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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不可理喻

柳玉忽然在后面追了过来,“二少爷,二奶奶,锦绣院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之前离开时不还是好好的,而且还有耿老爷,老夫人和祖母在,怎么会打起来?

“奴婢也没看得太清楚,在院子里打呢,大奶奶把那个私生子给打晕了,祖母急得拿拐杖打了她,她又去打那个女人!”

锦绣院里乱成了一锅粥,院子里的所有下人都跟着乱了起来,也不知道该拦着谁。

南筱绡没打算过去趟浑水,“闹去吧,反正跟咱们没关系。”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还不快说!”耿天赐跟南筱绡不同,他是非常像趟这趟浑水,还想好好的瞧一瞧,到底闹成了什么样子。

“可是,大奶奶嘴里还不停的骂二奶奶呢,说您肯定老早就知道了,一直在背地里看她的笑话!明明是妯娌,居然还不告诉她这么大的事儿,所有人都瞒着她!”

“嫂子会说出这番话来实属正常。”

毕竟当她第一回知道耿天赐不仅有个外室,还有个外室子的时候,那股子难受劲儿,简直想把眼前这个人给活活掐死算了。

耿天赐轻轻的挂了下她的鼻头,“你摆脱了这件事,倒是想的开了!”

“那可不,自家的夫君自然要管好。”南筱绡有些小小的骄傲,又有些正经,“往后我也不愿遇到这样的事。”

“谨遵夫人的命令!”耿天赐一板一眼的行了个礼,活脱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上级,惹得南筱绡又笑了起来,“好了你,真是没个正形。”

“既然大嫂已经提到我了,不如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夫人想去看,那咱们就一道去看!”耿天赐还是挺想看看那精彩纷呈的一幕,毕竟堂堂内阁大学士的嫡女当众打人这种新鲜事可不多见。

刚走近锦绣院,就已经听到了各种各样的声音,怒骂声,嚎叫声,哭泣声……声声不绝于耳。

他们俩刚一出现,像是点燃了导火索一般,曹如之更是疯狂的跑了出来,对着南筱绡就是一巴掌,眼神癫狂而决绝,“下贱!”

“你干什么!”耿天赐阴沉着眸子,一把抓住了曹如之的胳膊,“我的女人,你也敢打?”

“哼,一统货色!”曹如之狠狠的挣扎,一边怒吼:“放手!”

耿文华被挠得鼻青脸肿,捂着自己的脸小跑了过来,“天赐,你可不能松啊,这个女人疯了!”

“祖母昏过去了!”一声疾呼,耿老爷子连忙冲过去扶住了自己的亲娘,“还不快去叫大夫!”

“是,爹,我现在就去!”找到了机会,耿文华赶紧跑走,曹如之被耿天赐抓着没法去追,气愤难平,“你个杀千刀的!有种你别回来!”

远远的,只听耿文华说了一句,“我还真不想回来了!”

别说是耿文华,现在谁都想离这个是非之地远一点,祖母刚倒下,老夫人也跟着倒了下来。

两个病人一下子就将耿家大院的气氛给带到了最低点。

耿文华一走了之,好几天都没回来,还真是应了他的那句话,他不想回来了!

在耿老爷子的授意之下,耿天赐出门去把那个逆子给找回来,这一找,又是好几天没回家。

家里拢共就这么两个宝贝儿子,全都不回来了。

南筱绡在屋里急得团团转,她相信耿天赐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就不回家,肯定有原因,难不成耿文华那个人不想回去,还把耿天赐给拉下水了?

眼瞧着耿老爷子的鬓角也多了几根白发,老夫人和祖母还是没见好,耿家的两位少爷又玩失踪。

原本繁华热闹的耿家大院,变得更冷清了。

这冷清中,还透着几许诡异。

“不行,我要出去找他。”

“可是二奶奶,您能去哪儿找?”深闺中的女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知道什么地方?

“总要试试,总不能一直在家里等吧!”

等也要有个盼头,耿老爷子强压着这件事只派了家丁去找人,没想惊动官府,可这找了几天了还是没见人,难道她也要坐以待毙?

没过几日就到了乞巧,往年有耿天赐陪着,根本不在乎这些节日。

今年的乞巧耿天赐却失踪了,让她格外的心烦。

在看望过了祖母和母亲之后,南筱绡就拉着柳玉胆大包天的说出门找人去了。

街上热闹非凡,万千花灯映照之下,脸庞也跟着柔和了不少。

难得露出笑容的南筱绡就是身边的柳玉也跟着高兴道:“二奶奶,这么多天了,头一回看到你笑。”

“是嘛?”南筱绡摸了摸自己的脸,笑意还未散去,却不知自己是因何而笑了,兴许是看到了这满街的花灯,才高兴起来了吧。

只是笑容没有保持多久,就又垂了下来。

她心里还是担心极了耿天赐。

刚一转角,就碰到了拉着丫鬟的袖子,偷偷摸摸想要往别处走的南若星。

“南若星?”

