽!他已经完全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而且,这就使他焦头烂额——因为他也崇拜雷德纳。他和他的朋友交情已经有好几年了。当然,这样一来她就很满意。她已经把介入他们的朋友关系当成一件要事,不过,我仍然想——”

“啊?”

她正皱着眉头,陷入深思。

“我想这一次她已经陷得太深了——我想她这次不但是害了人,也受到伤害!贾雷是很漂亮的。他简直是漂亮得不得了。她是个冷酷的魔鬼——但是,我相信在他的面前,她的冷酷可能已经化为乌有了。”

“我想你所说的话完全是恶意中伤,”我叫道,“哎呀,他们彼此几乎是不讲话的!”

“啊,是吗?”她对我施以攻击,“你知道得真多呀。他们在家里是以”贾雷先生’和‘雷德纳太太’相称,但是,他们常常在外面相会。她往往顺着那条小路走到河边。他往往每次离开挖掘场一小时。他们常常在果树林里相会。

“有一次我看见他刚刚同她分手,迈着大步回到挖掘场。她正站在那里由后面望着他走去。我可不是个端庄的淑女。我身边带着望远镜,便掏出来,把她的面孔看得清清楚楚。你要问我看到什么,我就可以告诉你,我相信她非常喜欢瑞洽德·贾雷。”她的话突然中断,望着白罗。

“请原谅我干扰你的案子。”她突然咧着嘴苦笑一下,“但是我以为你或许要把本地的情形了解得正确些。”然后,她就迈着整齐的步子走出房间。“白罗先生,”我叫道,“她说的话我一句也不相信!”

他瞧瞧我,然后笑笑说(我想他的话很怪),“护士小姐,你不能否认,瑞利小姐对这案子给我们一点——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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