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历史并不是世人眼中所看到的的那么简单。
当年发生了什么?此后又发生了什么?为何作为那花分裂体的她,却化成了人形?
这些,她并不打算说下去,时代已经变迁,她需要为自己而活着,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希望。
“让我帮你可以,但我还有一个条件”她咬着牙。
长歌不语,静静的看着他,也不知道默认,还是在思考什么。
“带我出去”她颤声。甚至有些紧张,激动。
她并不知道这名少年有没有能力带她出去,甚至不知道,这名少年是否靠得住,但她毅然说出了这句话,因为她...等得太久了。
但长歌会这样做么?那是不可能,即便她有苦衷,长歌也需要考虑一下天下,这个词语。
“我不杀你,已经足够仁慈,带你出去那是不可能的”长歌摇头。
这句话,让她感到忧伤,整个身子都在颤抖,被...拒绝了,难道他不考虑一下,带自己出去,他能得到什么吗?
她有些哀伤,甚至绝望,整个绑在木架上的身子簌簌发抖,咬着牙不再说话。
两人都在沉默,长歌却在思考得更多,他很想现在离开这里,只是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是面对着这个她,他有一种无法控制的情绪在跳动,这非常不好。
“闭上双眼,等会会有些痛苦”她缓缓平静着,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绝望。但那双目光依旧带着一丝长歌无法看到的怨恨。
长歌不语,就这样看着她,仿佛要从她的目光中看出点什么般,良久,他不再怀疑,缓缓闭上双眼。
随之传来的是一股强大的吸允力,那潜藏在他体内的魔力隐隐暴动着,反抗着,但那股吸允力很奇特,对于魔力的它,仿佛就是天敌。
痛苦随之而来,魔力在暴动,那股吸允之力在入侵,两股力量在他体内交集,就像两名强者在他体内战斗一样,长歌紧紧攥住双手,汗流浃背,神色一片苍白。
这不是一般的痛苦,那股魔力种子被种植多年,而今更是成长了,可以说在长歌的体内根深蒂固,即便这股吸允之力是魔力的天敌,它依旧做出了反抗。
“你在干什么?”长歌愤怒的睁开双眼,吸允魔力的同时,他发现自己体内的力量,生机也在流逝。这让他预感不妙。
“你出不去,这座宫殿完全被封死,有进无出,与其等你杀我,还不如我杀了你”她有些无情的说着,语气夹带着怨恨。
从长歌拒绝她开始,她就有了这个决定,为了活下去,她会选择不择手段,如果没有这样的心肠,很多年,她早已消失不在。
“你想死?”长歌愤怒,想要平静,但他做不到。
她不语,但依旧在操控着这股力量,这是她作为神花的一种天赋,也是历代脉神所留下她们的原因,不过这种天赋虽然可怕,但却要对方不能有任何反抗,甚至一个念头都不行,否则受到干扰,施展失败,会造成可怕的反噬。
当然了,如果一经顺利施展,那么她想要怎么操控都行。
“停下来”长歌怒吼,力量在流逝,生机在流逝,让他感到无比愤怒。
但从体内传来的剧痛,麻痹了他的身子,让他无法做出动作,甚至一个小小的提剑都做不到,这个时候唯一可以用的,只有他那弱的可怜的意念之力。
长歌咬着牙,默默承受,脑海里不断去思考。
“没用的,我的天赋一经施展,这个世间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她无比自信的说道。
不是没有力量,而是她认为这名少年根本没有反抗的可能,凭借着天书吗?天书虽然可怕,但天书不是攻击类型的存在,只是辅助,那把断剑?他现在连提剑都没有力气,如何用剑?而那所谓的智慧,更是不可能给他帮助了。这个时候智慧已经想的渺弱。
长歌脸色沉着,甚至比剧痛所形成的苍白还要苍白,她的那句话让他感到了懊悔,深深的懊悔,她最后还是选择了去相信她。甚至想要同情她,这就是他的错误。
但他并没有放弃,绝对不能放弃,长歌知道一定还有机会,这个世间没有谁敢说自己无敌,她并不是脉神。
九大攻击系如此强大,还不是有着相生相克之理,那么她的弱点在那里?长歌思考,铿锵一声,他选择了放弃断剑,既然没有机会提剑,那么干脆放弃。
望着长歌的这个举动,她有些惊讶,不过也算松了一口气,不可否认,她的确害怕长歌手中那把断剑,不过现在他已经放弃,那么他还有什么能力反抗自己?
