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暖阳从窗外洒进房里,夏日凉风徐徐吹动挂在窗边的风铃,叮叮当当地传来一阵悦耳的脆响。
咖啡厅里温和的音乐回绕在咖啡厅那一两个客人耳边,更是使人昏昏欲睡。
夏初雨和唐悠琪两人坐在柜台旁,一边聊天一边在喝冰凉的饮料。
忽然夏初雨的电话响了,夏初雨看了下来电人,马上脸色大变。
“怎么了?是不是伯母啊?”唐悠琪猜,但她很确定,因为能让夏初雨露出这样子的表情就只有她家的太后。
“嗯。”到底接不接好呢?接,耳朵就痛了;不接,以后见到她就会被唠叨到想死了算。
“那还不快接。”她已经准备好在一旁看好戏。
夏初雨犹豫了一会,有如壮士不去不回头,悲壮按下接听键。
“妈。”
“初雨啊,怎么那么久才接电话啊?”李娟有点埋怨地问。
“刚才有点事。妈你找我有事吗?”她苦着一张脸解释,天知道她现在最想做的是就是挂断。
“有事不能找你吗?”她没好气地说,辛苦养个女儿那么大,没事找她还被她嫌,她这个妈做得真苦!
“当然不是了。没事就好了。”夏初雨叹了一口长气。
“当然有事啦,电话费很贵的,没事干嘛叫你啊?”现在赚钱难,能省的就不要浪费,省得多少就多少。
夏初雨瞄了唐悠琪一眼,果然她正掩着嘴笑。
她不安地问:”有甚么事啊?”
李娟一反刚才的不爽,语气轻快地介绍:“我告诉你,隔壁阿花婶的儿子回来了。人长得不错,又是做公务员的,铁饭碗的,家里又有几块田。老婆、女朋友也没有,妈见过他,那小伙子长得不错,看上去又老实,要不要妈帮你介绍介绍啊?”李娟笑瞇瞇地问,心里打着算盘。
唉,果然如她所料,她叹了口气,“喂,妈,讯号不好,你说甚么?”装傻是最好用的一招。
“我说,你有空回来相亲,我都和人约好了。”李娟在电话里大吼,真是的,现在的电话老是失常,偏偏电话费又收得贵,再不改善就真的要投诉一下才行。
“我先挂了。”不待李娟说话,就把电话挂断。
唐悠琪这才肆无忌惮地大笑。
夏初雨扁起嘴可怜地瞪她,哭丧着脸,“阿琪,你快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啊?”夏初雨皱着眉,也记得压低声线大吼大叫,免得吵到其他客人,这间店可是她的心血。
唐悠琪敛起笑,悠闲地喝了一口咖啡,“嗯?”
她知道夏初雨自己一定会忍不住说出来的,所以她也没浪费口水去问。
“你知道吗?我妈又催我去相亲了!”天啊!她快要被烦死了,她只是二十六岁而已,又不是四十岁,总是担心她嫁不出去。
现在可以装傻打混过去,那以后呢?
总不能让她一辈子都躲着吧?
唐悠琪凉凉地睨了她一眼,“谁让你都已经二十六岁了,连一个男朋友的影子也没。”
也难怪伯母那么担心她的终身大事,做人母亲的也不想自己的女儿是个老姑婆,都希望她有个好归宿。
?
“谁让我没个看得上眼的。”其实她心里也渴望着男朋友,只是对那些男人没甚么好感。
而且她心里其实还有一段遺憾。
“你眼光那么挑剔,我想没几个男人才可以让你看得上眼。”身为她的闺蜜,她那挑剔的眼光她也知道。
“你不也是和我一个样。”有口说别人,自己还不是和她一样。
“为甚么你也是二十六岁了,也不见你爸担心过。”真是好大的差别,害她都妒忌了。
唐悠琪轻笑了一下,“当然了,我爸对这种事抱着很乐观的态度。”而且他也舍不得让她这个宝贝女儿那么快嫁出去,最好一辈子不嫁,留在他身边陪他是最好的。
夏初雨托着头,忧愁地说:“为甚么我没有一个像你爸一样的妈啊?”
唐悠琪斜睨了她一下,有点幸灾乐祸地说:”我看你还是乖乖地找个男朋友吧,要不然伯母一定会念到你受不了。”她已经开始期待她被伯母逼婚那狼狈的样子了。
她瞪了她一眼,忽地奸诈地笑了。
“臭阿琪,你竟然还敢说风凉话,你信不信我现在把你的地址泄露给他啊?”她笑瞇瞇地威胁她。
果然唐悠琪马上变脸,“你敢!”要是被他知道她现在的地址,她的好日子就完了,她再也不想过得躲躲闪闪了。
“为甚么不敢!要是你不帮我想想怎么解决,明天……不用明天,今天你就等着他追上门来找你吧!”她得意洋洋地笑着,她手上有她的把柄,不好好利用就浪费了。
唐悠琪不甘心咬着下唇,恨恨地说:“算你狠!真是误交损友了!”
唐悠琪轻叹了一声,“其实伯母只是想看你有个归宿,你要不就乖乖地回去相亲,要不你就自己找个男朋友,伯母也就不会再逼你啦。”
夏初雨皱起眉头,“相亲这条路肯定是行不过的了。”相亲对像不是上了年纪,要不就是土包子,要她在那堆人挑个人嫁,下辈子吧。
不!是连下辈子也不可能的。
“找个男朋友,可是我没个看得上眼的男性朋友。”她托着头苦想,要是有的话,早就开始交往了。
唐悠琪睨着她,给她一个爆粟,“傻瓜,找个假的假装不就行了吗?以后再和伯母说分了不就行了吗?”
夏初雨大喜,紧紧抱住唐悠琪,“谢谢你啦!”
唐悠琪想挣开她的手,“放手啦,没气啦!”
夏初雨仍然紧紧抱住她,突然皱起眉,才松了手,苦恼地问:“我到哪去找个假男朋友啊?”要是和妈认识的,就一定会被揭穿的,偏偏她周遭的男性朋友,她妈都认识。
唐悠琪摸摸刚从虎爪下逃出的脖子,深呼吸,把失去的氧气补回来。
“这可要你加油了。”唐悠琪幸灾乐祸地笑说,办法她已经替她想好了,可不可以实行就不关她事了。
她再喝了一口咖啡,“我先走了。”
夏初雨恨恨地看着她远去,“可恶啊!”竟然丢下她一个想,真是伤透脑筋了,大难临头各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