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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三年海鲜

故事就从上世界90年年代末期开始讲起吧,以下我所有讲的故事当中不排除真人真事,如有雷同,实属躺枪。

在我市,是一个多民族混合居住的城市,汉族、满族、回族、朝鲜族是四个主要的居住民族,还有其他一小部分我不知道的。当年曾有一个笑话,说中央领导人到我市视察,问我市大员说:

“你们市听说是多民族城市,都有什么民族。”

“汉族朝鲜族,一回一满族。”

不知道各位看官有没有看懂,如果你看懂了,那么证明,你很邪恶。也请涉及到以上民族的朋友见谅,我之所以提及,主要是想说,正因为我市是个多民族的城市,所以在这个城市,尤其是在那个整个东北的天都似乎塌了的年代,这样多民族的一个城市每天有无数的械斗发生。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出现,我最好还是给大家引出一个例子,你们就明白了。

曾经在日本侵略中国战败之后,有记者问日本的一个学者,

“你们在侵略中国之前,做了大量的分析与计划,以及对战争成败的规划,扬言在三个月内吞并整个中国,为何最后僵持了八年还战败投降。”

那位日本学者无言以对,其实他真的不明白,甚至所有的日本侵略者也不明白为何看似弱小的中国人,在他们的面前如此强悍如此坚韧。很多年以后,我在某篇文章上找到了答案。那是一位研究中国历史的史学家很精辟的解释出了原因。

“中国人是有劣根性的,从古至今。但其实,国人很团结。”

就是说,中国人喜欢内斗,在自己的土地上斗的你死我活,甚至都觉得不亦乐乎。今天你姓李的当了老大,明天我姓赵的混出头了,再后来我本淮南布衣的一乞丐朱重八都能混上皇帝了,打来打去的都是在咱们自己的地盘自己的国土上打。反正都是自家的东西,不是你的就是我的。但是你一外人不能参和进来,我们自己家怎么斗是我们自己的事,这个外人是谁,就是日本。不管我们在自己家打成什么样,你一个外人一进来,即使我们自己家的人有天大的仇,也得先把你解决掉。这就是为何当年军阀混战的年代日本突然侵略了中国之后,所有的中国人团结一心一致对外的原因了。我想,当年的日本那些侵略者,对于国人的了解完全不透彻。这个劣根性其实说白了就是,中国人喜欢内斗。

在我市,这个国人的劣根性展现的淋漓尽致。当然了,我说的并不是绝对的。我生活在那个城市的时候,我们家的邻居就是朝鲜族人,还是邻里和睦像是一家人一样的。我指的是,在我市的流氓集团中,这种情况每天都在上演。那个时代最起码在我市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黑社会团伙,那些只是黑社会团伙的雏形,人们管这些人叫:地痞流氓。好了,故事开始吧。

1997年冬。在我市的一个网吧里,你们很奇怪吧,98年,网吧,听起来似乎在那个年代距离年轻一代的90后甚至00后,这个词汇不应该在那个年代出现,说实话,在98年,我市真的已经有网吧了,虽然我市当时是县,而且是全国50大贫困县之一,不过我市在那时是绝对可以说是完全引领社会时尚潮流的,也是因为我市居住着很大一部分朝鲜族,那个时候满大街都是哈韩哈日的歌曲在放,很多年轻人的装束也都是哈韩一类,在当时很是时尚。当你们听着黄家驹的《光辉岁月》的时候,我市的年轻人还同时听着韩国HOT的歌曲,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也记不清了,总之那会很流行。

网吧大概有15、6台机器的样子,说是网吧,其实就是在一居民楼内租的房子,然后卧室客厅放上电脑,在当时其实我们管这叫电脑房。因为当时并没有什么QQ之类的网络工具,更谈不上互联网,电脑里无非安装的都是单机游戏,我说几个当时很火的游戏,80后的小伙伴们应该知道。《金庸群侠传》《仙剑奇侠传》《98红警》《帝国时代》《雀神》,我能记得的当时很火的也就这几个了。至于后来出现的什么CF之类的单机局域网,那是98年99年的事了。

“大军,你跟我们说说你当兵的事儿呗?”网吧内的一件卧室里有六个人在喝酒聊天,这几个人也是整个故事发展内的几个主要人物。其中一人说到。

“说啥啊,当了三年兵吃了三年海鲜,这兵当的老上火了。”那人嘴里的大军,原名刘勇军,16岁入伍当了三年兵,我国是1998年才颁布的新兵役法为陆军两年,所以刘勇军当了三年兵。

“啥玩意,你当兵还能吃海鲜,不说当兵老苦了么,天天他吗的训练。”说话的人叫金东胜,朝鲜族人,也是这家网吧的老板,高中毕业后无事可做,父亲是我市教育局官员,出钱给东胜开了这么一间网吧,算是有个营生。

“别问了昂,说多了都是眼泪,喝酒吧。”

刘勇军打心里不想提起当兵的事,刘勇军是在念完初中之后的那年冬天入伍的,在那个年代,初中毕业就不上学的孩子比比皆是,虽然所有的家长都有望子成龙的愿望,但是在那会读书无用论还烙印在很多50、60年代出生的家长思想当中,所以孩子初中毕业不读书,作为父母很遗憾,但是也不是很拒绝。虽然不上学,但是刘勇的父母也不希望一个半大的孩子不上学成天瞎混,拖了不少关系总算在那年冬天让刘勇军应征入伍。

其实,在刘勇军初期入伍的时候还是表现的很优秀的,上学的时候,从小学到初中就一直是体育委员,虽然学习上成绩很一般,但是刘勇军的体育天赋非常好,身体体格强健,各种球类项目都很擅长。尤其喜欢踢足球,一直是学校足球队的主力锋线。并且,他的爷爷曾经也是个军人,参加过抗美援朝战争,某团侦察连的连长,是个练家子,在部队里还当过武术教员。后来退伍后因为喝酒伤人致死,被开除了党籍和分配到地方的工作,从此以后成为人们嘴里茶余饭后的谈资。在几年前已经过世,但是刘勇军在小的时候,爷爷就一直教他武术,练拳,并且实行完全的部队作息时间和生活习惯,被子要叠成豆腐块,衣服睡前叠的板板正正。其实到现在为止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练的是什么拳,只是知道在他五岁左右的时候,爷爷在自家院子里挖了个半米深的坑又栽了一棵柳树,让他每天就在坑里往上跳,每天用手掌推柳树。以致后来,坑越挖越深,树越长越深,到刘勇军应征入伍那年,那棵柳树已经比碗口还粗了,那坑已经快一米五深了,同时自己的弹跳力跟臂力,相比同龄人甚至成年人都高出太多。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他当兵之初,没有分配部队的时候,带兵排长非常看好他。这个十六岁的孩子完全有成为一个优秀军人的潜力,无奈在一次训练之后的作息时间里,刘勇军跟一个在部队里关系很硬的战友因为一点小事发生摩擦,导致大打出手,把那个战友肋骨打断三根。当时部队要求开除退回地方,是那个排长力保最后勉强留在部队,却是分到了大连的某个岛上驻守,看过《士兵突击》的朋友应该都明白了,刘勇军就是许三多那段故事的真实写照,整个岛屿不过几平方公里,一个班8个战士,就这样生生的驻守了三年,也就有了那句:“我当了三年兵,吃了三年海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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