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匆匆。
康斯坦丁复活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周的时间了,这段时间他仗着死人不用睡觉、不用吃饭、不用喝水的特性进行了昼夜不分的训练,终于在某一天的清晨,康斯坦丁一脸兴奋地叫醒了睡眼朦胧的医生和杀骑士。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康斯坦丁雀跃不已地大喊大叫。
“你成功什么了。。一大早让我们聚集在这里,很挤的,小木屋的空间本来就不大,要不我们去外面?”医生打着哈欠,这些天他一直没用空下来,好不容易给自己的身体休息一下,结果才刚睡了不到四个小时就被“消失”了三周的康斯坦丁叫醒了。
“嗤,没人跟你开玩笑。”康斯坦丁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你们猜猜,是什么成功了?”
“应该是能量的运用吧,到达入门级了?”杀骑士倒是没有浑浑噩噩的,随时保持清醒是他对自己最基本的要求之一。
医生眼珠子一下子就睁大了,声音扯得尖锐,说:“入门?可我给你的是学徒的啊?”
“你只给学徒级的能量运用法则,我不可以问啊?这里可是有个能量运用的大师在,我还用那些纸干嘛?”康斯坦丁白了医生一眼。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能量的流动,但是非常少。”康斯坦丁转过头,对杀骑士说道,他抬起手,黑色夹杂着深绿的能量小球渐渐地凝聚在手心,就像放大了无数倍的核子,静静地悬浮在手心,像沼泽潭不断爆裂的气泡。
“每种能量都具有独特的性质的,不过万变不离其宗,最后却是大道殊同,而你的能量,则是完全不同的,姑且叫做死气,是专属你的能量,说不定有什么特殊之处。”杀骑士说。
“嗯,我现在缺乏的就是实战的经验,和能量的累积。如果有机会,下次战斗行动,我也要一起。”康斯坦丁说。
“不用了,我们马上就要离开了,就在这个月,初步估计,帝国再过三天就会找到这里。”医生突然插话道。
“不错,白鸽的死和我们之前的动作已经引起了注意。”杀骑士点了点头。
医生接了杀骑士的话,表明了自己想说的什么:“康斯坦丁,我知道这是你长大的地方,如果想要做些什么,我觉得你应该快点。”
康斯坦丁听了医生的话怔了怔,转身走回房间,走到门口时他顿了顿,语气平静地说道:“我去见见我的父亲,这些年来他为我隐忍了那么多,如果是最后一面.。”
话音骤然而止,医生和杀骑士默默地看着康斯坦丁的背影就这么走进了房间,面面相觑,他们都能听出康斯坦丁声音中的不平静,那丝丝的颤抖。
沉默良久.
“你记得你父亲什么样吗。”杀骑士先开口了。
“记得,不过他只是个一生碌碌无为的醉汉,到死,也只是个普通人。”医生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根雪茄,叼在嘴里,娴熟自然地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打火机点燃。
“生命呐,就是充满了不同的情感,康斯坦丁能有情感是好事,证明他还是个人。”医生的困意已经随着烟草带来的刺激消失了,他望着杀骑士的脸,说。
杀骑士心中也出现了一丝彷徨,自言自语着离开了。
“情感吗?才是一个人?”
“我的情感呢,随着父亲的死亡也死亡了吗。”
“我的心.也死了吗.”
“那康斯坦丁他的心.是否随着心跳,也渐渐暂停了.”
话语声随着杀骑士的离开渐渐地模糊,医生望着满桌的文件,心中倒是没有对生命的感慨,而是对杀骑士充满了感慨。
“唉.塞尔他自言自语的习惯还是改不掉啊,是不是得治治?”
