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感到一阵的心慌,一种没由来的寂寞忽地袭上心头,令她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错觉。
她跳起身,冲回卧室,找到回乡证,想要立即买机票到上海找狄恩,她要问清楚他,这样一声不吭就走了,是不是想跟她分手?
跌坐在床上,手里拿着那本回乡证,双手掩着脸。
不可以去找他,万一他真的想分手,难道就真的要分手吗?
不!她不要分手!
他是她想要共度一生的男人,她已经让到手的幸福从手中溜走过一回了,这次无论如何她也不放手!
也许,他是真的有事,才会匆忙赶回去,甚至忘记跟她说了。
又或者,因为昨天闹得很不愉快,他想分开一段时间,让两人冷静一下吧,才会回上海去的。
如此安慰着自己,她伸手抹去眼角渗出的泪水,对着镜中的自己笑道。
“不准哭,哭一点用也没有,难道哭就可以让男人回心转意,让事情有转机?要笑!要变强,正如吴老板所说的,只要我够强,就没有人能欺负我,没有人能再从我手中抢走,属于我的男人!”
上海。
“究竟事情怎样了?”
一下了飞机,狄恩带着行李,直接回到公司。
早上,他收到孟青的电话说,之前电视台明明答应,安排他们的戏在黄金时段播放,现在却反口了,于是,他立即放下香港的事情,就赶回来了。
“之前,那个张总监不是收了我们的好处,答应安排我们的戏在黄金时段播放。不过,昨天我收到消息,张总监因为被人举报,已经被撤职查办,接替他的新总监将他之前所作的按排全部推翻了。”孟青道。
“岂有此理!就算换了个总监,也不能置合同不顾吧,电视台可是跟我们签了合同的,难道电视台要跟我们打官司吗?”狄恩快暴走了。
“就算打官司,我们也不一定会赢,再说,真的闹上法庭了,以后,哪还有电视台肯跟我们合作。”孟青道。
狄恩气得干瞪眼,却也无可奈何。
其实,他说要打官司也只是说说罢了,非到迫不得已的地步,他都不想把事情闹大,因为那样只会两败具伤了。
“老板,你才下了飞机吧,不如先吃饭,再慢慢想办法吧,这事一时三刻也急不来。”
见狄恩一身风尘扑扑的样子,孟青便劝道。
之后,孟青送狄恩回家,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服,两人就到餐厅吃晚饭。
“咦,真是太巧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的。”
饭吃到一半,狄恩就听到孟青如此道,便好奇地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他们来的这间饭店,是会员制的饭店,能进入这里吃饭的人,都是非富则贵。
这里的环境清幽雅致,吃的虽然是中餐,给人的印象却像置身于一些高级的西餐厅中,因此,就算这里不设包厢,还是有不少身份高贵的客人来光顾。
“你在看谁?”狄恩一眼看过去,却看不到有相熟的人。
“就是坐在那边,身穿唐装的那个男人。”孟青指着那边的男人,细声地对狄恩道。
“他是钟老板,前几天,你回香港了,他有找人来约见你,说有兴趣想投资我们的新戏,不过,当时你不在,我就推掉了。”
听到那人想投资,狄恩有些心动,不过,经过上回的江东健一事,犹有余悸。
“你有没有查过他的底细,靠不靠谱?”
“我查过了,他是殷实的商人,是做家具生意起家的,跟陈锋他们不是一个圈子的人,应该靠得住。”孟青道,“要不我过去帮你引见,你跟他聊聊?”
狄恩摇摇头,“这样有些唐突,回去后,你打电话,跟他约个时间吧。”
虽然,狄恩觉得现在不是商谈的时机,不过,那钟老板似乎不这么想。
“我们没有点酒吧?”
望着服务员送上来的红酒,孟青疑惑地道。
“是那边那位客人,让我们送给两位品尝的。”服务生指着坐在那边的钟老板道。
孟青跟狄恩对望了眼,之后孟青便起身,走过去邀请钟老板过来。
“我来替你们介绍下,这是钟老板,这是我老板。”孟青替两人作介绍道。
“你好。”狄恩伸手跟钟舍握了握手,三人坐下。
“之前,我就想跟孟助理约时间跟你见个面,可惜当时你不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们。”钟舍笑道。
“我才刚从香港回来,也听孟青说了,正想回去后,就跟你约个时间出来见个面的。”狄恩道。
一小时后。
“回去后,我就让孟青把剧本送过去,就看钟小姐对哪个角色有兴趣,我再找专人为她上课,教她演戏的。”狄恩道。
“那就有劳了,我那女儿自小就想当明星,不过,娱乐圈实在太黑暗,我实在不放心让她进去,现在有狄老板帮我看着她,我就安心多了。”钟舍欣慰地道。
两人又聊了一会,钟老板接了个电话,便起身离开了。
“老板,我觉得我们的霉运过去了。”
等只剩下两人时,孟青兴奋地道。
“在我们最迷惘无助的时候,上天就把钟老板送到我们面前,而且,他只要求让女儿出演配角就行,又不会对我们的戏指手划脚,不会叫我们洗黑钱,这种大老板到哪里找呀!”
