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外人就想着这些高门富少是多么多么的眼光高,当然,看惯了各种形形色色的美女眼光确实偏高,但是也不能以此来说明他们靠不住吧?靠不靠得住不是也要靠了才知道吗?
司大少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接触到林雪静那疑惑的目光,也知道这妞是压根没往那边想,她就是单根经!
“继续 ”
林雪静叹了一声,“后来那个男人果然是把大姨甩了,还不是当着面甩来着,而是突然人间蒸发了,再后来,我大姨疯了,我从懂事开始就知道她疯了,在我五岁那年,我妈将她从精神病院接到家里来,因为当时医生说她的病情有所好转,我妈又是护士就想亲自照顾她,当时我们家刚搬到市区,那晚上她神智不清说了很多很多的话,我好多都不记得了唯一记得一句就是她说的,‘我等不到了,我等不到了!’,那天晚上半夜的时候她就推开的阳台的窗户,从十六楼上跳了下去!”
林雪静说完眼眶一红,她还记得那晚上林家人的慌乱,小区内响起的救护车和警车的声音,好多人半夜醒来,妈妈不准她下楼看,更不准她到阳台上去,只是在大姨出殡那天让她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说到那个为情而疯最后不堪疯癫而选择自杀结束生命的女子,林雪静忍不住地再次落泪了,大姨自杀的时候还不到二十六岁,她那短暂的一生是轰轰烈烈的,只不过是爱错了人,还一条路走到了黑。
司岚听完没有出声,而是掏出了一根手巾递给她,看她擦完眼泪才说了一句,“我想,那位抛弃了你大姨的男人,应该很内疚吧!”
刚说完,远处就是一阵轰隆隆的雷声,由远及近,天际上原本还有几个星子,就这么被风一吹,云层给盖了过来。
要下雨了吗?
“这么晚,他去那边干什么?”
梵琛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上还穿着睡衣,接到舅舅的专用司机打过来的电话他便起身,边下床边脱掉睡衣。
“好,你先走,我马上过来!”在挂了电话之后,听见窗外传来的轰隆隆的雷声,他解腰带的手一顿,目光微沉,他脑子里还想着下午那张检验报告的事情,一夜都睡不着,此时又接到了司机打来的电话,说老板连夜要赶回老家那边,东区老家那边七月半的时候才经历了一次小型地震,虽然伤亡不大,财产损失也不多,但其中有两条路一周前才爆发过一次泥石流,也不知道现在路有没有修通,这个时间回老家,他是怎么想的?
大雨倾盆,那辆黑色的轿车连夜驶出了D市,朝着东区郊区的方向疾奔,坐在后排的男人看着车窗外闪过的雷电,闪电划破长空,白亮亮的刺眼,窗外雨声凄厉,但他却对着车窗外的黑夜难得得露出了一丝期待的笑容来。
萌萌,我很快就能见到你了,你等我!
雷电轰鸣,吹动着窗外花园里的花树东倒西歪的,坐在二楼书房的男人眉心处有着些许的不愉快,被走过来的人伸手将手里的红酒杯子取了过去,伸手在额头上一弹。
“你那是什么表情,对你嫂子的决定有意见?”坐过来取了他手里杯子的人是尚卿文,弹他一下额头顺手将沙发上的一只抱枕扔了过去,正好砸在了司岚的脸上。
有意见?有意见也得保留!
司岚听着楼下传来的说笑声,加上被尚卿文伸手弹了额头,一万个不爽,更加不爽的是自己三十五岁了还得被尚卿文压迫到叫比自己年轻的舒然唤一声‘嫂子’,这种不爽感使得他胃一阵抽疼,把抱枕顺手往尚卿文那边一扔,“说我呢,你不一样有意见?”说着竖起耳朵听楼下的动静,听到那温润的男低音响起时,便翻了翻白眼,好吧,你闲得蛋疼所以也必须拉着我跟你一样蛋疼!
司大少好好的计划被舒然的一个电话打破了,本来好好的一晚上,吃了烛光晚餐又看了一场电影就等着回家了,舒然的电话打过来说邀请他们过来坐坐,这一坐不打紧,两个女人越聊越有劲了,哦,不是两个女人,是两个女人一个男人。
刚回国办了一场轰动了D市贵族界画展的聂展柏此时正在尚家做客,不难理解为什么在林雪静接到舒然电话之后的五分钟之内,尚卿文一个电话打过来了,诚挚邀请他也一起过来。
不过聂展柏才刚回来,今天早上不就是尚卿文两口子去接机的吗?也就是现在的聂展柏是住在尚家的,某个男人看似大度其实心里是着急得快疯了吧?不然也不会拉上他了!
尚卿文将手中杯子里的红酒一口就喝了一大半,朝司岚看了一眼,默默地转开眼睛,司岚轻咳了一声,“听说舒然现在学画也小有成就了,恩,也听说,美洋洋崇拜下面那个,崇拜得紧,这个 ”
尚卿文目光扫了过来,眯了眯眼睛,“恩,承嘉也很喜欢画画,我上来的时候看见他跟那位貌似很投缘!”说完,尚大少不忘去看司岚那张瞬间变幻莫测的脸部表情,瞅了瞅门口,咦,难道你没听到林雪静刚才高兴的说话声?貌似不仅我女儿崇拜吧?