噗嗤...魔力要被驱除了,长歌大口咳血,剧痛时,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魔力的流逝,他有惊喜,但却没有表达能力,下一刻,他想要伸手去拿出天书,可是那股从体内传来的剧痛,让他无法动弹半分,整个人都被麻痹着。
“你应该感谢我的,我帮你驱除了魔力”她轻声说道。
感谢?
长歌没来得及作出思考,作出回应,那股魔力,便像一颗在他体内茁壮成长的大树,一下子被剥除了,那剧烈的疼痛,让长歌整个人都痉挛,身子斜着倒下去,不断抽搐着。
天书?剑?
长歌脑海像是被炸开了般,嗡嗡一片,混乱而没有秩序,不过,危难一刻,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剑,无法动用,天书上应该可以看到什么,那么还有一张纸呢?
这张从头到尾都被他忽略,甚至遗忘的纸,在这一刻被长歌想起了。不过,下一刻,他便放弃了,这个时候想起一张纸,有什么用?
嗡嗡...倒下去的长歌,无意的握住了那把断剑,断剑轻震,猛然之间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刹那间,她的吸允之力被隔绝了。
长歌凛然来不及思考,从怀中拿出天书,不过,就因为他的这个动作,那张刘宁所送的纸张无意被书籍带了出来。其实他是可以直接挥剑砍上去,但这一刻,他的意识已经有些凌乱,无法做出真正的判断,当然,他并知道手中这把断剑,会让她如此的害怕,否则思考的角度也不应该是这样。
长歌一顿,皱起眉头,下意识的去伸手接住。
而这个时候,断剑之力已经耗尽,不...不应该说耗尽,莫名其妙就没了,让长歌有些想要骂人的冲动。
“果然,你的剑有问题,不过没用,我说过我的天赋之力一经施展,没人可以阻止,除非是我想停止”她的语气有些冷漠。
没用吗?长歌牵强的笑着,他认为有用,无论是天书还是那张他不认为有用的纸张,都被他拿出来了,这对于他而言就是希望。
两者都握在手上,长歌努力的翻开天书,看见这一幕,她冷漠的笑了,天书只是一种辅助型的存在,根本没有什么用。即便长歌看到了什么,那又何妨?他还有能力去做么?
“什么意思?”长歌翻开了天书,脑袋嗡的被震了一下,他看到了很莫名其妙的一个画面,看起来乱糟糟而没有任何轮廓。
不过下一刻,那个画面随之而出现了变化,那是...长歌努力睁开双眼,死死盯着,画面逐渐的清晰,长歌已经看到了,猛然间合上天书。
天书和剑,被他丢到一边,也不能说丢,只是直接松开,然后就掉下去了,不过那张纸长歌却是握得很紧。
“你的体质不行,但生命力却很强大”她轻语着,看着长歌弃剑,弃书,很自然的认为长歌已经放弃了。
但长歌并没有,他在努力的打开那张纸。事实上,她所施展的天赋能力进行到现在,若是一般人,早已经死了,一个人哪有那么强大的生命力?但长歌不一样,他有魔力在,已经抵挡很久,然后如她口中所说,长歌的生命力很强大,比一般人都要强大。
嗡嗡...纸张被打开,淡淡的光芒流溢出来,长歌惊讶,即便他现在很痛苦,但这一刻,他已经在无视那疼痛,很惊讶的看着手中这张纸。
那是一张画着满满轮廓的纸张,打开后,还有一股炙热的力量传出来,长歌微微失神,这是符...一张强大的符。
长歌并没有真正的见识过符,但他却有看过一些书籍,修行在字技能,能够利用精神之力,勾动天地元气与脉力的结合,产生了符文。
这种修行,被称为符师,而符师有两种施展符术的方法,第一种写下来,用精神之力在一张纸上画出符文,是一种替代攻击的手法,不过时间不能保留太久,否则符文干枯,力量流逝,变成一张废纸。而第二种方法就是直接施展,以手为笔,以虚空为纸,刻画出强大的符文,形成一种攻击手段。
不过无论是那种手段,符师这个词语在世人眼中都代表着一种强大,甚至他们在世人的心中更加容易获得敬畏。
而根据长歌所了解到的,刻画符文,越是密集,就证明这道符越强大。
长歌目光凝重,呈现在他手中的是一张符,密密麻麻的轮廓足以说明了这道符的强大,他没有犹豫,那弱的可怜的意念之力朝着这张纸渗去,想要催动这张可怕的符。
下一刻,他手中的纸张徐徐发光,恍若一轮旭日在绽放着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