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铭坤赶到医院的时候,贺俊飞已经录完口供了。
医生刚刚处理好了贺俊飞的伤口。施暴者下手很重,不仅踢断了贺俊飞的一根肋骨,身上还有多处软组织受伤,脸上更是五彩缤纷惨不忍睹。
“是谁?”贺铭坤在病房外大发雷霆。
一旁陪同贺俊飞处理伤口和应付警方的王秘书一脸紧张,就在刚才,他已经动用关系着人去查了附近街口的监控,因为小巷里没有安装监视器,只能调看附近商户店门口的摄像,但是什么都没有拍到。
甚至连一个熟悉的面孔都没有找到。
此刻王秘书正在擦着额头上的汗,贺俊飞无缘无故被伤得这么重,可嫌疑人是一个还是两个都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贺铭坤交差。
贺铭坤跟前来录口供的警察寒暄了几句。
因为这种事情在Z市时有发生,一般都是熟人之间的私人恩怨,特别是在酒吧门口不远处,经常有为了一个女子发生争风吃醋的口角事件。
只要没有特别恶劣的事情,一般派出所只会做个记录,不会引起警方特别的注意。
虽然贺家在Z市名声显赫,但是由于这种情况大多受伤的人心里其实都有数,知道到底是谁下的手,所以遇上这种事情一般也是自己私下处理了,警方不会多做干涉,毕竟能惹得起贺家的人,多半也不是好惹的。
所以贺铭坤没有从警察那里问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裴锦芳此刻正心疼的在查看贺俊飞的伤势,他的身上绑了好几处绷带,手上插着吊瓶的药水,脸上淤青得连五官都分不大清楚了。
贺铭坤看着病床上的儿子,心里其不打一处来。
他不知道贺俊飞这又是在哪里惹下的祸端,这一年来他一次又一次的出事,光指责流年不顺好像都说不过去了,恐怕大多还是他自己惹回来的祸事。
送走了警官,贺铭坤吩咐王秘书调用一切关系,一定要找到今晚惹事的人,并且还吩咐他,找人密切的关注傅景琛的动态,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件事情跟他脱不了关系。
安排妥当一切,贺铭坤走进病房里在贺俊飞的身边坐下,“你觉得怎么样了?”
贺俊飞的脸肿着,牙也是松的,他含含糊糊的说,“肯定是傅景琛搞得鬼!”
贺铭坤眉头一皱,“你不要乱说,没凭没据的!”
“肯定是他!”贺俊飞不顾嘶哑的喉咙,大声喊叫起来,“肯定是因为苏子瑜的事他来报复我!”
“苏子瑜?怎么又扯到她身上去了?你最近到底做过什么?”贺铭坤突然觉得贺俊飞肯定最近瞒着他做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贺俊飞忍着撕扯伤口的疼痛,断断续续的告诉了贺铭坤傅景琛和苏子瑜结婚的消息,又说了今天他把这事告诉苏秉文的事,“肯定是因为苏秉文回去找苏子瑜的麻烦,傅景琛来替他出气了。”
贺俊飞肯定的说,他实在想不出还得罪过谁,谁又会对他下这么重的手。
贺铭坤听贺俊飞说完,想了想,叹了口气,“你好好休息吧,这件事情你也没有证据,就不要再提了,有证据再说。”
贺铭坤此时心里也基本上可以肯定是贺俊飞今天自己闯下这祸事的,自己的预感原来是真的,这事儿还真的跟傅景琛脱不开关系。
可是没有证据,也奈傅景琛不何。
贺俊飞还是太嫩了,行事如此冲动,处处留下把柄,还让傅景琛找上门来,在后面下了黑手。
比起傅景琛来,贺俊飞完全不是他的对手,所以这件事情,贺俊飞也只能自己吞了这苦果,谁让他自不量力还要去惹傅景琛。
不过让他吃点苦头也是好的,省得将来他总是不知天高地厚,什么地雷都去踩。
贺铭坤安慰了贺俊飞几句,贺俊飞心里不服气,还叫嚣着要去找傅景琛。贺铭坤被贺俊飞叫的头痛,也懒得理睬贺俊飞,带着裴锦芳径自走了。
傅景琛和苏睿两人坐在车上。
把苏子瑜送回去之后,这两人就直奔酒吧一条街,苏睿在刚才已经着人打探到了贺俊飞所在的地方。
两人在外边等了好久,好不容易等到贺俊飞进了小巷子。
傅景琛和苏睿互相使了个眼色,两人从巷子的另一头悄悄的进了巷子,趁着贺俊飞不注意的时候,将一只从附近垃圾堆里拣出来的编织袋套在了贺俊飞的头上,一顿王八拳下去,仿佛要将心里的不满全部发泄在贺俊飞的身上,打得贺俊飞一顿呜呼哀哉。
直到贺俊飞躺在地上连哼哼的声音都变得弱不可闻,苏睿才拉了拉傅景琛,比了个走的手势,傅景琛这才住了手,两人悄没声息的从来时的路走了。
临离开时,还不忘了上附近唯一家有摄像头的店里,花钱删了今晚的视频录像。
就算是警察找上了门,也找不到任何的证据。
一想到刚才贺俊飞在那只编织袋里被打得哭爹找娘的,苏睿心里就好不痛快。但是一想到苏子瑜所受的委屈,又觉得自己下手太轻了。
“妈的,刚才应该再给他来两下的。”苏睿都忍不住爆了粗口。
傅景琛没有说话,认真的看着前路开车。
在他心里这一顿只不过是让贺俊飞吃点苦头而已,若真的说起来是要为苏子瑜出口气,这一点皮肉之苦还远远不够。
苏秉文可以这么对苏子瑜那是因为他对苏子瑜毕竟有养育之恩,不过经此一事之后,就算是对苏子瑜有再大的恩情,也算是还清了。
但是贺俊飞,他凭什么给苏子瑜使绊子?
傅景琛的手紧紧的握住方向盘,因为用力太大,他的指节绷得紧紧的泛着白。他和贺家之间的恩怨从此又添上了不可抹去的一笔,终有一天是要好好清算的。
傅景琛和苏睿一起回到傅宅取车,车在门口停下,苏睿从车上下来。
他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回身看向车里的傅景琛,严肃的对他说,“对子瑜好一点,她不能再受到任何的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