“咯吱。”康斯坦丁房间的木门开了,医生看着一袭黑袍的康斯坦丁缓缓地走出房间。
“哟,这么快啊,准备好了?不要去泡妞啊。”医生低下头开始翻找着什么。
“嗯,现在大概是午夜。我出去的话,会比较隐蔽。”一向最不靠谱的应该是恶少康斯坦丁,但是自从他复活以后,真正的性格也显露出来。
犹如择人而噬的野兽,正初露獠牙。
“也对,那你去吧。”医生说。
“嗯,塞尔呢?”康斯坦丁问道,“他刚刚还在这里。”
医生心说被你感悟了,现在指不定在哪个下水道里哼着曲,抽着雪茄,祭奠他死去的亲情呢。
“啊,他啊,菊花痛。”医生说完还挤眉弄眼地朝康斯坦丁抛了个不明意义的眼神。
“哼。”康斯坦丁嘴角微微上扬,笑骂道:“别猥琐了,待会儿他回来的时候你就爽了。”
医生忙活着不知道手中的什么东西,说:“别管他了,你快去吧,不然待会儿天就亮了,记得从5号下水道上去。”
康斯坦丁点了点头,用手拉低了些帽檐,嘴里念叨着什么,突然间化作一道黑色轻烟消失在木屋里面。
而背对着康斯坦丁的医生摇着头笑了,康斯坦丁展现出来的天赋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境界了,离他的计划又近了一步,估摸着差不多也十七年过去了,那个在鸟笼里的家伙也差不多要出来了吧。
“是时候去接他了。”医生说,同时也看着手术书台上数只老鼠的尸体。
他用手术刀又切开了一只老鼠的尸体,看着渐渐流出的惨绿色液体,眉头轻皱,旋即又舒缓了。
※※※※
午夜时分,黑石镇的大街上空荡荡没有一个人,连路旁的灯光也暗了,整个夜晚的城镇都是雾蒙蒙的一片,只有寒风冷冽,呼啸在无人的街头,今年的寒冬意外地没有下雪,倒也让百姓们欣喜,却让孩子们失望了。
轰轰!某个街角的下水管道井盖微微挪动了些许,磐石般厚重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是那么地显耳,引得路旁阴影中的几个醉汉疯狂地嘶吼。
一缕轻烟悠悠地从下水道下飘起,渐渐凝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人形,正是康斯坦丁,他拍了拍黑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环视了一周,目光最终定格在眼前的建筑物上。
那是陪伴他成长了数十年载的房子,多少年过去了,这座豪宅依然淡然庄严地矗立在闹市的街道旁,不动如山,而这座宅子里微微亮着的灯光也是这夜里唯一的光源。
“唉.”康斯坦丁叹了口气,心中突然间多了一点不舍。
多么愚蠢的情感,阻止了人类寻求真理的道路。
“呵呵。”康斯坦丁自嘲地笑了笑,强压下心中的缅怀,化作黑影悄悄地融入了夜色中。
那灯光自然就是来自于爱博·蒂普诺尔顿的房间的,这个心事重重的男人根本睡不着觉,自从康斯坦丁死后,他觉得他也没有必要为了什么而隐忍什么了,所以他一直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为那件事情而做些什么,或者是用自己残余的生命去捍卫家族的荣耀,捍卫圣装骑士团的秘密。
“可恶,我除了忍耐还能做些什么,帝国不可能为了我们残存的蒂普诺尔顿族和教会开战,而我们也只能成为了和平的牺牲者,为帝国保守遗迹的秘密而被屠尽,呵呵,说什么遗弃,说什么保护,教皇不过是为了套出蒂普诺尔顿家族的秘密才把我们安置在偏远的地方,如果得不到皇帝的默许,他们能把这些城镇的城主都换成教会的人吗。”爱博愤恨地喝斥道,重重地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将坚硬的木桌直接砸得粉碎。
“咻。”爱博面前的窗户突然大开,寒风涌进,将蜡烛的火光瞬息间被熄灭了,飘扬的木屑在空气中飘荡。
“是谁!”爱博低声怒喝道,他不敢惊醒希伯,他身为礼装骑士怎么可能看不出希伯的伪装呢,他就是教会派过来明目张胆地监视的。
“桀桀桀,爱博·蒂普诺尔顿,好久不见啊。”阴影中一个神秘男子身形显现,嗓子充满了干涩的味道,就像某美国著名动画片中的唐什么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