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碧华山上的将军墓是修建在山顶之上,常年朔风凛冽,却因为在此风景俨然美丽动人,挺拔的孤松,石缝间隐约透漏出的绿意却让这里多了一份肃杀,但是在肃杀中多了几分生动。
白莲儿站在峰顶向下看,深渊万丈不可测,隐隐有雾色升了起来,白莲儿转过身来看着那个青袍的男子,就站在哪里,一动不动,眼睛似乎是看向前方,又像是在神游四方。他的脚下就是万丈深渊,他却不怕?白莲儿不信,没有人想死。
心思转念,口中喃喃的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察木龙回过头来看,真是一个如花美人,白皙如玉一样的脸上偏偏镶了两颗黑珍珠一样的有神,心中不由多了几分行动,念头也就多了几分转动,笑着看着白莲儿。
“将军墓里都是当世高手,我曾经觉得自己是一个武痴,所以便找尽天下武功秘籍,可是真正的高手却不是看过基本秘籍就可以的,所以我曾经败给了三个人,但是我很高兴。”察木龙回忆着有些兴奋,脸上也泛起了红色。
白莲儿惊讶的看着察木龙说道:“是哪三个人?”
“白子羊,孔非意,柳如烟。”
白莲儿心中一阵的惊讶,白子羊正是她的师姐,年纪轻轻却武功一流,深得师父的真传“天女散花”,一手飞针绝技名震江湖,心中便有些惊异,师姐不是出手必定死人。孔非意是天下第一刀,师承漠北刀客余化祖,出手诡异狠辣,最重要的是快,别人看不到他怎么出招的时候就死在了他的刀下,柳如烟是天下第一的剑手,铁剑门的最后一任掌门,因为青龙帮攻克铁剑门的时候,柳如烟就消失了。但是,关于柳如烟的才气姿色,纵横天下的英姿却留在了传说中。
白莲儿道:“听说,柳如烟是一个女中英雄。”
察木龙头偏了一下,有些可惜的说道:“是也不是。”
白莲儿道:“为什么?”
察木龙道:“因为那一战是我打的,青龙帮如何攻得进去,锦衣卫出动一千人马,一等一的好手便有五百多人,我劝她投降,她是不肯的,可是她也不愿意铁剑门就此消亡,于是我们约定在无定崖交手,不死不休,我胜,就杀了所有的人,我败,就放过铁剑门的所有人离去。”
“后来呢?”白莲儿急急的追问起来,这样一个舍己为人的女中花木兰,自然是十分佩服的,于是越想知道后来的故事,心中也越发不安,好像已经知道了故事的结局的悲伤了一样。
无定崖边,察木龙站在无定碑旁看着无字碑,随手从怀中拿出一把小刀便刻了几个字,“察木龙,柳如烟,一决生死,败,则放,胜,则杀。”
“如何?”
柳如烟的发丝飘扬,眼神淡淡的看着说道:“好,还算公平。”其实放不放都只是在察木龙的命令下,天下间谁的底细都逃不出锦衣卫的手掌心,生死有时候只是早与晚而已。
“我记得我第一次被你击败,只是一招。”察木龙嘴角带着笑意,心中却是更加得意,一个自信的人,哪怕是输了也还是自信的,那一定是具有无坚不摧的韧性,不管风吹雨打,还是山雨欲来风满楼都会自信,对于什么事都如闲庭信步一般简单。察木龙就是这样的人,柳如烟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一个人再如何被人看不起,也要自己看得起自己。
“是,你长大了,师父也会十分欣慰。”柳如烟淡淡的的说,脸上却如冰霜一样。
“是,我以前想着师父的好,可是你却反对皇帝,这是和天下为敌,你以为这时小孩子过家家,这是谋逆之重罪,你如果认输我一定会保住铁剑门的,还有你,只要你不管天下。”察木龙叹息着,锦衣卫的黑骑却将铁剑门围在一个角落里,刀剑相对。
“师弟,你长大了,你年少的时候,师父说你天生贵不可言,但偏偏是一个武痴,可见师父错了。”柳如烟冷冷的看着察木龙。
察木龙摸摸脑门说道:“师姐,武痴可不是白痴,好不好?”
白莲儿还在问道:“后来呢?”满满的好奇心,察木龙默然的说道:“没有了,她跳崖了,无定崖下是找不到她的尸体,所以她可能还活着。”察木龙心中一阵的烦意传来,柳如烟跳崖他没有想到,只是他那时候希望,也只是希望师姐认输罢了。
跳崖,白莲儿秀眉一挑,冷冷的说道:“原来是一个欺师灭祖的混蛋。”
察木龙斜着眼看白晴儿,冷然道:“你区区一个女子也来问我的罪。”
“我本来就是察木龙,,察木族是皇族,谁要挑战察木族就是一个错,不论他是任何人,白晴儿,大玄皇朝立朝不过五十多年,国基还不算稳固,恐怕就算是你,阴葵派也想掺合天下的。”
白莲儿突然脸色变了,眼睛也带了几分的戒备的看着察木龙,笑道:“你怎么看出我是阴葵派的人,那你还猜出什么?”
察木龙道:“阴葵派向来有‘左右副使,一圣女,金木水火土五堂主,但是闻听这一代的圣女人选却没有定下来,有三个,向来你就是其中的一个圣女吧,不知道猜的对不对。”
白莲儿道:“你带我来将军墓是什么意思?”
察木龙道:“只是想知道阴葵派的武功,所以你也算救了我一命,所以你现在还是当作一个客人的。”
太阳西落,落下昏黄的余晖落在碧华山上,也落在白莲儿和察木龙的脸上,但是他们都是沉默者的,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却是不同。白莲儿知道了,察木龙一定是知道她的身份,所以也就不会让她走出将军墓了。
所以她看着察木龙,冷冷的说道:“你出手吧。”
察木龙也跟着笑道:“除非你跳下去,否则是一定要住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