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要拦你去路,我要你说清楚你怎么晓得我的身份?”穆明月俨然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伸手不肯让过,连称呼也改成了我。
将离不禁觉得好笑,就说:“那****调侃公孙公子,我听得真切,是以记得你的声音,大姐说姐夫素日与明世子、公孙四郎交好,救我的公孙公子自然是公孙四郎,故而我虽未与你谋面,也知你是明世子爷。”眼前之人正是那日的蓝袍男子。
“原来如此”,穆明月放下手臂,摸出一把玉骨折扇刷地展开,擎在手中笑“我道是叶二小姐仰慕本世子,芳心暗托,特特打听本世子呢!”
将离看着眼前一副嬉笑的脸,有些无语,只是心中暗道,古代的男子怎么一个比一个俊俏,这样的小鲜肉放在现代,定然引起无数怀春少女尖叫连连,可惜她将离却对如此秀色并不感冒,冷笑一声:“世子爷真是不一般的自恋,脸皮不是一般的厚,树尚是有皮才能活,人若没了脸皮,该当如何?”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说本世子是窃贼也就罢了,怎地还被你说成厚脸皮了,本世子本来就是风流倜傥,芝兰玉树好不好,元京城哪个女子见到我不是爱慕逢迎?”穆明月见将离神色漠漠语带讥诮顿时气恼,又恨恨道:“除了你一个臭丫头。”
将离眉目一动,心道这明世子虽然言语举止吊儿郎当,却不掩率真坦诚,此时虽然语中带恼却并不见神色有愠,想来也是至情至性之人,于是神色一缓,柔柔的道,“只是个玩笑罢了,世子爷莫要再怪了!”
穆明月这才轻哼一声道,“敢开本世子的玩笑,也就你一个!”折扇一合,轻敲手心道:“罢了,今天栽在你这丫头这儿,算是我招惹错了人,我还要去子桑那里,就不再和你磨嘴皮子瞎扯了!”
“送世子爷。”将离身子一福,抬头但见紫色人影一闪,已越过墙院。
碧波庄内。素绸衣衫的男子,正着一银柄锡壶给一株开的正艳的金边瑞香花,放眼望去,碧波庄里花开遍地,虽是早春,庄子里的水仙、迎春、瑞香、玉兰、琼花、含笑、文殊兰、美女樱甚至连花期稍晚的百枝莲、吊钟海棠和虞美人……都含苞欲放,处处花影,处处香风,花不醉人人自醉。
“怎么来的这么晚?”公孙子桑执壶的手不停,眉目亦未动,阳光下把壶的手骨节分明,却纤长有力,像精雕慢琢出来的工艺品,与精致的水壶相得益彰。
穆明月紫衣轻动,拂过花枝,将方才的事讲了一遍,末了道:“这叶二小姐倒是与众不同。”
手中换了花剪的公孙子桑嘴角含笑,静静听着穆明月绘声绘色地讲,只是听到穆明月末了的一句,公孙子桑心中微微一动,手中花剪略滞,复又开口:“走罢!请你喝一杯陈年桃花酿。”
“有子桑的酒,却没有美人相伴,真是遗憾哪!”
公孙子桑并不答理发牢骚的穆明月,淡淡一笑,“再不来,酒亦没了。”便兀自穿入花影里,向后院去了。
“唉,等等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