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听,心想这不好,这是借机不想再理我的节奏啊。
于是我说:“我,我,我再给你给买。”
戴世玲不耐厌地说:“不用了,姐哪敢再劳驾你啊?”
我一听心里更慌了,这父母给给的使命难道就要泡汤?不行,不就是份报纸嘛,我现在就再去买一份。
于是我说:“没事,刚才是我错了,对不起,你等我一下。”
说完我飞奔着又出了门。刚才出门买报纸,那是脚上生风,这一次简直是腾云驾雾啊。
我到了报刊亭那里,又快速找到了一份《文艺周刊》。我看上面确确实实写着“文艺周刊”四个字,我再翻了几页,确实在讲一些明星啊?体育啊之类的事情,我确定无疑了,快速付了钱。心里害怕戴世玲等得太久,又会生气。于是又急急忙忙地往回赶。
当我再次站到戴世玲的面前时,满脸是汗,并且上气不接下气。
我把那份文艺周刊放到她的桌子说:“《文艺周刊》买来回来了,你看看合格不合格。”
戴世玲看我那狼狈样,不禁大笑,并说:“哇塞,你跑得挺快的嘛,长跑运动员我看也没你快。”
对于这样的话,我只能笑笑。
戴世玲漫不经意地拣起桌子上的报纸,翻了翻说:“咦,这期没有梁永琪的。”
她表情严肃,十分不悦,于是我又小心问了一句:“要不我再去买一份。”
她把报纸往桌子上面一放,抬头训道:“买买买,下一期的还没有发行,你去哪买?你去报纸加工厂买啊?真是个笨蛋。”
说得我哑口无言。
她又翻了翻了,了无生趣地扔到了桌子一边,对我说:“好了,你去吧,姐以后有事再召唤你啊。”
“噢”我应了一声,往座位上走。等我快走到位置上时,我却听到周围有同学小声议论道:“我cao,戴世玲又养了条狗。”
我的心顿时震了一下,但我不愿表现出来,快速坐回了原位。
心里却不能平静。我现在可不就跟条狗一样,至少跟奴才一样,小心侍候着她,侍候的好,她给个笑脸,侍候得不好,她马上就给脸色,特么的。“又”字,这难道说像我一样对她的男生也很多?
想想这个事,我心里真是不爽,要不是我爸妈给我这么大的压力,要不是他们把未来美好生活都想好了,我用得着受这么大的委屈啊?
又过两天,戴世玲嘴里“嗦嗦”吸着棒棒糖,走到我同桌的位置,一屁股坐了下去。
我转头一看,是她,马上紧张地对她笑笑说:“你来了。”
她把棒棒糖咬了咬,说:“你知道姐今天吃的糖是哪来的吗?”
我说:“不知道。”
她转过头,疑惑地看着我说:“你没有患老年痴呆症吧?这么快就忘了,这糖还是你送的。”
我马上就想起来了,为了送她这东西,害得我两天都没有饭吃。
但是我却虚伪地说:“一点小意思,还提它做什么。”
戴世玲把那棒棒糖从嘴里取出来,放在眼前看啊看,看了一会儿说:“你送我的棒棒糖呢,说实话,这味儿不是我喜欢的,你肯定是没有挑好。”
我一听又紧张了,我的天呐,害得我两天没吃饭,买的糖还居然不是她喜欢的味儿。我这牺牲也太大了。
她又说:“唉,不过啊,我还是吃了,主要还是给你赏个面子,姐要是不吃,那你的脸往哪搁啊。你说是不是啊?”
我cao,这还算给我面子啊?但我有什么办法,谁让我有追她的历史使命,我还得点头哈腰地说:“是是。”
戴世玲这时又把棒棒糖含到嘴里了。她说:“既然姐这么给你脸面,你以后是不是要对姐更上心啊?”
我的天呐,我还能怎么说,我只得说:“是是是。”
她又说:“姐还有个事要麻烦你,你愿不愿意啊?”
我说:“愿意愿意。”
她冷笑一声说:“答应这么干脆,不怕后悔啊?”
我想,我到了该表忠心的时候了,于是我说:“不后悔,为你办事,我心甘情愿,绝不后悔。”
戴世玲仰头“哈哈”一笑说:“这可是你说的,不要给姐耍赖啊。”
我说:“说话算话。”
戴世玲说:“这样的,我有个朋友呢,在外面租房子住,现在呢,她又找了一家更好的房子住,于是想搬家,可是东西实在太多,少个苦力来帮她搬东西,我呀,第一个就想到了你。”
我看她转头看着我。虽然她嘴里说缺个苦力,让我不爽,我怎么说也是个优秀的学生啊,难道是天才干苦力的吗?但是我想我也不用这么在意这些细节吧,再说了,她既然愿意让我帮忙,说明她心里还会想着我的,虽然让我去干重活。但至少也是对我的考验不是?我当然要经得住考验才行。
于是我说:“我去。”
“好!”她说:“就等你这句话,明天晚上,我们就去。”
到了次日晚上,晚饭结束之后,我刚回到教室,戴世玲来了,她说:“走呗。”
我说:“现在啊?”
