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云沐晨赫然明白此运动非彼运动,那么,三十六计,逃为上计!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某女不消片刻便逃到了某男坚实的怀抱里。
“赫连森,放我下来!说好了不准再碰我的!”不断挣扎的云沐晨捶打着赫连森坚硬胸膛,绝对中气十足。
“亲爱的,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矫健行走在楼梯上,赫连森展露出招牌式魅惑笑容,悠悠吐出流氓话语,“我只说过,你吃饱了再让我吃饱。”
“赫连森,你今天再碰我,我就……”
余音被吞没在一阵嘤咛中,不用说,某女被某男以吻封缄了。
接下来楼道间开始温柔地四处点火,到卧室却是粗暴地衣物碎地,又是一夜销魂……
所谓新婚,就是吃饱了睡,吃睡还未饱就在床上疯狂打野战,此乃云沐晨血的教训。
每当被啃得骨头都在响的时候,某羊就特别希望有敲门声或是手机铃声响起,但希望一次次落空。
不止是赫连康华丽丽爽约——第三天还没见到人影,而且亲友什么的都失联了——这边没空打电话,那边压根没打电话。
过着如此有规律的婚后生活,不断被吃干抹净却又可以循环食用的云沐晨终于熬完了新婚头三天,盼来了回门的日子。
新婚第四天上午,免了‘晨间运动’的云沐晨显得特别兴高采烈,早早就换好得体的衣物,还特意做好连日来的第一顿餐点等候爱人享用。
话说,历经三日的水深火热,云沐晨突觉家人可爱,爱人可憎,格外想念未出嫁前的日子,更加怀念有强大电灯泡的日子。
可见,新婚三天,某女被某男折腾得够呛……
正值新婚燕尔之际,意气风发的赫连森与娇俏动人的云沐晨实行双归门。
这不,提着满满当当的礼品,云家小姐和姑爷被佣人热情迎进了屋内。
“爸,妈,哥,我回来了!可想死你们了!”
一进门便看到格外亲切的亲人们,咧着大笑容的云沐晨相当热情洋溢。
此话一出,云父愣是觉得回门的女儿这么急切地表达相思之情,是因为:“赫连森,你欺负我女儿了,是不是?”
刚看着自家老婆不管不顾地蹦哒着离开,不消一会又听到岳父大人幽幽的质问,还站在门前的赫连森无语凝噎了。
不敢沉吟太久,赫连森缓缓走向前无辜道:“冤枉啊,欺负谁也不可能欺负沐晨啊。”
听到这话,完全一副小女儿姿态窝在母亲怀里的云沐晨悄悄吐了吐舌头,表情甚是可爱。
欺负的时候那么欢腾,还好意思喊冤。有强大靠山的云沐晨在心里鄙夷着某披着羊皮的狼。
就在婿翁俩在眼神交锋对峙的时候,云母出言为女婿辩驳:“一看森儿就是疼老婆的人,再说,你看女儿那么容光焕发,怎么可能是被欺负了?”
“妈果然英明!”不知何时,冰山美男拍马屁也拍得贼响。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由冷峻女婿说出的赞扬之语,云母笑得一脸和熙。
在场的云姓三人却是齐齐投去鄙夷的灼灼目光。
“爸,妈,这是小婿孝敬你们的一点小小心意,祝爸妈…永远恩爱!”赫连森将一大堆手信放在桌面上,还不忘临时加上祝语。
正当赫连森很是自然地坐在妻子身旁时,一臂之隔的云沐轩发话了:“妹夫啊,我不用你孝敬,叫声哥来听听。”
今天特意不出门,等着妹妹和新过门的妹夫归门,谋划很久的云沐轩就是要逮着赫连森叫声‘哥’,体验一下倍儿爽的感觉。
清亮的严肃语音在空气中飘散殆尽后,气氛猛然寂静。
偏头意味不明地瞅了眼云沐轩,赫连森在家人蕴意各异的目光中缓缓吐出一个字:“哥。”
娶了人家疼爱已久的妹妹,叫声‘哥’也是理所应当,向来一言九鼎的赫连森叫得没有丝毫难为情。
听着一脸淡然的赫连森极为诚挚的称呼,云沐轩反而不太习惯地一怔,随即笑意盈盈地端出长者的口气说道:“这个称呼不错,继续保持!”
“……”对于云沐轩的得意忘形,众人齐齐默了。
紧接着,正式成为一家人的五个人和乐融融地坐在一起聊天,甚是热闹。
或许是过了门的女婿就是自家人,又或许这个优秀女婿当真得到了认可,云父已是撤去了处处针对的姿态,对赫连森称得上和颜悦色,让受惯压迫的赫连森一时受宠若惊。
午餐和晚餐在浓烈的欢喜气氛中享用,期间云母拉着云沐晨上楼母女谈心去了,而楼下的三个大男人竟是无聊到叫上管家凑了一张麻将台。
碍于管家远远不如主人家财大气粗,所以管家只是充当凑桌的作用,赢了照单全收,输了该局作废。
赫连森一开始就表示自己不会这玩意,云家父子各种嫌弃后直接把人丢给管家随便教教。
正在管家尽心尽责地跟云家姑爷说明玩法的时候,云家父子对视了一眼,眼底闪现着精光。
好不容易逮着个流着肥油的菜鸟,此时不宰更待何时?
所谓‘轻敌,乃兵家大忌’,狼狈为奸的云家父子便是着了这一道。
最初的五局,云铭和云沐轩轮流当赢家,也轮流咧着大笑容伸手向多次放杠的赫连森收钱,玩得不亦乐乎。
一脸沉静的赫连森通过仔细观摩,研究着将理论用于实践,而压根没注意赢得心花怒放的云家父子。
“和了。”
注意,这是赫连森作为赢家的宣示。
接下来,与此相同或是诸如此类的取胜宣示持续了十来局都从赫连森的口中溢出——
“和了…”
“十三幺…”
“清幺九…”
“和了…”
……
随着时间嘀嗒嘀嗒地流逝,赫连森桌边的红色大张RMB越积越多,与此同时,云家父子脸色由得意洋洋变成目瞪口呆再变成猪肝色。
云沐轩痛心疾首地瞅着眼自己的渣牌,再瞅了眼低头认真看手牌的赫连森,终是忍无可忍地幽幽说道:“妹夫啊,你家岳父大人在上,你不会让着他吗?”
钱财不是问题,输赢也不是问题,问题是被一个菜鸟连续赢了那么多次,颜面何在?
话音刚落,就在赫连森抬眸想要回话时,云铭略带气恼的训斥声扬起:“臭小子,你说什么?什么叫‘让’?!我需要这玩意吗?”
一连三个反问,云家小辈瞅了眼傲娇着俊脸的云父,默契十足地回复了一字表示明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