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雪原出去还需要几天,在这雪原之中最容易的就是迷失方向。因为四周一片雪白,参照物不多故而就容易在方向上有偏差,而一旦出现了偏差,那么或许会夺走很多路,或许就永远都走不出去。
洛寒领着婉儿,两个“孩子”在雪原上向外艰难地行走,在这雪原之上,他们显得是那般藐小,如同那飘落的雪花一般!
“修炼不难,难就难在如何控着你自身的力量,就好比你现在虽然已经到了凝元境,但你可以发挥出来的连凝气境都未必到!你要学会控制力量,而不是让它控制你。有太多的人是因为被力量所控制而落得个身首异处的结局!”
洛寒叹息着说道。
“少爷,您说的婉儿不懂!”
婉儿弱弱的说道,完全就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额,洛寒拍了一下脑门,自己怎么把这个忘了,即便她经历过很多的事情,但她毕竟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有些话有些事她怎么可能懂呢。
“没事,少爷会让你做一点事,你要做好,知道吗?”
“婉儿知道,只要是少爷说的婉儿一定会做好!”
婉儿乖巧的点头说道。
洛寒笑了笑,有时候一个小行动要比一堆大道理有用的多!
风雪更大了,已经隐隐让人辨认不清方向,视野之中此刻却闯入了几个人,当两面看到对方之时,双方相距已经不过十几步之远了。对方是以一个老者为首的一支狩猎队,还有四个粗壮的男子跟在他的身后。
这老者看见洛寒和婉儿一愣,没有想到这在里会遇见两个孩子。
“孩子们,你们是不是迷路了?”这老者开口喊道,只是这风雪把这声音陆陆续续的打断。
“是,老爷爷,我们在找出去的路!”洛寒同样喊道。
“不能向外走了,那边的是一个风口,雪已经一人多深了,还是向前找个地方停下吧,等风雪停了再走!”
“好,那就麻烦老爷爷带路了!”
洛寒开口说道,他知道这些人在这雪原不知道生活了多久,没有比他们更熟悉这里的了。
一行七个人找了一个背风的地方,挖了一个暂时的庇护所,生起了火,铺上皮子坐在了地上。外面风雪虽大,但一股暖意却在这里涌上了每一个人的心。
这老者搓搓手,烤了一下火,又麻利的烤了两只野味。
在雪原之上虽说寒冷,但同样也有不少野兽生活在这里,人或许不知道它们吃什么,但它们却知道吃什么。
“看你们年纪不大,怎么会深入到了这里啊!”这老者开口问道。
“老丈见笑了,我是带妹妹出来抓雪貂的,谁知道雪貂没有抓住,反而迷失了方向,多亏遇到了老丈,不然真不知道怎么办!”
老者呵呵一笑,其它几个大汉也一笑,雪貂那东西不但狡猾而且还跑的极快,不要说两个孩子,就是老道的猎手都很难抓到,这两个孩子还是太天真了。
其中一个大汉一笑之后扔过来一个皮囊。
“天冷,喝口酒暖暖吧!”
洛寒接到手并没有喝,他知道在雪原之中酒有时候就是一个人的命,一个人可以给你酒喝,那么至少说明他对你没有恶意。
“多谢,只是我还真喝不了。”
洛寒将这酒囊扔了回去,顺便把怀中的肉干取出一包扔给了他。
那大汉一笑也不客气,撕开油纸,抓出一把分给了同伴。
那老者看了微微笑了一笑,和聪明人在一起就是省事,他考的两只野味本就打算给洛寒一只,洛寒拿出肉干无形中就把这关系拉近了一分。因为在这里的部落有一个习惯,大家坐在一起吃饭是需要各自拿出食物的。
“雪好大!”洛寒忽的喃喃说道。
“不错,我长这么大像这样的雪还是第一次看见!”
那扔给洛寒酒囊的大汉说道。
“李大哥说的对,这样的雪还真是不多见!”
“咳咳,你们啊才活多久,我告诉你们这雪还不是我见过最大的。”
那老者开口说道。
“人呀,活得久了见得也就多了,我跟你们说啊,大概十几年之前,那一日食日你们还记得吗?”
“记得,当时天忽然就黑了,我记得还当时持续了很久,据老人说这种食日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
“对呀三叔,我还记得好像那次食日之后北州忽然间晴天就打雷,还是一连数个月都这样,当时据说有不少人被劈死!”
