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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车站

我的心漂浮了一路,终于落了地。我下车时肥司机还客气的对我说:“给,我的名片,坐车叫我,给你优惠。”我接过名片下了车,心想:妈的!下次只要你不打死我,我坚决不上你的车。

我走在繁华的车站。看着手机上马婷发来的车列号和车厢号走着。一座再小的城市,只要有火车站,这肯定是这座城市最繁华处之一。火车站是一个使人伤心的地方,无数的离人含泪告别,右手挥动,左手拭泪。嘱咐的话一遍一遍的重复,表情永远是那样沉重。到这里也是一个让人兴奋、热血沸腾的地方。友人相会、恋人重逢,热烈相拥、激情热吻。兴奋到可以让火车倾倒,谈笑着,完全忘记这是在公共场合。

这几个月来第一次出门,就让我感受那么多画面,不免会在心中产生一种厌感。

我看着站口的大屏幕发呆。马婷的车明明是下午四点到站,她却让我早上八点来接,我觉得似乎我被耍了!

我坐在车站的长椅上,看着一对对,一群群,分离的,欢送的,迎接的,重逢的,各种身影。像是看着一场场电影,心中有一种淡淡的感触。

很快,随着车站巨大电子钟的报时,进去了午间。虽然是中午了,但人群依然没有渐稀的样子,依然更替着各种面孔。

我看着时钟,心里感叹到。时间过得真快,眨眼已经中午了。但能不能再快一点,即使中午,也离马婷的车到站还有几个小时,而我的肚子此时正向我要债。

环顾了一下,看到不远处有一个标着“超市”字样的门口,我决定要解决一下“债务”问题。

在远处看到超市门口有什么不对,走近才知道是两个男人在争吵着什么,但不是很激烈。看着散落了一地的苹果我似乎明白了什么。进了超市拿了一些饼干和水,结了帐。准备出门,当我要出门时,才发现已经没有办法出去了!不知道怎么回事,门口堆满了人,里面的想出去的,出不去,外面想进来的,进不来。嘈杂中隐约能听见有个人在大哭,好像还是个男人。我用尽全身力气挤进了人群,拥挤中我丢了我的一包饼干。为了我不被踩扁,我果断的放弃了捡回它。我似乎消耗了这两个月来积攒的所有能量,终于挤到了人群最里面,也正是是发现场。

一个男人坐在地上一边拍着地,一边大哭,嘴里还嘟囔着什么。还有一个男人站在一旁,仇人般的看着他。旁边的人各种议论…

“这是兄弟两个吧!为了争家产在这打架…”

“不对吧!这是要债的,他没听那个哭的说吗,要他给钱。”

“对对对,应该是这样,你看,一会儿会不会打起来……”

“没准可能,再看看。”

……

我在一旁听着这些无聊的议论。我没有心情去想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时我正想着我该怎么出去。

恍惚中又听到了一段议论:

“这俩人到底什么关系,怎么那人哭的那么痛苦啊!”

不大清楚!刚才听别人说好像是那个站着的打了那个哭了的一巴掌。”

“我知道了!这个人一定是买苹果没给钱,你看这一地苹果。”

我真不明白是谁说的中国人的文学水平低,这些人的想象力足以评个什么国际奖项了!

看的人越来越多,现场也越来越混乱。混乱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哎呀!这苹果还蛮好吃的呢!此话一出,现场霎时寂静一片,然后便像点着了一个火药库。

“是吗?我也尝尝…”

“喂!别抢啊,那是我捡的!”

现场更加的混乱了!而且每个人都参与了进来。看热闹立即变成了抢苹果。激情四射!

我现在人群中,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阵式吓住了!只是看着那个哭了的男人,哭的更惨了。“我的苹果,这是我的呀,别抢,别抢……啊!谁踩到我的手了!”

慌乱中不知道是谁可怜这个吓坏了的我,掖进了我手里一颗苹果。我拿着苹果站在原地,看着这些疯子似的人。

时间过去了很久!突然听见了几声响亮的警笛声,接着便传来了一声“警察来了!”人们都直起背来看了一下,然后拿着自己的战利品,纷纷向四面跑去!

而我仍拿着手里的苹果傻傻的站在原地。

警察来到时,现场只剩下了那个哭了的男人和我,一个高大的警察用那根又黑又粗又长的手指指着我叫到道:“干什么呢!”我又被这个带高帽的家伙吓坏了!下意识的拿起手中的苹果咬了一口,说道:“买…东西!”

那个高大的警察把我带走,走时,我回头看了一眼,看见了那包丢了的饼干还完完整整,孤零零的躺在原地。

我被带到了公安局。那个高大的警官问我现场发生了什么,我说我只是路过,什么也不知道。她又问我手里的苹果哪来的,是不是抢的。我说,我也不知道……询问一番后,高大警官看我诚恳,还有我手里的饼干和水,相信了我说的话。我被无罪释放了。

我坐在警车上似乎忘记了什么!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做,忽然间我想了起来——马婷!

听高大的警官说,那个哭了的男人被人群踩成了重伤,现在正在医院!我庆幸的一笑,假如当时我也去上抢苹果,可能现在要比那个哭了的男人哭的更惨!

回到车站,看到大电子钟上显示着“5:00dm”我知道马婷所坐的火车在一个小时前就到站了,而现在她人在哪里,我还真不知道。

我买了一张站台票,随着人流飞奔到了站台。那条铁路是空的,四周也没有人,我找了一下,没发现什么。我拿出手机,这时我才发现,我已经有十三个未接电话,而这十三个未接电话都是马婷。正当我要拨回时,发现在远处坐着一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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