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此美妙,相恋之人在梦中呼喊着对方的名字,缠绵在一起;夜,如此安详,母亲轻轻怕打着怀中的婴儿入睡,相信在她的梦中已经看到了孩子未来的模样;夜,又是如此恐怖,隐藏在无限黑暗中的人,正泛滥着丑陋的欲望。
自从与侦探不期而遇那天后,新月在这几天内都没有安稳地睡过什么好觉。睡在新月旁边的灵雪早已进入甜蜜梦乡。辗转反侧也无法入睡的新月,终于下了床来到了客厅。从厨房到来一杯水后,新月慵懒地坐在了沙发里,用手托着脸,开始了冥想。
“为什么会这么不安,究竟是为什么……?”
新月眼前仿佛出现了侦探与自己告别的那个场景。
“我有一种预感,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侦探的话语在新月的耳边萦绕。
突然新月握紧了双拳,“究竟是什么意思?”
“算了。”新月冷笑了一声,“拜他所赐,现在那个老头对我的态度已经明显转变了,比以往更加信任我了。如果再继续下去,那个梦将不再只是幻想。”
“但是…灵雪…是时候该做些什么了。”
“果然那一天老头子的邀请是给那个侦探制造出潜入我家的机会。回到家之后那盏藏着摄像机的彩灯已恢复了正常。也就是说,现在我没有在他的监视之中,即便做一些什么小动作,他也无法察觉得到。”
突然新月的耳边又向起了侦探的那句话。
“如果灵雪已发生什么差错,这个家伙一定会第一个怀疑上我。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让那个家伙怀疑,否则的话……说不定我会—死!”
新月额头上流出了豆粒般大的冷汗,呼吸也变得急促,面对死亡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喉结的蠕动,使新月镇静了一些。
“现在灵雪的肚子一天大过一天,万一事后被那个侦探注意到我的目的正是那个孩子,而强迫我去做亲子鉴定。到时候孩子不是我的事情就会曝光。说不定灵雪受到了这个刺激会恢复和隆志的记忆,‘死神的爱戒’的魔力便会消失,我和她的灵魂便会被死神带走。隆志,再说隆志只不过是没有在她的面前出现,并不意味着他在这个世界消失。也许某天他们会在某个路口相遇,搞不好也会让灵雪恢复记忆。这两种情况无论发生哪一种,我…都会——死!”
“死!对了。”新月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死神只是说灵雪不再爱我以后,他才会带走我们的灵魂。也就是说……”
“对了……如果灵雪在日常生活中发生什么意外死去,而我却没有要死的必要,更不用说我们会在同一天自然死亡吧。只要在她临死的时候还依然爱我,这样的话,孩子和隆志这两个隐患就可以同时消除了,我就可以安心的……”新月的嘴弯成了镰刀,但却抑制住了笑声。
“没错……只要她在临死的时候还依然爱我……而且那个侦探一直监视这我,确信着我爱她,绝对不会察觉到我的动机。”
新月站起身,向厨房走去。
“这个世界的生物就是这样,为了自己能够得以生存,就不得不去捕食自己以外的其他生物,虽然人类是具有智慧的生物,但这智慧正是人类让自己得以生存武器。智慧为自私所用,正因为如此,人类从自身的角度考虑,想到了许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所以才编绘出了法律。自私在某种意义上讲,也可以说是正义吧!我信仰我的正义,所以灵雪,拜托你去死吧!”
新月走到了厨房,看着墙上挂着各种刀具。
“笨蛋,我是个笨蛋!即使没有杀人的动机,但现在这个家是一个密室,我怎么会想到做这种傻事,杀了她之后我要用什么借口为自己辩护。我真是一个笨蛋。”新月重重的一拳锤在了墙上……
突然灯亮了,灵雪揉着睡眼出现在新月面前。
“发生什么事了,‘嘭’的一声?”
“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新月,你的手流血了。”灵雪看到新月流血的手,有一些心痛。
“哦,没关系。一不小心碰到了手。”新月用温柔的语气答道。
“真是的,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都多大的人了。跟我来,我给你包扎一下。”听灵雪的语气颇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关心。
“不必了,只是小伤而已。”
“说什么呢,快过来吧。”
“…嗯…”
……
“在孩子出生之前,一定要想办法把她—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