“呵呵,你们只知道其一不知其二啊,当年那一日老头子我也是在这雪原之中,我记得那一日天忽然黑了,那景色在雪原之中更是美丽,雪地上的光反射到天上,整个天地一片白色。但这还不是最为特殊的,我记得当时再这雪原之上好似开了一道门,一道看起来很为真是的门,只是老头子我当时胆小,没有敢上前去看看。”
这老者在两只野味上撒了一些盐,眼中带着一丝回忆!
“三叔,你又开始说你那个老掉牙的故事了,这故事我们都听了几百遍了,一点新意都没有,你就不能换个新鲜的。”
其中一个大汉咧嘴一笑说道。
“小兔崽子,老头子花这么大的力气给你讲故事,你居然不听!”
这老者笑骂了一句,似在有意无意间摇了一下头,这件事无论他怎么说都没意义,因为没有人愿意相信。
只是这老者也不理会几人,把烤好的野味分了一只给洛寒,另一只分给几个大汉,又烤上了一只。
只是洛寒没有吃,而是递给了婉儿,继续看着这老者。
这老者一看有了一个听众,又继续说了下去:“说起来有些事情真是巧啊,老夫记得当年那一日,这雪原之上忽然风雪交加,那雪忽的就下大了,那情景和今日好像啊。老夫还记得那****也是在和今天这一般在背雪,忽然两个人出现在老夫面前!”
说道这里这老者面色露出古怪。
“说来也奇怪,那一日也是一男一女,男的似乎和小兄弟年纪差不多,至于那女的好似比这位姑娘稍大一些。他们那一日如小兄弟一般也迷了路。这世间的事情到底有多少巧合啊?”
这老者叹息说道。
洛寒呵呵一笑,是很巧!此时此景就算是他也会觉得巧合!
“老头子以前听算命的说过,命运这个东西总有一个起点,如一条河流要有一个源头,而这河流上的支流就是命运的交点,你的命运中有了别人,别人的命运中也有了你。只是这话老头子虽然记得,可老头子我不懂!”
这老头烤好最后一只野味,分给众人,自己也留下了一块,放在嘴边咬了一口,那油流的满嘴都是,这老者随手擦了一把。
“三叔你又说算命的事了,那算命的不是说你会遇见贵人,会取一房老婆吗?可是怎么到这个岁数还是自己一个人,还要在这里陪我们受冻!”
那四个大汉其中一个取笑道。
这老者呵呵一笑,也不说话,再一次吃了一口手中的烤肉。
“当年我曾问过那算命的,我得等到什么岁数才能等到贵人。那算命的说道‘命运,你说它有它便有,你说它无它便无。你信它是因为你相信你可以做的更好,过得更好!你若不信那是因为你不相信你无法打破定数,如同这河水或许千年都会沿着一个方向流去,但它也会改了河道!’关键是你信吗?”
这老者开口说道。
“三叔,这话我们都可以倒背如流了!”
只是洛寒那已经放入嘴边的烤肉再一次停了下来,他不知道这话到底是不是他听说的,他只知道这话如一直利剑刺进了他的心。
洛寒双目一凝,眼神透过这老者的眼睛似乎回到了十几年之前:那一日,这天忽的暗了下来,在这里打开了一扇门,一扇通往外界的门。随即一男一女从其中走出,随即这门消失不见。这一男一女走在这雪域之中走了很远,直到看见一位老者在这雪中避寒。
这三人在这雪停之后走出了雪原,这一男一女作别老者不知道去了何方,又走了多久?只是这女子怀中却多了一个婴儿,那一刻洛寒差一点就认为那个婴儿是自己,或者说有个声音告诉他,那就是他……
洛寒忽的一震,从这幻境之内退了出来,他不知道他刚才看见的是真是假,亦或者说不知道是他看到的,还是仅仅是自己想到的。若这一切是事实,他不知道那个婴儿是不是自己,若是,那么他就知道自己的来历了,若不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看见!
洛寒起身对着这老者一拜,这一拜拜的是这老者给的野味,拜的是他时隔十几年还是如当年一般为自己指路。
这风还有雪一如当年那般在这里飘飘落落,命运!
若是有那么它就会有一个起点,如同那河水需要一个源头。
若洛寒的逆命是这命运的起点,那么这里就是这河流的方向。他命运的起点或许也是别人命运的起点。而这老者或许就是他和别人命运之间的交点!
只是这命运存在吗?
而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