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梵琛心里微微一凸,等待着他的下文,一般舅舅用这种语气跟他交谈的时候都是很严肃的,让他更加担心了起来。
“你跟陆浅樱是什么关系?”
周章目不转睛地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梵琛,上位者的威严使得他此时的目光犀利非常,没有放过梵琛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低着头的梵琛眉心微微一蹙,舅舅突然问到陆浅樱?难道
梵琛心里一阵忐忑,却故作镇定地轻松一笑,“舅舅说的是哪里话,我跟她不就是同事关系么?她刚从总部调过来,在D市就认识我跟雪静两人,所以我们私下里关系比较好!”
周章移开了目光,目光深沉地说道,“我不管你跟她是什么关系,我只是想提醒你,之前跟你说过的话不会变,你能不能得到看你自己!要是让我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你知道后果!”
从病房里出来的梵琛在关上那道门之后,脸色沉了下去,目光落在了垃圾桶里的那一束花眯了眯,走到一边打通了一个电话。
“陆浅樱我警告你,不准你再私自出现在我舅舅面前!否则,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怎么了亲爱的,我不就是代表D市精益的职工们去送了一束花么?惹你生这么大的气!”
梵琛咬牙切齿,“说了不准再过来!”他说完狠狠地挂了电话。
她以为刻意的讨好就能让舅舅对她的印象有所改观?那只会让舅舅对她更厌恶!
电话那边的陆浅樱盯着被挂断的手机,大眼睛泛起了恨意,伸手把化妆台上的所有化妆品一把推倒在地上。
梵琛,你个没种的懦夫!
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从D市一直跟到了伦敦,又从伦敦追回了D市,到现在你却要过河拆桥。
你想得美!
“在看什么?”林雪静端了一杯水过来,刚才她去了妇产科的护士站,那边的人说魏妈妈带着承嘉出去玩去了,她没见到儿子只好回来了,一回来就看到坐在那边的人正在翻一些资料,翻开时脸上的表情是说不出的怪异感。
一见她进来,司岚便随手将手里的资料合上,看了看门口没有看到那小子,不由得笑了笑,恐怕一上午没有理他让那小子以为他对他又什么意见,其实不是的,他上午在想公司的一个方案,想事情太入神难免会忽略掉小家伙的小情绪,他还在想着要怎么跟他解释一下呢。
“承嘉跟我妈出去了!”林雪静把水递给他,司岚在接水杯的时候看了她一眼,“心情好多了?”
林雪静有些不自然了,想着自己之前扑在他怀里放声大哭,眼泪鼻涕一股脑儿地全抹在了他的衬衣上,最后是感到身下的人身体是越来越僵硬,在她哭的时候还隐隐有低低的压抑声传来,她才知道她这么一扑,不仅压在了他的胸口,还直接压在了他的伤腿上,长达大半个小时,在她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爬起来身下的司岚已经脸色微白,手僵硬地抬着,见她一阵手忙脚乱地要找医生来查看,他却皱着眉头说了一句,你是不是该减肥了?弄得林雪静是噗嗤一声就破涕为笑。
她哪里重了?她体重一直很正常的,生了孩子身材依然标准,谁能看得出她是五岁孩子的妈妈?
“你们董事长周先生在教育界有一定的影响力,能把书城开到这样的规模也算是相当有头脑的!”司岚喝了一口水,说道。
“咦,你也知道他?”林雪静说完这句话觉得自己这句话是多余的,他是什么人?他之前做过市长,现在又是管理家族企业,哪有不知道的?
“你觉得他这人怎么样?”司岚饶有兴致地问去给他倒水的女人。
林雪静微微弯腰,大开领的V字领口正好对着沙发那边,胸前一颗晶莹吊坠串着银色的帘子一路下垂,到深沟幽壑之处犹如‘一线天’,坠下去便是深不见底,落在了那高耸的两岳之间,斜靠在沙发座上朝那边微侧着身子的司大少没想到这么一侧身就瞄到了那景色一角,眸子里的光一时间变化莫测起来。
“他是个很有爱心的慈善家,每年都会捐出不少钱资助希望小学工程,并且每年还免费提供不少图书,年年如此,没有一年会落下,他身为老总却平易近人,而且他没有家人,也没有子女,连什么绯闻都没有!所以在公司里,他的声誉很高!”林雪静走过来,A字裙显得她下半身拉长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也高了一截,加上她本来身高就不低,脚上套着的高跟鞋越发显得她走路的姿势是亭亭玉立婀娜多姿。
斜靠在沙发上的男人眼睛微微一动,在她靠近时目光才从那不偏不倚的部位移开了一些,端起她递过来的那杯水喝了一口,却因为自己手太快,没有试着轻重,猛灌了一口下去显得呛着,他脸憋得有些红,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身边的人好心地伸手替他拍拍后背,提醒他喝慢一些,声音温软,顿时又让他感觉喝下去的不是温开水,而是会让全身都沸腾起来的强硫酸,这种奇妙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地再次咳嗽了一声,顺着她轻拍后背的手臂不动声色地靠了过去,轻轻一躺,“还有呢?”