司岚看着尚卿文那幸灾乐祸的表情,伸出长腿踹了他一下,低声说道:“你小时候画画那么差,难怪美洋洋说你完全没美感!”
尚卿文也不甘示弱,“你的画工也好不到哪儿去!”
“画得最好的那人是谁?”两人不约而同地忍不住蹙眉,对视一眼,随即两人再次不约而同地皱紧了眉头,在对方眼睛里看到了答案,是朗润那臭小子!
看似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其实看他的画工就知道了,狂野派作风,内心不知道风骚到能刮起几级龙卷风了,亏得他们三个还在一起笑话说咱哥几个比智商肯定有排序比情商那也一定是有排行榜的但是比画画嘛咱们几个半斤八两其他可以分高下,惟独这个好啊,难得一致的平起平坐啊,结果偏偏那厮画技了得,最郁闷的是他们三个最初都不知道有一次上课的时候老师拿出一本精美画集说是一位少年出名的人物所画,并且指出里面有三幅获得了几位业界大师的一致好评,最后他们才知道那混蛋就是朗润,这混蛋可真是低调得令人发指,连他们这几个最好的都不知道。
哦,不,用张晨初的话来说,这才叫真正的阴险,你想想啊,大家都以为画得乱七八糟完全没有可比性,你突然冒出来站的位置还是前面好一大截,张家的张晨初和司家的司岚自小就被要求这样必须好那样必须好,当然不是特别好,不要在四个人之中垫底就好,结果他两人前有学霸级别的尚卿文挡着,学习成绩是压根没办法突击上去,好不容易画画这门,几个人都差,就没那方面的天赋,天赋这玩意是没有就是没有,这不就得了吗,大家差我也差很正常了,结果润老二这一鸣惊人的姿态瞬间把张晨初给落在了老远,张晨初是回到家就被清算,大怒说润老二这是背后捅阴刀子,这人也太损了!
这件事在接下来的好几年里张晨初是每每想起就忍不住朝润老二瞪眼睛,回应他的是润老二更加凶悍的藐视。
恩?有本事来单挑!
不比打架,咱们就比画画
这话说得张晨初在之后的成长岁月里造成了很大的阴影,比毛线,劳资吃饱了撑着跟你比画画
楼梯上响起了美洋洋零碎的脚步声,小美女手里端着果盘走过来亲亲热热地跟尚卿文碰了碰脸,“爸爸,妈妈让我拿上来的,喏,你不是昨天才吵着要吃哈密瓜吗?妈妈可记得呢!”说着还用牙签挑了一小块喂给尚卿文吃。
坐在一边的司岚看着美洋洋的动作,不由得心里点赞,这孩子心里通透啊,看出了她老爸心情郁结跑上面来避难来了,端着一盘子哈密瓜还说了舒然那么多的好话,真不知道是舒然教的还是她自己说的?
尚卿文吃了一口,脸色也稍微好转了些,等美洋洋要下楼时叫住了她,“那个,洋洋啊,你跟妈妈说,很晚了,要早点休息!”
等孩子下楼,尚卿文气也顺了顺,好像吃了一口甜甜的哈密瓜确实甜了,他昨天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她还记在心上了,他以为她最近忙着想着要如何招待聂展柏把他给忘了呢!
尚卿文吃了一口又递给司岚,男人一旦小气起来是要命的,较真的男人较起真来也很可怕,当司岚听说今儿晚上要留在尚家睡一晚,脸色青了青,好吧,难得的意境就被这两口子给搅黄了,他瞪了一眼笑意眯眯的尚卿文,你给我等着!
尚卿文吃了哈密瓜觉得气儿也顺了,踹了踹司岚,好歹兄弟几十年了,一起睡一晚又怎么了,哦,就你是男人,我就不是男人了看司岚那表情,好像还是他想睡他似的!
两个男人开始坐着喝酒,喝着喝着人又多了一个,是刚才在楼下的聂展柏,说起来两人对聂展柏都有所忌惮,倒不是因为他本人,而是因为他那死去的哥哥,舒然当年被那深度催眠折腾得精神分裂,这聂家两兄弟相貌又是如此相似,跟聂展云交过手的司岚和尚卿文一看到这张脸就忍不住地心里一悸,尤其是司岚,当年的幕后黑手是司岚的父亲,害得聂家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如今面对着聂展柏,司岚心里也复杂万千,说不出的那种感受!
“不介意我坐下来吧?”聂展柏一身休闲装,夜晚有些凉,他在衬衫外面加了一件薄外套,此时站在沙发边看着两个各自斜躺一个沙发的男人,笑了笑。
尚卿文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司岚便起身去那边酒架子旁取了一只酒杯,走过来倒了半杯红酒放在了聂展柏的面前。
“谢谢!”聂展柏微笑着端了起来,举起杯子示意碰一杯,司岚和尚卿文举起了杯子,三人的酒杯轻轻一碰,谁也想不到五年后的再次相遇,三个险些成为敌人的人会坐在一起,不谈以前的纠结,只谈现在和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