资金的事情终于摆平,狄恩的心情也轻松多了,久违的笑容终于爬上他的脸上。
“这钟老板的确与众不同,这两个月我为了找投资商,见过的老板少说也有十几个,却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像他这么好说话的。”
之前,为了说服那些老板投资给他开戏,刻意讨好那些大老板,他差不多都变成‘********’了,陪酒,陪笑,陪吃饭,好不容易,哄得他们肯投资了,最后还是失败告终。
不是那些老板事后,觉得投资额太大而反悔了,就是他们提出一些古古怪怪的要求,令他无法答应,比如,要捧他的某个女朋友当女主角,或者要在戏中穿插广告等。
从来没有哪个老板,会像钟舍这样,会认真地跟狄恩讨论这部戏的制作,并能对他的经营手法从旁指点,令他获益良多。
“我觉得,我们开始走运了,真的,运气来的时候,真是挡也挡不住的。”孟青欣喜道。
“对了,你刚才说钟老板是做家具生意起家的,那你知不知识道他是哪里人?”狄恩状似不经意地问。
“听说是深圳市的,怎么,你有家具想买吗?我们应该会有折扣吧。”孟青笑道,却在对上狄恩精明的目光时,心中一突,“老板?”
“说吧,怎么回事?”狄恩双手环胸,锋利的目光直盯着孟青。
“我不知道你要我说什么。”孟青拿手帕抹着额际的汗水,眼神闪烁,就是不敢跟狄恩对视。
见他还在装萘,狄恩嘴角勾了勾。
“我记得,爸有一个老朋友也是做家具生意的,好像也是姓钟。那时候我还在读小学,只见过他几次,所以,我真的不记得他的样子了。你说,我认识的那个钟伯父,会不会跟钟老板是同一个人?”
“这个我怎会知道。”孟青干笑了笑,只觉得额际的汗水流得更多了。
“或者,我换个问题,这个钟老板其实是爸叫他来的吧?”狄恩不再拐弯抹角,“是你告诉爸,我现在的情况?”
在他的逼视下,孟青迟疑了下,便缴械投降。
“老板,你别生气,不是我出卖你,我没有出卖你。之前你为了对付陈锋,在那个记者招待会上说了有困难的事嘛,后来,伯父就打电话来问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所以,你就把我现在的处境全部告诉他了?”狄恩沉声道。
孟青直摇头,“没有,那时候我怕你不高兴,都不敢跟他说实话,就说你是有点麻烦,但有办法解决的。不过,前不久也不知他是怎么知道我们现在的状况,又打电话来问。当时,我被伯父套了话,不知不觉就把现在的情况都说出来了。”
顿了顿,他看了狄恩一眼,咬了咬牙道。
“我知道你不想靠家里,不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看现在那些所谓的成功人士,就算是白手起家的,哪个不是遇到一些机缘,得到某个伯乐相助?你能接受外人的帮助,为何就是不能接受伯受的心意?”
沉吟半晌,狄恩释笑道。
“想不到有一天,我会被你教训的。”
“老板,我——”孟青想说我不是教训你,又听到狄恩道。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钟老板是你招惹回来的,以后他的事就由你负责。”
孟青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狄恩这是愿意接受伯父的帮助了,不禁喜上眉头梢。
钟舍的办事效率很高,第二天就将第一期的一千万元的过来。
收到钱后,狄恩就开始重新筹划开戏的事。不过,之前,因为把钱还给江东健,剧组没办法再开拍,陈导演就还着剧组的工作人员跟别的剧组签约去了,所以,狄恩只得重新再找适合的剧本。
“你知不知道一个叫沈晴的编剧?”
听到狄恩的问话,孟青停下手边的工作,皱眉沉思了会,摇了摇头。
“没的听过有这号人物,她是新晋编剧?”
“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不过,上次到B电视台开会,商讨有关节目播放时间按排时,曾经跟她有过一面之缘。”
说着,狄恩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剧本,递给孟青过目。
一个多月前,狄恩跟电视台谈好条件,正准备到电视台签约。在搭乘电梯时,捡到一个剧本,而那个剧本的作者就是沈晴。
“当时,我也不知道那女孩子是个编剧,因为她的年纪实在太轻了,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我还以为她是电视台的实习生。后来,她离开后,我就在地上捡到到这个剧本。
本来,我也想把剧本还回去的。不过,之后只顾着跟电话台的人谈合同的事,就把事情忘记了,等我再想起这回事时,已经回到公司来了。之后,公司发生了许多事,我也没心情再理会此事。”
孟青翻看着剧本,由开始的随便翻看,到后来越看越慢,越来越认真。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个剧本应该是最近很红的一个戏的其中两集的剧本。”
本身有追看这个剧的孟青,一看就觉得发现了,这个剧本应该是那个剧的剧本。
拿出平板电脑,他在网上搜索了下那个剧的编剧资料,脸色显得有些古怪地望着狄恩。
“你真的觉得,这个剧本是那个沈晴所写的?”
明白他想问什么,狄恩双手环胸,向后靠着椅背。
“之前,我无意间翻阅过这个剧本,发现这剧本写得挺不错,后来,才发现它有可能是那个剧的剧本。于是,我上网搜查过有关的资料,发现那编剧跟这剧本上的署名不一样。
当时,我还以为那沈晴是编剧的真名,就打电话到电视台打听过,才知道电视台里没有一个编剧的真名,笔名叫沈晴的,也没有一个员工像我那时候遇到的女孩子。”
“所以,你怀疑这个沈晴是枪手?”孟青立即反应过来。
“有这种可能性。”狄恩分析道,“对方也许是一名大学生,到电视台做兼职,所以,不是电视台的员工,却可以在电视台来去自如。你去帮我查查,究竟这个沈晴的底细。”
“交给我。”孟青望着剧本的眼睛,闪烁着奇货可居的光芒。
“如果,这个沈晴真的只是一个枪手的话,那么,现在我们能够签下她,再加以栽培,以后,她一定会为公司赚大钱的。”
日后,这沈晴果然一如孟青此刻所言,成为娱乐圈中炽手可热的名编剧,也为狄恩的帝国赚了不少钱。当然,这都是后话。
香港。
“麻烦你,帮我弄弄发型,我觉得这里看上去有点怪怪的。”
一手指着左边的头发,江天儿对平时帮她弄发型的发型师COCO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