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伯管家,你还记得我吗?”
“还记得我吗?”
“我是康斯坦丁啊。”
“希伯管家。”
希伯被连续的呼喊声唤醒了,他睁开了眼睛,猛地坐了起来,发现周围的景象和自己的房间完全不一样,是如墨一般的漆黑。
“希伯管家,好久不见。”站在希伯的不远处,是摘在了帽子的康斯坦丁,带着浅浅的温煦微笑朝着他挥手。
“嗯?少爷?您没死?”希伯发现了事情的诡异,他一边和眼前这个疑似康斯坦丁的亡魂交流一边尝试调动能量来冲破这个奇异的空间,却无济于事。
“我啊?”康斯坦丁神秘一笑,说:“我一直活在你的心中啊,希伯管家。”
“这是我的梦?”希伯问。
“对啊,这是你的梦,而我只是你心中的一个结。”康斯坦丁笑了笑。
希伯释然了,康斯坦丁已经死亡了,尸体他也看过,头和身体分离,心脏停止跳动,生物层次上完全的死亡,复活是不可能的。
“你想说什么?你是康斯坦丁的魂吗?还是我潜意识中的某个东西在作祟?”希伯尝试着咬了舌头,发现并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真的是梦。
可是这梦也太现实了一点吧?希伯心想,不过周围和现实的确差很多,充满了黑洞,和荒凉无边的大地,真实的只是给人的感觉,他觉得自己是跟真的康斯坦丁在说话,他的神态,他的表情,都跟康斯坦丁一模一样。
可那个叫做康斯坦丁·蒂普诺尔顿的少爷已经死了!尸体已经消失在了陵园!也许在光头牧师的攻击下化为了灰烬。
“不不不,我是康斯坦丁,是本人哦。”康斯坦丁竖起一根手指,说道。
“有事吗?少爷?”希伯带着戏谑的表情看着梦境中的康斯坦丁。
“我已经死了,能有什么事啊。”康斯坦丁一脸无所谓地还击。
“你已经长大了啊,带了你十几年,也是产生了一点感情,可惜最后还是由我害死了你。”希伯似乎觉得在梦中无所谓,对着一个死人说着自己憋在心中的秘密,就当是别样的放松。
康斯坦丁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波澜,还是挂着神秘的笑脸,说:“我知道啊,你的能力就是精神引导吧,不能够直接的干预,而是让一个人在潜意识会想按着你引导的去做。”
“所以呢,我用我的能力间接将你害死了,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希伯突然放肆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你们优秀的血统还不是要被一个低级的能力者给害死?”
“你和骗子医生的合作很愉快吧?你按着他做的,除掉了我,我想想,你也非常心狠手辣啊,那个小姑娘就是你的女儿吧?居然为了能杀掉我,不惜牺牲自己唯一的女儿?”康斯坦丁说。
“哈哈哈哈,你懂什么,一个女儿能抵得上我的仇恨?哼哼,你的死亡对我来说是必定的事情,虽然我曾经无数次想对你下毒,设陷阱,但是还是被你的父亲挡下来了不少,你这恶少的运气也不错,竟然活到了今天,可惜还是躲不过骗子医生的算计。”希伯听见康斯坦丁道出那女孩的真实来历,心中也是微微一颤,然后又马上想到这只是自己的潜意识,就释怀了。
父亲?康斯坦丁心头一震,怪不得每次父亲总是时不时地做出诡异的举动,又是不惜和我大打出手也不让我出门,又次在用膳的时候无缘无故罚我不许吃饭。
这些年,一直是父亲给自己在挡风挡雨,而自己沾沾自喜,自以为是破解的计谋只不过是父亲给自己小小的考验。
难不成,父亲早就知道我在伪装了?
“无所谓了,希伯管家,你小时候一直带着我成长,处处照顾我,我很感激,毕竟我是你带大的,最后还是来跟你道个别,希望日后在地狱再见面的时候,不要用你磨利的尖牙来咬我,去了那里以后不要询问恶魔关于我的行踪,因为我没有在那儿。”康斯坦丁重重地呼了口气,摇着头跟希伯诀别了。
“真是开.”希伯刚想嘲讽自己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潜意识,突然感觉自己的胸口中间一片凉意,低头一看,是沾满了鲜血的白衣。
周围的景象开始模糊,和现实中的房间混淆在一块儿,渐渐地,希伯管家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一切都很平常。
除了刺入心脏的利刃!
“唔.”希伯咽了一口涌上的逆血,不可思议地看着渐渐浮现而出的那张英俊的脸庞。
爱博俯下身,居高临下地趴在希伯的耳边低声轻语:“如果你能看到神,希望他能饶恕你的罪过,但是我估计迎接你的,是硫磺火湖的地狱,等待你的,是漫天的忏悔声和嘶吼。再见吧,希伯管家,你将是蒂普诺尔顿家族重新复出的第一条死去的生命。”
“唔!唔!”希伯的肺叶似乎出了问题,他的喉节滚动,只能发出咕噜咕噜的水泡声,但是大致意思差不多就是我恨你,我要诅咒你,或者就是什么情况?什么鬼?老子遗言还没说呢。
“我懂我懂,你很后悔,没能在当时就为你的教会献上你的心脏,现在你有机会了,不用谢我,我应该做的。”爱博装模作样地微笑着对垂死挣扎的希伯说话。
希伯还想垂死挣扎,手臂却无力挥起,最后的体力只能支持心脏最后的跳动,他的瞳孔中深深地映入了爱博阴森的笑容,这个笑容仿佛似曾相识,渐渐地,他的笑容跟梦境中的康斯坦丁那诡异的笑容重叠在了一块儿,希伯惊悚到绝望的地步,他强烈地感觉到那个少爷根本没死,他一定还活着,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说不定,刚刚跟他对话的,就是那个恶少本人!
不可能,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恶少,**掳掠,无恶不作的纨绔,远近闻名的恶人。
他.
突然!爱博握剑的手轻轻一扭,将希伯的心脏刮成了碎肉。
“哼。”爱博看了眼希伯怒目圆睁的样子,想必是死不瞑目。也无所谓,对这个风烛残年的老管家来说,只有仇恨才是支撑着他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充满在仇恨中的男人,还是早早地离开世界为好。
“哐当。”爱博扔下了手中的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望着希伯的尸体发呆。
人,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存在?虚无缥缈的情感?灵魂?信仰?还是为了充满了欲的物质,像金币、女人、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