自从嫁人之后,她似乎就没再见过南若星了,出现在这个地方,还真是说不出的奇怪。

南筱绡自诩自己不是那种拘泥于形式的人,当下就决定跟上去,眼看着南若星轻车熟路的摸到了具体的方位,定睛一瞧,门口那群衣衫不整,妆容不堪入目的女子,可不就是传说中的妓女。

南若星去这个地方干什么?

她心一横,直接跨了进去。

人家门口招揽客人的妓女却笑道:“姑娘,你也来寻花问柳?”

自古以来男人喜欢男人,女人喜欢女人这都不是啥新鲜事儿,像这样大张旗鼓来妓院的女子,说实话还是挺少有。

南筱绡这么一冲动,就把自己给暴露在了众人的眼皮子底下。

更有甚者,冲着她吹了个口哨,“这小娘们可比万花楼里的姑娘们美多了!”

再看,哪儿还有南若星的影子,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连忙用团扇遮住了自己的脸往外面跑去。

这一跑,把自己给绕进死胡同里了。

望着这乌漆吗黑的地方,饶是她比旁人多活了一辈子,还是觉得有点害怕。

柳玉这丫头抖抖索索的抓着她的衣袖,说话都有颤音,“二,二奶奶,咱们是不是走没了?”

南筱绡拍了拍她的手,强装镇定,“我记得回家的路。”

一主一仆,两个小丫头互相抓着彼此的手,在黑夜中慢慢前行。

忽然窜出来的一只猫,都把俩人吓得不轻,手心底滑腻腻的,出了一身冷汗。

好不容易见到了光明,南筱绡心中一喜,刚跨过去,那不堪入目的一幕就让她僵住了,只看见她的嫡姐被一个男子拉拉扯扯,身边更围绕着好几个嘴里不干不净的男人。

眼看着南若星要被轻薄了去,她咬牙冲到了前头,拦了下来,“你们在干什么!”

“哟,又来一个小丫头!”其中一人冲着她吹口哨,流氓气十足。

“放肆,对待这种大小姐,能这么说话吗?咱们得温柔的来。”另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笑眯眯的用扇子挑起南筱绡的下巴,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小是小了点,模样确实不错,哥几个有福了。”

南筱绡想也没想直接一个巴掌甩了过去,“轻薄良家妇女,你们还有理由了?”

“哟呵,还是个辣妹子!”那男人反手一推,就将柳玉推到了别处。

慌乱中,也不知什么时候南若星早已离开,她更是无奈,推开了眼前挡路的男人,拉着柳玉就要走。

那男子还想阻拦,暗处一人忽然道:“让她们走吧。”

这声音,颇为熟悉,略显年轻却又不失稳重。

夜里太暗,周围又太亮,更是看不清那人到底是什么模样,这个地方她也不想多留,拉着柳玉赶忙离开。

看着自家主子还没打算回去,她心里又急又怕,“主子,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她们两个弱质女流,也不可能找得到少爷啊。

出门之前她听了主子的话头脑一热就跟着出来了,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遇到这种事。

南筱绡心里也是怕怕的,她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来过这种地方,“说的也是,那就先回去吧。”

这趟出门不仅没找着人,还差点被人给轻薄了。

南筱绡哪里还敢再出门,哪怕心里再好奇自己的嫡姐到底要去哪里,她还是没敢继续撺掇柳玉一同出门。

只是耿天赐跟耿文华这对兄弟,还是跟消失在了京城似的,平常会去的地方都没找着。

把府里的人都快急死了。

耿老爷子终于同意,让官府知晓,暗中派兵去找。

原本都快好转的老夫人一听自己的俩儿子全失踪了,又倒了下去。

这一倒,身子变得更不好了起来。

曹如之早就一气之下回了娘家,耿文华一天没去赔礼道歉,她就一天不回耿家。

前前后后所有的担子全都落到了南筱绡的身上,她还真没想到主中馈这件事居然会以这么倒霉催的方式给她来掌了。

家里大大小小的事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让她这么一个一无所知的人来安排,可算是七窍通六窍,一窍不通。

眼看着这个家风雨飘摇的都快散了,耿天赐忽然回来了,一身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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