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卡卡醒过来,听到熟睡中的莎莎口里还在叫着“傲天大哥!”不禁又一阵心痛。走到林子里摘了几个野果回来,叫醒莎莎。
“吃吧。”
无言。
“吃了这果子吧。”
还是无言。
“老大让我带你到这等他,但他还没回到,你先在这等着,我回头去找找。”卡卡安慰着莎莎,同时也在安慰自己。
“不!我要跟你一起去!”莎莎终于开口说话。
“那你先吃了这几个果子吧,不然没等找到老大你自己就先晕倒了。”
人在绝望的时候,旁边如果有另一个人给他一点希望,哪怕只是一点点,也会让他重燃生机。
莎莎很快就吃完几个野果。
一个深潭边,卡卡正坐在一块石头上。
一路该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可还是没有任何发现,再往回就又回到落矶山寨了,看来老大!唉,就算现在自己杀上山,也只是一场空,到时连老大的仇都报不了!看来要违背当初的意愿,送这莎莎小姐回去就得回家一趟了。
看着莎莎失魂落魄的样子,卡卡很不忍。
“莎莎小姐,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跟老大认识的,也不清楚你们是什么关系,但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个事实,老大他现在恐怕已经!不在世了。”
莎莎缓缓地转过头莎莎双目喷火般看着卡卡,可还没等她说话,就突然传过来一阵虚弱的声音:“放屁,你才不在世了!。”
虽然这声音不大,但却让卡卡跟莎莎都听到了。
这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让卡卡心里一阵狂喜。
这句粗话,让莎莎感觉仿佛听见了天籁之音。
“老大!”、“傲天大哥!”两个惊喜的大叫同时响起。卡卡一下就从石头上跳了下去,原来傲天就躺在他们坐的石头下边,这里是一小块沙滩,从上面不伸头出去根本看不到。
卡卡扶起傲天,突然听到“扑嗵!”一声,然后看到水面莎莎一浮起,又沉了下去,只剩下一双手在水面上。
卡卡连忙又放下傲天,把她拉了起来。原来这莎莎惊喜之下等不及卡卡把傲天弄上去就想要下来,可是这好几米又不会跳,结果从石头上一滑。
“莎莎小姐,你没事吧?”傲天虚弱的问。
“没事,我没事!只要傲天大哥没事就好了!”
卡卡辛苦的爬上跳下,找树皮搓成了绳索绑住上面再伸下来,然后再把一个伤号和一个不知死活的女孩背上来和拉上来。
自从发现傲天还活着,莎莎一直又笑又哭,眉开眼笑却又泪涕交加,说话的声音更是似哭非哭,似笑非笑,也不知是谁很不负责的传了出去,总之后来一众朋友私底下都知道了温柔可人的莎莎小姐曾经就像个精神错乱的女孩。
从原路通过落矶山是行不通了,但是让傲天往回头走更不可能,在他心里,魔都那边不可能对他的逃跑一点都不管,虽然他还有一点点自知之明,自己不是什么踩一脚就让大地震上几下的角色,但那暴龙公主跟自己是不死不休的死结,而且自己好像吃了他们什么狮鹫蛋,看情形好像也挺要命的。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只能选择翻越山岭,绕过落矶山。
后来据卡卡回忆说:这穿山越岭的十多天时间里,是他跟老大“斗争”了一辈子唯一占上风的时间,如果嘴上功夫眼看顶不住攻势,只要停下脚步,老大马上就会主动认输。
只是老大心眼实在太小,等他伤好不用依靠自己后就开始恩将仇报,把自己整的不轻。
而据莎莎的回忆,那段时间,是她觉得最开怀最轻松的日子,跟傲天大哥和卡卡大哥一起,虽然走路很苦,但却很温馨,很乐融融。那十来天,是自己一生中记忆最深刻的时间。
卡卡带着傲天,不,准确地说,应该是背着,傲天身上这里一处那里一块的包着灰布块,正是当初莎莎套在身上的土匪衣裳上撕下来的。
当时莎莎主动为傲天包扎,而卡卡很委屈地揽过了撕布的工作,只是莎莎这小妞手法可不见得跟得上嘴里说的,一边包扎一边说什么打个蝴蝶结,可最后打出来的,前后左右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像缺了一边翅膀的蝙蝠。
卡卡看着傲天那憋红了的脸,忍不住放声大笑。
从落矶山附近的贝矶山开始,一路翻越,遇山攀爬,遇水结木成舟,莎莎也算坚强,一路拿着把剑,拄着一根树枝,走得双脚都起了泡,硬是没哼过一声。
现在,如果让熟悉的人看见,恐怕没有任何几个还能认得出他们来了。
莎莎女孩子还好,一路自己走,有水也很仔细的涮洗一翻,看来只是头发乱了点,脸上黑了点,但傲天跟卡卡就彻底大变样了,胡茬又黑又硬,头发更是像乱草堆,黄泥地、草地!反正一路随便躺随便睡,身上的衣服脏得比街上的乞丐更不堪。
卡卡后来学着傲天的口吻跟部下说:****他妈妈的,本将军当年窝囊啊,哪天不是洗得干干净净,可老大这混球十几天没沾过水,身上黄泥变黑泥,单身上泥土都十来斤了,我洗得再干净让他往身上一靠,全都白洗了!
“老大,这十几天过去,再下了这山咱就算是走出去了,这这得跟你商量个事。”
“用得着吱吱唔唔的吗,你老大我是很民主的。”
“是那是,是这样的,你看,这一路上下来,我背着你也算辛苦吧?”卡卡说着眼巴巴的看着傲天。
“嗯,好像是这么回事,想要什么,尽管说。”
“呵呵,老大果然英明,当初咱不是有八万两共同财产么?看在这十几天的苦劳上,老大你看是不是得重新分帐?五五吧,怎么样?”卡卡说完,不停的搓着手,像个害羞的小姑娘。
“嗯?你说啥?再说一遍?”傲天眼神不善地盯着卡卡。
“别别,老大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盯着我,你不是说很民主的吗?我应该不算过份吧?你看,背也背了,这一路山鸡野兔什么的也全是我到处打,老大只要坐着舒舒服服等吃就行了,而且那鸡兔腿什么的好东西也全给你了,我总是捡些鸡脚兔骨头!”
“放你的屁!小弟要来是做什么的?就是为老大服务的,懂不?而且这两天你背过?我一伤号不是自己走来着?还有,所有有生理缺陷的动物都让你碰上了,打回来的山鸡总是没翅膀,兔子只有一条腿!”傲天不禁一阵痛斥,而卡卡在一旁冷汗不停。
莎莎这些时间跟他俩都熟悉了,看他们又要开始无休止的纠缠,终于开口制止。
“傲天大哥,卡卡大哥,好拉,你们俩这一路上走一步吵两句,每次最后都得不出个结果来,现在赶快吃东西吧,等会下了这山,在傍晚之前应该可以赶得到贝纳布城的,只要到了那里见到我舅舅就什么都可以解决了。”
傲天病没有,可是身上伤从来没停过,早习惯了,经过这十来天野味滋补,经已好得七七八八,只要没大动作,跟正常人已经没什么大的分别,最后这三天也是一脚踹开卡卡自己步行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