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上有专门登载过,就是说这种孕妇裙的作用,穿上也只是一种心理作用。
甄暖阳可不觉得好友在这个时候提出来是抹了她的面子,她把苹果分成两半递了一半给舒然,自己拿了一半吃了起来,“我买这个给你又不是为了防辐射!这东西只是让别人知道你是个孕妇,孕妇跟普通人不一样,比如在公共场合,这衣服就是一个警示牌!”告诉别人,我是孕妇,不要轻易碰撞!
舒然笑了笑,欣然笑纳了,不过想着好友说的公共场合,便忍不住地低叹一声,大概,她是不会在孩子出生之前出现在公共场所了,毕竟这一次侥幸保住了孩子,都过去这么多天了,她对那天电梯里发生的事情依然是心有余悸。
舒然也没再想下去,在甄暖阳提过来的包包里翻来翻去居然又翻出了一件裙子来,跟她手里的那一件是一模一样的防辐射孕妇裙,只不过她手里的天蓝色,那一件是粉红色。
“你买了两件?”舒然一手一件,看着从洗手间出来的甄暖阳,不会吧,挑两件还是一种款式的?虽然这确实符合甄暖阳的性格,挑东西对她来说就是个麻烦事儿,她一向不喜欢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她现在穿的衣服都是甄妈妈从英国邮寄回来的,甄妈妈是个女强人,但女强人有个不爱买衣服也同样视事业为生命的女儿,强强联合,当妈的只好牺牲一下将每一季的新款都收入囊中,管女儿喜不喜欢直接打包寄过来。
甄暖阳正在用纸巾擦手,看见舒然一手一件,不动声色地动了动眸子,“我带过来是让你挑颜色的!”说完,她走过来将那一条粉红色的裙子收起来塞回了包里,指着舒然手里另外那一条蓝色的裙子,“这个颜色更适合你,你拿蓝色的!”
好吧,舒然对甄暖阳五体投地了。
甄暖阳是等到尚卿文来了医院才离开的,尚卿文这两天是医院公司两头跑,人也瘦了一圈,不过据甄暖阳观察,人还是挺精神的,是恨不得把那住院的两母子给当成祖宗一样供奉起来,现在医院也因为住院的尚太太而时刻保持着警戒状态,甄暖阳刚才就调侃舒然要不要跟她的尚先生提一下在门口安装一个面部识别或是指纹识别仪器,来一次都像是在进行红外线扫描。
回到车里的甄暖阳将那一套粉色的孕妇裙搁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并没有及时发动车离开,而是拨通了一个国际电话,电话一接通,那边很安静,声音从电话听筒里传出来时有隐隐的咳嗽声响起,压抑地,极力控制着的。
甄暖阳握着电话,眉头蹙了蹙,好半响才悠叹一声,“林雪静,你逞什么能呢?”
甄暖阳离开的时候尚卿文就已经到了,这几天尚卿文的这些朋友们都像约定好了的似地,不管是谁来了,在没有见到尚卿文回来之前都不会离开,即便是舒然的病房门外是有人守着。
张晨初来了不到一会儿,司岚就过来了,恰巧当时尚卿文要去一趟ICU,那边的主治医生想要跟他好好谈一谈枚姐的伤势,枚姐还住在ICU里,对于这位舍命相救的保姆,尚卿文是格外的重视,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不仅找了最好的医生,还找了专人看护,一有什么异常情况他都会亲自去处理。
司岚来时还带了一束鲜花,被张晨初是阴阳怪气了好一阵子说啊啊啊还没见你给哪个女人买过花这该不是你的初买吧?回应张晨初是司岚毫不客气踹出去的那一脚!
你管我,有毛病!