林雪静只知道他咳得了一阵可能不太舒服,加上她脑子一向一个时间段只能思考一件事情,而且是单线路的,一听到他这么说便想了想,是在回忆她脑子里的那些材料,想把那些词汇笼统地汇聚起来说出来,“他三十岁的时候创建的精益,D市是精益的发源地,因为海外市场巨大才在十年前将重心移到了英国伦敦,接下来的这十五年发展一直不错!”
林雪静只知道某人现在是在跟她谈正事,而她也以谈正事的姿态跟他好好的说话,他问什么她就好好答什么,是全然没注意到此时两人紧靠在一起的姿势有多么的亲密。
她手替他抚着胸口,时不时地抚一下,说到一些话题上的时候也忽略了某人已经不咳很久了,却颇为享受般地任由她的手拂过胸膛,干净白皙的手指掠过他的暗色衬衣,嫩葱白的手指跟他的暗色衬衣形成鲜明的对比,越发显得那只手白嫩非常。
“没有了,就这些了!”林雪静说完想了想,好像自己知道的就这些了,没有更多的了,她手心一停落在了他的胸口上被身边的人伸手握了过去,在她微微一愣时,听见他若无其事地开口,“那三十岁之前的呢你知道多少?”
啊?林雪静的思维又被他的话给调开,谁会去探知这么多无聊的消息啊,更何况她也没有那个癖好要刨根问底的的,也只有关系特别好的人例外而已。
那只手在他的手指间揉了揉,他说话间低着头好似在研究那手指甲上的粉色指甲油,偶尔用手指间捏一捏,揉一揉。
病房外,张晨初走过来,看着双手抄在胸口的朗二少没进门,伸出脚砰砰了他的腿,怎么了?你不是说来跟他说承嘉的病情的么?怎么不进去了?
朗二少眯着眼睛意味深长。
“我在看某人装X揩油”
病房门口的朗二少抄着双手在胸口看人装X揩油的样子好像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变了变,手指尖摸着自己高挺的鼻梁骨,似乎是这个情景有些类似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不过这角色,却是对换了的。
他眯眼,后知后觉地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也被揩过油,倒霉的是往往自己身在局中却全然不知情,而郁闷的自己居然现在才知道,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好像是在昨天,又好像是很久以前,但是又像是一种习惯性的,每天都在出现!
他眯眼,脑海里冒出了那个三番五次靠近他的女人!
朗二少突然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衬衣领口,眯眼时眼睛缩成了针尖,看着旁边的一株长细叶盆栽植物,锁定的架势让身侧的张晨初疑惑,他下一秒是不是要用那长叶子把自己的领口给捆起来?
艾玛,这表情也太惊悚了些!张晨初嘴角发抖,恨不得是把郎公子给拽过来普及一下生活常识,你是男人嘛,防着谁啊?就算被揩油了也是你的额外福利嘛,虽然你的额外福利一向充足!
张晨初在想是不是某个少爷单生憋出毛病出来导致心理也有问题了,搞不好,他喜欢男人也不无可能
张晨初看朗二少那捏领口沉思的模样顿时往一边靠了靠,之前朗姑姑找了他问为毛朗二少都三十五了怎么还不结婚?在承嘉的身份被确认之后郎家也开始金罗密布地调查朗二少身边出现过的各种形形色色的女人,结果原本还预计三天内排查清楚结果不到一个小时就排完,郎公子从大学到出国再到回国,身边出现过的女人,第一,他妈;第二,他姑姑;第三,他姐姐;第四,舒然;第五,林雪静;第六,甄暖阳!其中两个是兄弟的女人,一个是姐姐,最有可能的一个就是甄暖阳,郎家人是带着放大镜地找,是希望能像司家大少那样能从地缝里捞出一个带有朗二少血缘关系的孩子出来,不过连最有可能的甄暖阳跟郎公子定亲五年了还上下班各走各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更别说什么一夜情,酒后乱性,孩子?毛都没看到一根!这让朗爷爷大为头疼,直叹正家风是件好事,但是这是家风未免也太正了!我又没像其他家族长辈限制你不准这样不准那样的,你想怎样就怎样什么都可以,但是你为嘛就那么听话那么乖,你特么倒是睡个女人给这一家老小看看啊!
又是五年,朗爷爷在一次年会上拄着拐杖老泪纵横,直呼累觉不爱,唉,感觉不会再爱了!
张晨初看着沉思的朗二少,其表情从最初的疑惑到目光微沉最后是把领口一拉,迈着彪悍的步伐转身走开,留下张晨初站在原地一脸茫然,这是虾米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