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眼底有一些许的凉,对于这个来自厦衍的女子,她内心里是不含任何感情的。先是让她的宝贝儿子身负重伤,再接着又差点儿被杨广所杀,这一连串的事情,不都是因她而起么?
聂华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她把所有的责怪错误全都归结在馨和身上,好象只有这样想,她的心里才会更舒服一点点,否则的话,她都不知道该怪谁。
遥错爱再次笑了笑,每次太后聂华看到馨和脸上有这种笑容,她的心里就像起毛一样,难受的很。
遥错爱的笑容很明朗,但明朗中带着智慧与精干,她完全不是那种只会躲在房里的女子,那些太后聂华眼中的所谓规矩,对她而言,就好似一个框子,只会让她感到拘束,和抱怨,而没有感激。
这两个婆媳之间,有的也只是敌视。
遥错爱笑了笑,说道,“臣妾不认为臣妾有哪里做的不对需要收敛的,倒是臣妾以为太后娘娘管的未免宽了些,臣妾既然远从厦衍嫁过来,既然金绳要娶,那么就该好好对待臣妾,而不是威逼胁迫。臣妾只不过今日才见到母后,而来到后宫的日子也不足一天,臣妾不曾觉得自己有什么可收敛的。倒是母后一再的强调不喜欢臣妾。但既然是皇上要娶臣妾,那么母后不喜欢,臣妾以后少见您就是了,这才是真正不让母后头疼的解决方式,而非臣妾的收敛。”
聂华噎了一下,“你,你,你真是过份!”
从来没有人敢当面顶撞她,她从前是皇后,现在是太后,身份何其尊贵,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搪塞的无话可说。
馨和却认为,对待这种对自己心存芥蒂的人,绝对不能软弱,否则她就会得寸进尺,甚至会有更夸张的话和事情做出来。
遥错爱再次笑道,这笑容里面有讥讽,有瞧不起,“臣妾没有过份,臣妾的嘴巴就是为了说话和吃饭长的,如果不让臣妾说话,那么臣妾长着这张嘴,又有何用?”
意思是,总不能不让她说话。
太后聂华摆明了今晚就是给自己一个警钟,告诉自己这里是她的天下,任何人都得听她的安排,否则就会得罪她。
遥错爱才不会在乎这一点点的小事,既然你摆明了不喜欢她,她才不会向你示弱,不要以为她遥错爱是个软柿子,随便捏捏就会烂!
太后聂华的脑子转了转,感觉到馨和的泼辣,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词来对付她,只觉得自己受了颇大的委屈。不行,这事儿一定得让皇上知道。
突然,太后聂华就撑着脑袋,眼睛闭着,说道,“哀家好难受,好难受……”
一旁的秀娥太了解太后了,她连忙张罗着,“快去请太医,快去通知皇上!”
遥错爱最先还觉得自己可能过份了一些,把太后给气倒了,要是她憋见太后眉心和眼角那一点点弧度,又捕捉到她偷看自己表情的目光,心中冷笑,好你个太后,使的这个苦肉计,看我等下怎么收拾你。
小罗子听说太后病了,立刻便差人去请了太医来,一面又听秀娥的,把皇帝给请来。
太后聂华则是满脸的算计神色,死丫头,敢跟哀家斗,你还嫩着呢!
朴文卓率先来到太后聂华的宫里,显然是被交代过的,一进屋就喊道,“太后娘娘,您的身子骨大不如从前啊,让微臣替您把把脉吧!”
然后他装模作样的捋起袖管,走到太后聂华的身边,为她把脉,突然就说道,“身心大为受损,想必是受了什么气吧?”
迎接到朴文卓的目光,遥错爱朝他狠狠的一瞪。
谁也没有说话,这分明是给遥错爱一个下马威嘛!
半夜里,杨广正在屋里休息,被喊来琼华宫,心里很是不平,说道,“朴太医说是被气的?”此话的疑问含义相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