她说:“当然,不现在?那什么时候?”
我看看黑板和讲台说:“要不要跟老师请个假啊?”
戴世玲鄙视地说:“请个屁假?不请假会死啊?”
我说:“老师会不会骂我们?”
戴世玲说:“你真哆嗦,你去了去,不去姐自己去,么的,比女人还女人啊你?姐逃课那么多次,老师能把我咋地?”
比女人还女人这话让我心头一震,去,不能让她看扁了我。我一个男生,我怕什么啊。
她走前面,我跟后面,到了校门口,她一挥手,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我们面前。
她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我看着那辆出租车,顿时感到自己又要有五块钱漂水里了。不觉间手脚都麻了三分。
“上车啊。”戴世玲在车上喊。
我小声说:“这很贵吧。”
戴世玲把头靠到了后面说:“姐掏钱!”
我这才勉强上了车。
出租车,转了几个圈,到了一个民居小楼停下了。我和戴世玲下了车,她付了钱,我们上了楼。
到了五楼,戴世玲敲了门,开门的是女生生得很美,门打开那一瞬间,也让我感到无比惊艳。
那女生长发披肩,不高不低,不胖不瘦,嘴唇涂得很红,眼睛很大。
戴世玲一进去就跟那女生说:“妮子,苦力我已经给你找来了啊,姐对你咋样?”
那女生指着我说:“就,就是他啊?”
戴世玲一屁股坐到那房间里面一沙发上说:“对,就是他。”
那女生客气对我笑笑说:“你好。”我回道:“你好。”
那女生居然问我:“请问,你作工,一小时要多少钱?”
正当我想着她这话是啥意思时,戴世玲说:“妮子,不要钱,这个是免费苦力。”
那女生不敢相信地说:“啊?免费的啊?有这好事?我,我这东西有点多啊。”
戴世玲笑道:“没事,都让他搬,他什么都干,你就别担心了。”
那女生问我:“你真的能搬吗?”
我想,这时候我怂个毛啊,在爸妈交给我的历史使命面前,这点困难算个屁。于是我肯定地说:“能搬。”
那个女生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又说:“我,我们一块帮你吧?”
我kao,明明我来帮她的,她居然说一块来帮我。
谁知戴世玲却来了一句:“不用,让他一个人搬。别看他单薄,能干活着呢。”
那女生走到戴世玲旁边也坐到少发上,坐态也很迷人,一举一动都很妩媚,她说:“玲玲,你咋请来的这个男生?”
戴世玲说:“姐早就跟你说过,你不信,追姐的男人啊,都有几个加强连,姐叫个男人来搬东西,哪不是分分钟钟的事吗?”
我听着戴世玲的说法,好像她经历的男人挺多的,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戴世玲看了我一眼说:“楞着干嘛,还不干活?”
那语气跟使唤下人似的。
我说:“搬到哪里?”
戴世玲说:“你先把书啊,衣物啊扛下去,我跟妮子呢,在前在带路,你走一回就知道了。”
我说好:“好”。
然后那个女生就站起来告诉我哪些要搬,让我抱了一堆书,书上面还放有生活用品。她们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走着。
那个女生还算客气,再三要帮我搬点。都被戴世玲挡住了。
下完楼梯,我们到了旁边另一处民宅,进去之后上了二楼,开门之后发现是两室一厅。在这里把书本和杂物放下了。
戴世玲转头问我:“记住路线了吗?”
我说:“记住了。”
戴世玲说:“一会儿门先不关,你要慢慢搬啊。”
我说好。
戴世玲指指外面说:“走,我们再回去一趟,你要记清路线。”
又回到了旧的房间,戴世玲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对那女生说:“妮子,坐坐,这东西你不用操心,让他来搬。咱们坐这里聊天。”
那女生也坐下去,说:“怎么好意思?”
