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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子夜歌(5)

琴声蓦然终止,原来一曲《风入松》已然弹完,寂静皎洁的月光倾洒于大地,天上一只大雁缓缓飞过,圆圆的月亮像弯弓(千墨璃:圆月?弯弓?哪儿?)……此刻,天地寂然,偶尔几声蟋蟀轻鸣,才让人感觉到原来时间并未中止在这一刻,只是这琴声带给万物的享受是无可比拟的,伯邑考在弹琴这方面的造诣,远远高于我这个拿着伏羲琴的女娲之女——我发誓,除了伏羲和玄天,世间绝无一人一神能与伯邑考的琴技相媲美,更何况,伏羲玄天久不抚琴,伏羲琴的音调也生涩了许多。

哎,得亏我脸皮厚,要不然我还真就不哭不闹地右手拿瓶安眠药,左手拿根小绳要上吊了。

“姑娘会弹琴么?”

“会……吧。”老实说我就会点

“那姑娘为邑考弹奏一曲可好?”

“呃。好。”

花前月下暂相逢,那就《再逢明月照九州》吧——图大你保佑我。

我将闲愁酿成一壶离别的酒

夜半饮雨飘零在山那头

凡尘旧事如影随形留下词一首

若成仙为何不愿放手

你住过的屋檐而今朝露湿透

伴随墨色绘入遥远深秋

烛影扰人自嘲身似那浮萍向东流

唤明月融余辉淡闲愁

仲夏来临后卷帘唱弹啊。。

月儿弯弯照九洲

几家欢乐几家愁

几家高楼饮美酒

几家流落在呀嘛在街头在巷口

多年之后绒雪吹白你的眉头

与我擦肩城东落枫古井边

你呢喃着我们熟悉的陈词一首

陌路人涌泪也别回头

桨声涟漪中尘世依旧啊。。

月儿弯弯照九洲

几家欢乐几家愁

几家高楼饮美酒

几家流落在呀嘛在街头在巷口

月儿弯弯照九洲

几家欢乐几家愁

几家高楼饮美酒

几家流落在呀嘛在街头在巷口

月弯弯去寻仙(未婵娟)

月弯弯故人远

“听琴音,姑娘可是有心事?”月光底下响起伯邑考空灵的声音,如戛玉鸣珠,万壑松涛,又似一汪清泉流过心田。

“嗯。”我托着下巴,“你说,千年后,这月亮是否还能依旧。”

其实我想的是:我能不能坑到你——穿越女无论秀才艺还是秀厨艺瞎编成分太多了,我不能不小心些——我可不是玛丽苏,给皇上最宠爱的皇子一耳光还能得到万千宠爱。

当然了,对此我也颇为感慨,因为貌似我从未真正看过月亮,大抵是月亮太吝啬,给的光照连云层都穿不透,话说回来,云层长啥样啊??

“姑娘想得可真远。”伯邑考脸上苦笑,嘴角自嘲的弯起一抹弧度,“只怕我连明天的月亮是否依旧都看不到了。”

“额……姬公子何出此言啊?”莫非明天有雾霾?是了,他爹算命那么厉害,伯邑考预言也应该很厉害。嗯,不学读心术,都白瞎我这个人了。

“莫非姑娘以为,邑考能够活过明日?”他低头看着琴,眼神中露出深深地不舍,同志,去吧,我相信你,一定……死无全尸。

“如果我说信,你信吗?”

伯邑考摇摇头。

其实你要乐观,你给世界留下了宝贵的遗产:两根弦。反正要我死了顶多多个坟,不过坟价那么贵,我也死不起。莫非神仙不是跟大自然的不懈斗争中取得了胜利,而是因为坟价太贵而不敢死从而长生不死的物种?怪不得有钱人都活不长。

不知为何,看着伯邑考,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黄泉路上,忘川河中,三生石旁,奈何桥上,伯邑考,我可曾与你擦肩而过,回眸相忘?

阵阵悲凉如大堤决口般极是突兀地涌上心头,滋味苦涩不堪,我极力控制,让自己的心情平复。

好像有许多原本的记忆碎片充斥着脑海,影响着我的情绪,我望着天,努力不让眼泪流出眼眶,月亮窈窕的倩影愈发模糊,心里难受之极,脑子也昏昏涨涨,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记忆深处喷薄而出,可又被狠狠压制,风玄音,你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

我终于撑不下去,无数记忆交织凝聚,绘成一幅幅春风画卷,像是要和我诉说我的过往一般,最后,我眼前一黑,身子沉沉地向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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