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凤清灵还没起床,就听到凤王传下话来,让她梳妆打扮,穿戴整齐到大厅去。
幸亏昨天有凤清华告密,否则凤清灵还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下迷迷瞪瞪的坐起来,靠着床头发呆。
妤儿见状,催促她道:“郡主快起来,王爷让你去大厅呢。”
凤清灵没好气的打了个呵欠,小脸上尽是不情愿的表情。这种场合,她还真不想去,可是不去的话,又怕他们起疑,只好拖拖拉拉的爬起来,胡乱的洗把脸,换了件家常便服,就要出门。
妤儿又紧张的在身后提醒她:“郡主,王爷不是说让你梳妆打扮吗?你怎能这样去见王爷?”
凤清灵没好气的道:“行了,你不用管了,我就这样去见父王。”说完扬长而去。
穿过垂花门来到前院,赫然看到冷月璃就站在院中。初秋的阳光洒在她身上,盛妆之下的她仍是那么冷艳高贵。
凤清灵见到她,照规矩请了安,却只是嘴上说了一句,并不跪下:“灵儿给王妃请安。”
冷月璃也罕见的笑容满面,关切的道:“灵儿,你怎么不好好打扮一下?你父王正在大厅等你呢。”
凤清灵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穿戴,故意问:“这样怎么不好?反正又不是出去。”
冷月璃打量她一眼,笑道:“年轻小姐,应该打扮得漂漂亮亮。”
凤清灵不以为然的道:“在自己家还讲究那么多做什么?王妃娘娘还是好好打扮华儿吧,我去见父王。”说完往大厅走去。
大厅中陈设焕然一新,显在经过精心布置。
凤清灵环顾着大厅问道:“今天有什么喜事?大厅怎会布置成这样?”
凤王笑咪咪的看着她:“今天是你的好日子。”
凤清灵假装不懂,诧异的问:“我的好日子?怎么可能?”
凤王又道:“本来昨晚为父就想告诉你,可是想一想,还是今天给你个惊喜。”
凤清灵皱眉耸肩:“我有何喜?”
凤王仍然高兴的说:“当然是你的终身大事,今天有几位王爷要到咱们府上提亲。”
凤清灵登时寒着一张俏脸,冷冷的道:“我不是说过了,暂时我不会考虑这件事。”
凤王露出为人父母的忧虑,叹了口气道:“就算你不考虑,本王身为你的父亲,怎能不考虑?再说了,他们是什么身份。难道父王连王爷们的面子也不给?”
这一句话道出了身为皇亲贵族的无奈,纵然凤王不同意,可也没法拒绝。
凤清灵听了,反而没那么生气了,当即说道:“既然父王没有办法拒绝,那就让女儿亲自出面应付。”
凤王有些担心,倘若这件事处理不得当,只怕要影响凤王府和其他王府之间的关系,当下紧锁眉头,沉吟不语。
这时冷月璃也来到大厅,笑问:“王爷在想什么呢?”
凤清灵知道很多事情都是冷月璃在背后唆使,只怕这次凤王多半也是听她的。禁不住道:“父王怕我不同意那些王爷们的提亲。”
冷月璃故作惊讶的叹了口气:“你也真是的,为什么不同意?你不知道你父王为你的事真是操碎了心。”
凤清灵冷然一笑:“是吗?可是我觉得王妃你更用心。”
一句话说得冷月璃不免尴尬,却又刻意笑道:“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母妃,自然要关心。”
凤清灵从齿缝中露出一丝鄙薄,冷冷的说:“灵儿的事自有皇上和皇后娘娘作主,就不劳王妃费心了。”言外之意自然在说,就连皇上和皇后都拿她没有办法,她冷月璃凭什么要来管自己!
冷月璃听了这话也不生气,只是笑道:“虽然这样,姑娘家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没有嫁人,总是父母的一块心病。”
凤清灵揶揄道:“只怕是王妃的一块心病吧?”
