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眼前男人一步步逼近,卢净初心头重重一沉,狠狠咬牙,一把攥紧烛台,扯掉蜡烛,拼尽力气,狠狠刺向了那冲自己肩膀探过来的手,“不怕死的就过来!”
几个男人没料到她竟然还有这股子狠劲,一个躲闪不及,手上就被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口子。
“一群没用的废物!”祁连少华甩出冷冷一句,眸中涌动着的一抹寒光令人不寒而栗,他阴冷一笑,“手既然会挡,把手砍掉不就可以了?”
卢净初的脸瞬间惨白到了极点,死命攥住烛台的手骨节清晰可见,“祁连少华,你简直畜生不如!我倒是要看看谁敢过来,今天大不了就是个同归于尽!”
但她没曾想到,她话音尚未落地,就只觉得双手齐腕一阵剧痛,一双柔美纤细的手,已然被人活生生砍下!
这剧痛让她险些晕厥过去!
卢净初踉跄跌倒在地,眼前一片血红,死命咬住的嘴唇血流如注,冷汗浸透全身,却始终不见她开口求饶半句,反倒是唇边那一抹决绝的冷笑,变得越发明显!
鲜血沿着她的唇角滑落,腥甜的血将她先前的委屈一刷而空,心中只剩下了滔天恨意!
她两弯秀眉狠狠一沉,苍白嘴唇微微启开,“我不想死,求求你放了我……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也求你看在往日情分上,给我一条生路……我有些没力气了,你靠近些……我告诉你……”
祁连少华笑了起来,不疑有他,从容缓步走到卢净初身旁,附耳过去,眸中却是划过一抹狠厉。
他要的不过是御灵族的秘术,等他从她的口中得到了他想要的,这没了利用价值的女人,怎么可能还会让她活下去!
见他靠近过来,卢净初唇角浮起一抹令人察觉不到的冷笑,“我这就告诉你,御灵族的秘术就是……”
话说到一半,祁连少华正听得专注,却忽然只觉得自己的喉咙狠狠一痛!卢净初在方才一瞬间,竟像是疯了似的一口咬紧了他的脖颈!
祁连少华所有的伪装已经全部撕下,就算她真的说出任何一切他想要的东西,也绝不会放她一条生路!无论今天他能否得到想要的答案,她的结局都逃不过一个死字,可她即便是死,也要拼着最后一口气,把父兄的血债亲手讨回!
鲜血的味道涌进了她的喉咙,卢净初拼尽了最后一口力气,死命咬紧!
她不懂什么武功,更没有杀过人,但她却明白,倘若她能够将他的喉咙咬开一个大洞,他绝不可能活下去!
祁连少华气急败坏的吼声响起,脖颈上的剧痛令他几乎失去理智,“还愣着干什么!?一群废物!给我杀了这个贱人!”
话音未落,一柄尖刀已经狠狠刺穿了卢净初的身体!
剧痛瞬间蔓延了全身,她身子狠狠一震,随即颓然倒下,祁连少华却又发出了一声凄厉惨叫——在她倒下的时候,她居然硬生生撕下了他的一块皮肉!
卢净初狠狠将嘴里的肉块啐了出来,脸上冷汗淋漓,却放声大笑了起来,“祁连少华!你不是很想知道御灵族的秘术是什么吗?”
“那我就告诉你——是诅咒!诅咒!祁连少华!我以御灵族嫡系后人的身份,诅咒你世世代代求而不得,生生世世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捂住血流如注的伤口,祁连少华面容狰狞,这个贱女人,竟敢耍了他!
“诅咒!?就凭你也有本事来诅咒我!?来人!把这贱人给我丢到井里,埋了她!”
粗糙大手撕扯着她的头发,将她向前拖行。
卢净初身体已经全没了力气,只剩一双被血浸染透了的眸子,紧紧盯着祁连少华,干枯的唇间,吐出的尽是这世间最为怨恨的诅咒——
“祁连少华……终有一****会回来……剥你的皮,拆你的骨……我要你生生世世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冰冷的井水里,扑簌簌的土块落雨一般扑簌簌打在她的脸上,四肢皆断的她,只觉得周遭越来越冷,越来越冷……
吵醒她的,是外面热热闹闹的吵嚷声,卢净初怎么也听不清那些人说了什么,忽然,一抹冰凉贴在了她的脸上,她一个激灵醒转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不是死了吗?
卢净初脑中一片混沌,为什么现在自己仍然还有呼吸?这里又是哪里……为什么看起来这样眼熟?
万千疑惑笼罩在心头,不等她彻底撑开眼睛,便听到一个明显带了些谄媚的尖尖女声在身旁响起——
“恭喜小姐,贺喜小姐!您可算是醒啦,来,赶紧让奴婢为您梳妆打扮吧。五殿下迎亲的花轿就要来了,这上轿的时候若是迟了可是不吉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