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莲长老,景漠漠回来了,旁边还有一男一女。”等到几人风尘仆仆到了漠都,守护结界缺口的巨人前去报信。
沧海以为,景漠漠为了保护族人,甚至愿意前往未知的痕天镜月,族人必定有所感化。
“哼,你还有胆回来!”清莲长老一声怒斥,几人始料未及,景漠漠手紧握着关节发白。
“你有没有搞错,就你们那样对他,他还愿意为你们去闯鬼门关,现在呢?居然换来的是你们的冷眼相待。”于莫青无比的混怒,大吼到。
“我可不这么认为,囚禁你断崖百年,我们当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过来的,为何你一出现就伴着火风,两次,哪一次不是族人死伤无数?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能拿出战神刀,这定是阴谋。当初景杏就不该把你带回来,你这木界的叛徒。”清莲长老说得头头是道,听得对面几人想杀他的冲动都有了。
表面看似很有道理,实则经不起任何推敲。
“清莲长老,没想到你是这么想的,打扰了。苍海莫青我们走吧。”景漠漠眼神一片空洞,确实,杏婆婆是因自己而死,族人的死和自己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离开漠都,几人在不远的一个小镇住下。
接着几天,景漠漠都不说话,他早就习惯了一个人静静的,反是吓坏了沧海和于莫青。
“真没想到那些人如此恶劣,救了他们还反咬漠漠一口,气死人了。”于莫青说道。
沧海端起手中的茶杯,边闻边说:“的确太过自私,不过想想却也不完全无理,木界正遭受着劫难,所有人都力求自保,清莲长老或许也是为了族人吧。”
“也对哦。”于莫青觉得沧海这点考虑得全面。
“确实,也不能完全怪他们,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强者来保护着。沧海,你能教我法术吗?我想变成一个强者。”景漠漠说得很平淡,和刚才截然相反。
沧海摇摇头,自己的法术也是半吊子,只知道些理论知识,实际只学过海化十九式罢了。
景漠漠的眼神暗淡下去。
“咳咳!”于莫青咳了两声引起大家注意,“教法术,你们是无视姑奶奶的存在吗?”
一句话说得景漠漠两眼放光,激动不已。
真的可以吗?即使自己底子太弱。景漠漠想。
“当然,底子弱的人也是可以修法术的,又不是叫你练多难的强行法术,先从简单的开始就成。”于莫青心里美美的,一举三得啊,首先可以帮助景漠漠,其次可以让景漠漠成为真正的勇士,最后自己又可以得到战神刀。
想着想着于莫青忍不住笑出声来,旁边两只鄙视的看着她。
等回过神来看到两人都看着自己,于莫青收起笑容,郑重的说:“好,现在就开始我们的地狱式魔鬼训练吧。你准备好了吗?”于莫青知道既然在教就该教出样来,也晓得这不是一件简单的活计。
“我不怕吃苦!”景漠漠说。
“那我再问你,你为何想要变强?”于莫青问道。
“我想要变得更强,强到足已保护木界生灵。”景漠漠的眼里无比的坚定,他看到无数生灵被屠杀,无数惨死。他想要保护他们,就像罗桬那样,虽然有点不太可能。
于莫青为之一震,他知道景漠漠的心定是无比善良的,哪怕所有人都嫌弃他、厌恶他、鄙视他,甚至断崖下囚禁百年,回来又被抗拒门外,可他的心中依旧是纯色的,就算有过恨,也只是暂时的。
“马上开始学!”于莫青会心一笑。
景漠漠点头,两人赶往镇外的一个幽谷,景漠漠属木系,在幽谷树木叠嶂的地方更适合他凝气。
“首先我得给你打开灵识,因为不是你自己参悟而打开,我强行打开的话,你就必须忍受撕裂的痛苦,并极有可能失败,现在放弃还来得及。”于莫青说道。
“不放弃!”景漠漠坚定的说。
于莫青顺势将手掌放在景漠漠额前,一股看得见的青光自手掌传送到景漠漠身体,消失在额前一点。
于莫青突然紧皱眉头,没想到自己的灵力被倒吸进景漠漠身体,百年囚禁反而让他底蕴沉淀下来,五十几年的沉睡让身体有了蕴含能量的空间。还是他的身体纯净得没有丝毫阻碍,于莫青的灵力拼命往他身体灌输,若不是于莫青及时停止,可能会被吸干。
而景漠漠吸入大量灵力,眉间出现一个月牙印记,又很快隐去。
于莫青一惊,灵识标记。
“很好,现在开始第一步,运气将灵力融入你的身体每一个角落。将灵力集中在天灵盖,放空身体,此时需要高度集中,记住,越集中吸收得越多。”
景漠漠按照于莫青说的做,很快进入冥想状态,一切归于宁静,有前所未有的空灵。
……
“婆婆,你说我是不是会死。”景漠漠意识开始出现自己五岁那年婆婆和自己说的,自己身上没有妖气,而妖气是评判妖力的重要依据。
原来,婆婆那时候就看出来了。
“漠漠,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不是妖呢?”婆婆语重心长。
“可婆婆不是说我是月牙草吗?”
