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傅景琛开始了对贺家的一系列报复。
他加紧了在商业上的扩张,尤其针对贺家的几块主力业务开始出击,不到几年的时间便大有成效,将贺家在Z市的业务量缩减了20%,将傅家在Z市的地位打得更加牢靠。
贺家到此时才明白,这是傅景琛在向他们为当年的事情进行报复。
可已经为时太晚。傅景琛已经在Z市扎下了稳健的根基,并且将贺家曾经打下的基础一点一点的击碎、瓦解,再加上傅景琛更加善于利用媒体的手段,让贺家在舆论上频频栽跟头,信誉日益下滑。
这些本是傅家多年不提及的秘辛,今天因为苏子瑜的事情,傅景琛再一次把这件事情翻出来说。
他始终牢牢的记住姐姐的话,这些年为了实现这句话,傅景琛所付出的努力和艰辛,个中滋味是别人都不知道的。
而现在傅礼成又要来逼着他重蹈傅慧的覆辙,傅景琛无论如何也不会听从。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傅礼成觉得全身冰冷,他从来也没想过有一天傅景琛会拿这件事情来堵他的口。
“爸,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如果当年不是你们把姐姐嫁进贺家,她怎么会遇到后面那些事情?如果不是你们顾忌面子,在贺家对不起姐姐后,劝她不要离婚,她怎么会郁郁而终?”傅景琛丝毫不让步,今天他一定要把这件事情说个明白。
“你知道个屁!”傅礼成破口而出。
“我怎么不知道?你以为那时候我还小,就什么都不知道吗?你们又知不知道,姐姐后来天天以泪洗面,你们在乎过吗?”说起这些事情,傅景琛又想起傅慧那双幽怨的双眼,那曾经笑意盈盈朝气蓬勃的双眼,就是因为这些破事,变得死气沉沉。
“你!你这个不孝子!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满嘴喷粪!”傅礼成抓起手边的茶杯狠狠的向傅景琛的脚下砸去!
“我给你三天时间,你给我想清楚,去不去道歉!三天后,你还是这么混账的话,就给我滚出傅家!”傅礼成丢下最后一句狠话,留下满室的狼藉和一样激动的傅景琛,甩门而去。
傅景琛深呼吸一口气,也一挥手将桌上的杯子摔到了地上。
傅礼成直到上了车,胸口还在剧烈的起伏。
傅景琛这个混账东西!
傅慧的事情是这个家里不能说不能触碰的伤口,虽然表面上大家都不提,但傅礼成和张璇从来都没有忘记,自己曾经有那么一个如花的女儿。
当年傅慧的事情,他和张璇在私下还专门找私家侦探去查过,他们怀疑傅慧并不是因病而亡,这其中发生的事情还有很大的蹊跷。
虽然也查出来了一些蛛丝马迹,但是并没有具体实际的根据。所以他们从来没有声张过,但是这么些年来,他们也从没有放弃过寻找真相的机会。
只是他们从来没有跟傅景琛说起这件事情,他们害怕傅景琛去钻牛角尖,更害怕因为这件事情影响了傅景琛的一生。
可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那是还是一个小孩子的傅景琛会对这件事情记得这么深刻。
傅礼成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到底应该不应该让景琛知道呢?
苏子瑜回到公司,就被傅景琛叫到了办公室。
苏子瑜看着室内一地的碎片,顿时就蒙了。
“这是怎么了?地震?”苏子瑜小心翼翼的跨过满地的碎片,走到傅景琛身边。
傅景琛苦笑了一下,“鬼子进村。”
苏子瑜好笑的戳了一下傅景琛的额头,“怎么了?大魔王也有被人扫荡的时候?”
傅景琛深深的看了一眼苏子瑜,一言不发,把苏子瑜揽进怀里,把头埋进她的颈窝里。
苏子瑜就这么任由傅景琛抱着,虽然她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样的傅景琛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平时的傅景琛不是嚣张霸道就是意气风发,今天的傅景琛气场极低,身上散发出来的感觉甚至有些淡淡忧伤,像极了一只受了伤需要人安抚的小兽。
傅景琛静静的抱着苏子瑜,她身上有好闻的浅浅的香气,像一只轻柔的小手在轻轻抚。摸着傅景琛的情绪和灵魂,让他的心可以宁静下来。
约莫过了三、四分钟,傅景琛才将脸从苏子瑜的身上抬起来,他闻着她发间的香味,轻轻的在她头顶印下一个吻。
“感觉好点了吗?”苏子瑜轻声的问。
“嗯”,傅景琛没有松开抱着苏子瑜的怀抱,他把下巴搁在苏子瑜的头顶,健硕的双臂轻轻的环住苏子瑜的双肩。
“这是谁来惹毛你了啊?”苏子瑜被傅景琛按在怀里,闷闷的从傅景琛的胸口发出声音来。
傅景琛笑了一下,把苏子瑜从怀里拔出来看了看,嗯,没有闷坏,拉着苏子瑜绵软的小手,两人一起坐到了沙发上。
“我爸今天又来了。”傅景琛把头靠在苏子瑜的肩上,斜倚在沙发上。
“哦?”能把办公室里弄成这样,今天的见面肯定是不欢而散。
“他还不就是那旧三样,说来说去就那两句。”傅景琛把玩着苏子瑜的手指头,她的手长得修长秀气,指尖有些肉呼呼的。
“就那两句你们还能吵成这样?”苏子瑜真是有点好奇了。
傅景琛揉了揉太阳穴,慢慢的开始讲。
从傅慧开始,一点点一滴滴,将那些深藏在心里的回忆和恐惧,那些黑暗的漫长的日日夜夜,那些咬着牙带着泪的怨恨,统统都说给苏子瑜听了。
苏子瑜的心情,随着傅景琛的言语在他的故事里跌宕起伏,高升低落。她不知道这个外表看起来高傲的男人,有着一颗脆弱的心。
他因为姐姐的离世,对贺家充满了仇恨,同时也记恨上了自己的父母,认为他们是逼死姐姐的帮凶;他不断的壮大自己,只为了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他看上去狂放不羁高不可攀,实际却是细腻敏感,容易受伤。
苏子瑜心里生出了几分怜惜,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有着别人都触碰不到的孤单。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苏子瑜问。
“打算?有什么好打算?”傅景琛口气依然淡定,“我只想做我自己。倒是你,现在我家里这种情况,你怕了吗?”傅景琛反问苏子瑜。
“我有什么好怕的,不是有你在吗?”简简单单几个字,完完全全的摆明了苏子瑜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