凤王怕她们两个又吵起来,说道:“你们少说几句,待会这几位王爷就要来了,灵儿去换件衣服过来待客。”
凤清灵摇摇头:“我不换,反正我也不打算同意。”
凤王道:“就算你不想答应,也不能失了我们凤王府的面子,否则人家会说我们凤王府太失礼了。”
凤清灵低头想了想,却没有表态。冷月璃当即道:“灵儿也不必回去换衣服了,本王妃早已替你准备好了一切。”
凤清灵冷哼一声,正要出言嘲讽,忽然脑海一转,说道:“就不劳烦王妃了,灵儿自会去换衣服。”说完朝后院走去。
这时只听小厮进来通传道:“王爷,越王到访。”
凤王说道:“快请。”
不一会儿,小厮引着云天清来到大厅。
云天清仍然是一身湛然的蓝,像是溪水映着蓝天,让他那秀丽出尘的容颜显得外分出众。
凤王一见,心中暗赞一声,迎上前道:“越王来了。”
云天清温文有礼的道:“云天清见过凤王爷。”他虽是亲王,但在辈上与凤王仍然差了一截,况且今天又是上门提亲,自然格外的谦逊。
凤王笑道:“越王不必客气,请里面坐。”
丫鬟把准备好的茶水奉上,云天清才刚刚落座,又听到外面传来小厮的声音:“靖王到访。”
说话间,便看到南宫商一身高洁的白出现在大厅。
凤王上前道:“靖王来的真是时侯,越王也刚刚到来。”
南宫商一眼就看到了云天清,当下眸光一闪,神色却不变的道:“越王来得真早,看来本王来得晚了。”
云天清淡然一笑:“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本王也才刚到,难道靖王不愿意陪本王先喝一杯香茶。”
南宫商与凤清辉素来交好,经常到访凤王府,凤王与他也很熟稔,也不必过份的客套,也坐下了。
又过了半刻钟,云天暮也欣然来到凤王府。
他一来到大厅,看到南宫商和云天清两人,微微一笑,靠近南宫商坐下。
南宫商神色依然冷峻,眼睛里却多了一种温暖之意,说道:“我就知道少不了你。”
云天暮也笑得如沐春风:“我也知道一定会有你。”
两人相视一笑,几乎忘了云天清。
云天清自视甚高,见他们两个相谈甚欢,有些不乐意,却没表露出来。
凤王见人都到差不多了,便差人去请凤清灵:“几位王爷都已到了,快请郡主过来见客。”
仆人应声而去,凤王笑道:“不瞒几位王爷,小女向来任性,就算本王也作不了主,至于今天的结果如何,本王可不敢保证。”
云天清正色道:“老王爷这话太见外了,我们几人与灵儿都是朋友,她的脾气岂是我们不知的?”
云天暮笑道:“王爷不必叮嘱,我们自会见机行事。”而南宫商却只是静静的饮茶,仿佛这件事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等了一会儿还没见凤清灵到来,凤王朝前院张望,嘴里喃喃道:“这个灵儿怎么还没过来?”
却在这时,眼前一晃,出现一抹绚丽的红,云天澈倜傥风流,俊颜无双,宛若桃花。
凤王看清楚是他,便倒吸了一口凉气,诧异的问:“昭王你怎么也来了?”
云天澈朝大厅里内瞥了一眼,说道:“这么热闹的时侯怎能少得了我?”
虽说云天澈并不受凤王待见,但自从冷月璃打算把凤清华嫁给他之后,有一段时间他经常出入凤王府,见得多了,也就没再恨他。如今又见到他,凤王禁不住问他:“不知昭王前来所谓何事?”
云天澈指着厅中落座的云天暮等三人,一本正经的道:“他们几位是来做什么的?本王就是来做什么的。”
凤王禁不住张口结舌,回头一瞧,冷月璃正寒着脸在内厅朝他招手,便借故来到内厅。
看到他进来,冷月璃就气呼呼的质问:“王爷你怎么让昭王也来了?”
凤王诧异的反问:“腿长在他自己身上,难道本王还能绑了他不成?”
冷月璃气道:“王爷明明知道臣妾想把华儿嫁给他,可他这么一来,岂不是……”气得顿足道:“无论如何,决计不能让灵儿再嫁给他。”
凤王安慰她道:“你也不必这样生气,灵儿她说了谁都不会选。”
“那可不一定,以前或许会是如此,可是现在……”冷月璃心想,毕竟凤清灵和云天澈一起去了一趟北疆,两个人旧情复燃也未可知。
凤王看出她的疑惑,劝道:“凡事看开一些,你自己想想,倘若昭王对灵儿还恋恋不舍,就算你让华儿嫁给他,华儿也不会快活。”
冷月璃仍是一副愤愤难平的样子,郁闷的道:“可是臣妾心中难受。”看来无论她怎么用计,还是不能让华儿嫁给云天澈,这么久的努力,真是白费了。突然又想到自己的命运,自己也是堂堂的一个公主,嫁到云岫国却只是一个继室,就连她的女儿也做不了皇后,越想越是难过。
凤王拍着她的肩头柔声劝她:“王妃,难道你愿意让女儿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不料冷月璃倏然抬头,冷声道:“臣妾是堂堂的公主,臣妾不管华儿喜欢的是谁,臣妾只想让华儿嫁得比她娘好。”
凤王长长的叹了口气:“你又何苦在这件事上逞强?”
冷月璃见自己无法改变眼前的局面,只能愤然道:“臣妾不管,无论如何,王爷今天都不能答应昭王的提亲。”
“这个你放心,就算灵儿肯嫁,本王也决不会同意。”其实凤王心中明白,在灵儿的心中,喜欢的人应该还是云天澈,他这么说只不过是在安慰冷月璃。
冷月璃听了,神色这才缓和,柔声道:“王爷一定要说话算话。”
凤王点头笑道:“这个请王妃放心,本王今天一定会阻止。”
冷月璃这才收起怒容,露出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