“是啊,婆婆只是假设一下,如果你不是妖,拥有无上力量,你会用这力量来做什么?”景杏婆婆依旧面带微笑,和蔼的看着他。
“嗯,那我的力量比婆婆强吗?”
“是的,比婆婆还要强好多好多。”
景漠漠天真无邪的看着景杏,说:“那我要保护婆婆。”
“只保护婆婆一个人吗?”
“嗯,那谁对我好我就保护谁,婆婆对我最好了。”
“漠漠,答应婆婆要保护木界所有生灵好吗?”
“为什么要保护那么多人呢?岂不是很累。”
“这是责任所在,答应婆婆守护好木界,而你必定会成为一个强者的。”
。。
“把他丢到断崖下,任由自生自灭。”
场景转换,是族人要把自己丢下断崖的画面,景漠漠仰天长啸:“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可是眼前空无一人,只有眼前几只妖兽潜伏。
难道这就是婆婆说的保护木界众生?而他们却把自己弃于断崖,这比死更受折磨。
脑海里又响起婆婆的话:“你答应婆婆保护木界生灵好吗?”
“谁对我好我就保护谁。”
又有火风的声音响起:“哼,要么你拿出战神刀,要么你看着全族的人死!”
“答应婆婆保护……”
景漠漠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头疼得厉害,昏天暗地的高速旋转着。杂糅着无数声音,在大脑中回荡,撞击那些最脆弱的神经。
“凭什么?!!”景漠漠突然大吼一声。
于莫青很清楚,景漠漠陷入心魔中,战胜灵识就会被开启,可一旦失败,走火入魔万劫不复。
可于莫青什么也帮不了,她能做的仅仅是给景漠漠一个参悟的空间。一切都要看他自己,而此时他的敌人只有他自己。
景漠漠脑海里突然出现木界被屠杀的场景,无数生灵死于无辜,被吸走灵力而不得轮回,鲜血淋漓。
满是屠杀的气息,死亡、黑暗、血流、悲泣.
“答应婆婆好吗?”
景漠漠脑海中复杂的画面逐渐合成一个画面,简单明了。他看到年幼的自己点点头,还看到婆婆给了自己什么。
他伸手去接,于是天地一片光明,一切归于平静。一道光射穿黑暗,在脑海中穿出。
于莫青大喜,成了。
景漠漠睁开眼睛,感觉身体变得轻松无比,前所未有的舒适。脑袋一片空灵,看得更远想得更多,整个人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你试着运气将眼前的石头劈开。”
景漠漠照做,指尖一道光射出在石头上留下一到深痕,于莫青摇摇头,说:“还差很远,继续练,直到能在极短时间内击碎石头才算合格。”
景漠漠继续着,每一道痕迹越来越深。
于莫青离开了,她要留给景漠漠一个安静的空间,剩下景漠漠一人拼命练着。
。。
于莫青回到漉凌堡,沧海在院中练剑,已经到海化九式了,但是却一直卡在这第七式,无法领会其精髓。
她就站在很远的地方看着他练剑,难得静静的没去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