戴世玲说:“怎么不好意思?他这人就是爱干活。”
我心想,特么的谁天生爱干活啊?我自虐啊?这不是为了追你,没有办法。
戴世玲又指挥道:“你干活时候可要小心啊,东西弄坏了,可让你赔啊。”
我抱了被子,朝那原来路线送到新的住处。
我抱了衣物,朝那原来路线送到新的住处。
我抱了锅碗瓢勺,朝那原来路线送到新的住处。
这一路,黑灯瞎火的,好在东西还不是很重,来回还算顺利。
可是到了搬桌子的时候,可就要命了,桌子有点重,我为了把桌子举起来,我只好把先用自己的脖子顶着它。
动作太猛,出门的时候,还不小心“咚”一声,碰了一下门。
那女生担心地问:“这桌子不好抬,会不会......”
戴世玲说:“不会,他要是弄坏了你的桌子,姐让他赔十张桌子给你。”
我咬着牙把桌子扛了出去,下楼梯的时候,也郁闷。由于光线十分不好,我差一点都摔倒在楼梯上。
每一下层楼,我就把桌子放下来,缓口气。
我一累就有点生气,但想想父母之命,还是忍忍吧,家庭命运都要靠我来改变啊,我吃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我就这样一步一上,像猪拉窝一样把这张桌子搬到了新处所。
后来又搬了很多杂的物品,最后东西都搬得差不多了。就只差搬那张沙发。
她们两个从那沙发上站起来,戴世玲指指那张沙发对我说:“搬吧。”
那个女生说:“这张沙发是铁做的,有点重哟,要不我们帮你抬吧,反正我们也要去的。”
戴世玲马上伸手一拦说:“不用,让他一个人搬。”
那个女生又说:“哎呀,看他搬这么多东西,一定累坏了吧,要不休息一会再搬?”
说实话我真是有点累了。搬来搬去,我腰也酸了,腿也痛了。真不是人干的活儿。
谁知戴世玲却说不:“不用,现在就让他搬,你放心,他的持续战斗能力强着呢。”
我看着戴世玲心想,她是不是特么的在玩我啊?谁持续战斗能力强了?我说了吗?
但戴世玲却拉着那个女生的胳膊走到了门口,然后转头对我说:“赶快搬啊,搬完了,人家还要休息呢。别给姐整到很晚。”
我虽腰酸,虽手疼,但我仍然要搬。
我抱起沙发,由于沙发太大,太重,我感觉自己无法把它扛起来,于是只能这样弯腰抱着往门外走。
到到走廊就只好放下来喘口气了。
戴世玲这时不愿意了,转身说:“怎么又放下来了?”
我连忙又抱起来,跌跌撞撞往楼梯走,我感到楼梯实在有点窄,走得我十分辛苦,床的四只脚,不时撞到楼梯的栏杆上,发出“咚咚”的声音。
走在前面的戴世玲不耐厌地训斥道:“声音怎么这么大?吵到人了。”
我只得小心翼翼,我十分艰难地移到下一楼层,就迫不及待地把沙发放下,大口喘起气来。
那个女生说:“哎呀,他累坏了,咱们帮帮他吧。”
戴世玲一把拉住她说:“不用,他喜欢干苦力活,他来这里就是干这个的,不然要他何用?”
戴世玲说完又转头训斥道:“你这个人咋回事?每一层你都要停一下啊?你这要搬到什么时候啊?怪不得你干活,干这么慢。快走。”
我使劲喘完这口气,马上又要抱起沙发往下走。心里的委屈和难受难以言表。
又走到下一层时,我想坚持不停下来休息,可是说来也一衰,胳膊一软沙发把的手挤到墙上了,我顿时感到一阵剧痛传遍全身。
到了下一层的时候,我“咚”一声,又把沙发放下了。然后使劲捂着手,大口喘气。
我的天呐,我的手到底受伤没有啊?
这时戴世玲她们也停下来,戴世玲又来了一句:“怎么又停了,有你这样干活的吗?”
我顿时心来气,心想我特么的手都快被挤断了,你们都不能等一会儿么?
于是我说:“我,我的手被挤了一下。”
那个女生听我这么说,尖叫道:“天呐,你的手被夹了?”
戴世玲却又训斥道:“让你搬个沙发,你连手都能挤到,你是怎么干活的?要是让你去盖房子,你这样,岂不是要把人家的楼弄塌?真是笨蛋。”
我听她这么训斥,顿时火冒三丈,劳资今天晚上给你们干了一晚上的活,连口水都没有渴过,你们特么的有这么对人的吗?
我一咬牙,抬起沙发,真想把沙发掀到她们身上,砸死她们两个贱货,尤其要砸死戴世玲。
但冲动和愤怒只是一瞬间的,我马上就冷静下来,我爸妈让我追她,我不能坏了大局啊。小不忍则乱大谋,我必须要忍。
还好光线不好,她们应该看不到,我刚才一瞬间的恶意举动。
于是我又忍痛把沙发再次抬起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