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山满谷都是土匪,嘈杂,谩骂,山下的羊肠小径都隐约可以听到山上传来的吆喝句子的细碎声音,土匪于土匪间双手朝腰间一叉,摆出土匪架的模样,满嘴黑鸦鸦的胡须搭配上白森森的牙关,阴森的笑容,十指弄的咋咋作响。山寨的哀嚎声,喊声,欢呼声此起彼伏。
一大帮穿着打扮都很古怪的人正围着桌子推杯换盏。叫骂声,划拳声,笑声哭声,喧嚣至极,借着微弱的月光,只见一女子鹅蛋脸型,秀美朱唇。长眉脸娟,鼻梁挺直,眼如秋水,看起来竟是赏心悦目,令人打心眼儿里赞叹造物之神奇。更妙的是她的眉毛稍嫌浓直,使得整个人柔美之中又带了些许英气,实在是人间难得一见的绝色佳人。大家都喝多了,根本没人注意此女子的到来,她穿过嘈杂的人群,登上了大堂中央那铺着虎皮的大座,扫视大堂一眼后耷拉下眼皮,仿佛不经意似的敲了下离身不远的木质桌子,堂内的喧闹仍在继续,土匪们本就是有组织无不哗的典型,只要老大没发话,他们也没有那种主动闭嘴做个乖宝宝的觉悟。喧闹声使女匪的眼睛终于睁开了,静静的打量了一眼堂内大声叫骂谈笑的土匪,俏目又微微垂了垂,一副柔弱可欺的模样。惹人无限爱怜……“都给老娘解嘴!你们这群王八羔子!谁他娘的再呱噪,老娘掐了他的卵蛋!”女匪首彻底变身,绝美的容颜顿时布满了狰狞,望向众土匪的目光凶狠异常,像一只杀气腾腾的雌虎盯着一群瑟瑟发抖的土狗。
平地惊雷,如同吵闹的鸟林中忽然暴发出一声狮子吼叫,堂内所有土匪都乖乖的闭了嘴,吵闹的像个菜市场的前堂霎时鸦雀无声。土匪们无论坐姿还是站姿立马都变得笔挺端庄,而且脸上个个都保持着严肃的神情,如同在开着!场决定国家生死的高级别军事会议一般庄严肃穆。
“刀疤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吧,肥羊被人劫了,你们有什么好注意吗?”
“啪”一土匪头将手中酒碗往地上一丢,拍案而起。这不合适宜的声音吸引了大堂上所有眼睛,无人响应那土匪,场面依旧冷清,只见那土匪尴尬的摸摸自己的鹰鼻,羞涩道:“呵呵,瞧我这暴脾气。”后迅速坐下,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又站了起来,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说到:“看我这脑子,大当家,伏虎山坏了规矩,咱青龙山也不是好惹的。我们应该给他点教训。”
那顶着凌乱头发的大叔摆了摆不满的说到:“你的脑子是应该去修一下了,伏虎山土匪没有上百也有八十,再着说,大当家的父亲生前和伏虎山大当家李霸是把子兄弟,虽然他们都不在了,但我们也不能坏了这份情谊。”
那名被唤为大当家的女子,挑了挑她英气勃勃的长眉说:”各位看这件事应该如何!冬季已到,如果少了这只肥羊,我们冬天会很难过。”
此时,一面色通红,苍白的头发,犹如醉如痴,仿佛神态失常,失去自制的老酒鬼迈着并不稳健的步伐,晃晃悠悠的像那女子走去:“丫头,我倒是有个馊主意。”
“酒老,您说!”
“老家伙在世的时候经常与李霸喝酒,有一次喝高了,就把你许配的李霸的儿媳妇。”话音未落,场面一顿失控,掀桌子,砸椅子,土匪们一阵愤慨,怒骂,就像自己呵护多年的小白菜被猪拱了那样痛心疾首。
女子愕然的看着老酒鬼,很快便恢复正常,看这土匪们呵斥:“安静点,听酒老说完。。”说罢便问道:“此事,我怎么没听老头子说过。”
老酒鬼又继续喝酒,喝完意犹未尽的摇摇手中的酒坛子后往后一丢,道:”说个P,当时他们两个都喝得那么高了,谁还记的自己说过什么。“
听完,土匪们仿佛石化般,这么重要的事情就这样没了?心情就像一个男人回家看到老婆床边有个安全套那样愤怒,后发现是自己昨晚用完没处理的那样尴尬。如过山车,落差有点大。
”这都不是重点”酒鬼不只有从哪顺了一坛酒继续说:“重点是李霸的儿子不知道,我们可以以此做文章,告诉他婚约,在逼他悔婚,一旦悔婚,我们就有理由讨要精神损失费,不用太多,就今天他们劫的那些就行。“
”我们大当家长的那么漂亮,傻子才悔婚呢!“有土匪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那小子又没见过丫头,丫头长什么样还是不我们说的算,我说丫头长的像靖安镇卖豆腐的那寡妇行不行。“酒鬼不以为意的说到:”反正那小子悔不悔婚就要看你们的本事了。”酒鬼拖着酒坛,依靠柱子,不会儿没了声音便睡过去了。
女匪首突然笑了笑,笑容绽放在她绝美的容颜上,平添了万千娇媚:“刀疤进来吧,话你刚刚都听到了,这事情就交给你去办吧,搞砸了你知道后果。”刀疤点了点头后退下了。
讨论会就这样结束了,随着女匪头的离开,大堂又恢复人声鼎沸,满坑满谷,众土匪乱七八糟的或坐或站,抠脚丫子的,吐口水的,大声骂娘的乌烟瘴气的景象,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暗淡的月光下,女匪头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劲装,静静的坐在巨石之上,一直仰望着夜空的新月,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永生难以忘怀,如此文静美丽的女子,她是怎样在群狼环伺的土匪窝里生存下来,甚至还做了这群凶悍嗜血的土匪们的头儿?
此女名唤柳燕,青龙山是他父亲打下的基业,父亲过世,女承父业,当家才知油盐贵,每晚都要考虑明天及往后,上百人的担子全压在一女子身上。每晚仰望月亮渐渐成了一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