没有尚卿文在场,舒然也跟那两人谈不到一块儿去,张晨初还好一些,他那人擅长交际,往往跟别人说上几句话就能揣测出对方的某些喜好和心情,谈的话题也是投其所好,司岚跟他不同,或许是做了接近十年的政客,作为上位者压根就不需要像张晨初那样刻意地找话题迎合对方,他一走进病房就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翻着一本最新的财经杂志,对张晨初提出的话题表现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只不过偶尔会插上一两句恰到好处的不让张晨初冷场,张晨初最后还是挨不住,打了电话让朗润过来,让舒然哭笑不得的就是,在张晨初的一致要求下,三人在舒然的病房里斗起了地主!
舒然坐在床头的椅子上面翻一本侦探小说,听见那边一阵啪啦啪啦地纸牌落下的声音,抬眼朝那边看了一眼,三个可谓是精英人士的大男人坐在那边玩牌,谁输了就在脸上贴纸条,只不过让舒然意外的是,他们玩牌很安静,要不是时不时有纸牌落下的轻微声响,很容易让人忽视掉他们的存在。
舒然还没注意,等她看完一章再次抬头过去看的时候,张晨初的脸上已经贴满了长纸条,连出个气都吹得鼻子上的纸条呼啦呼啦地飘起来,司岚脸上只贴了一张,但那张纸却是比张晨初脸上贴着的都要宽两倍,正好贴在额头正中央,让人好笑的是那张纸条上有张晨初落下的拙笔,上面几个字特别显眼,竖着写着五个大字。
我是王八蛋!
舒然抬起脸正好看到那张写着五个大字的字条和司岚那张阴沉得要爆发的脸色,第一次觉得跟张晨初是有可能有共同话题的,瞧,那五个字简直就说出了她的心声!
在场的三人挑出任何一个人来发个照片都能成为独家头条,张晨初是从来都不计较他是什么形象,朗润上报纸的次数更是少得可怜,舒然知道的最清楚的一次便是在上个月郎家宣布继承人的那天,整版的报纸上都是他的生平事迹和照片,那是她最直观的一次官方了解,至于司岚,他的上报几率最为频繁也最为颠覆,之前全是正面的好官形象,现在是公认的夜店playBOY,他的私生活是多姿多彩甚至不逊色张晨初这个花花公子的形象。
等尚卿文回来时,正好是司岚胜了一局,朗润在被贴纸条的时候磨牙,瞪了张晨初一眼,“终于明白有猪一样的队友是个什么样的心情了!”
张晨初的脸上都贴满了,听着朗润的埋怨吐了吐舌头,没有猪一样的队友怎么能体现出你郎公子的高大上?
张晨初在接受司岚那近似一巴掌拍过来的力道龇牙咧嘴地瞅了一眼进门的尚卿文,一阵怪叫,“呀呀呀卿文哥哥,救救我!”被用手掌贴纸条的司岚一巴掌拍倒。
舒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在这边观察也有一阵子了,她发现自从司岚被张晨初贴了那张纸条之后,轮番洗牌每逢轮到司岚洗牌的时候张晨初必是那个被他吃得死死的的地主,看他洗牌的手法就知道,某个被贴满纸条的傻瓜因为写的那五个字惹恼了那个黑面神,瞧瞧,脸眼皮上都要被贴上了。
“把脸上弄干净再跟我说话!”尚卿文把外套褪下来放在一边,看着舒然笑了笑,也知道那三个家伙是闲得实在无聊才玩起了这种把戏,张晨初被贴满了一脸的纸条他是一点都不意外,看司岚额头上的那张纸条就明白了!
尚卿文一回来,他们也没有了玩牌的兴致,陆续离开,走的时候张晨初还朝舒然挤了挤眼睛,冲着尚卿文说了一句,“好歹也教会她玩玩双Q嘛!”
舒然嘴角抖了抖,我就是会玩也不跟你玩!看你那满脸的纸条我就可以预见跟你一组我会有什么样的下场,还是省省吧,朗润说得对,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刚才他们玩牌的时候张晨初是热情地邀请舒然一起玩,说是跟他一组,还说什么孕妇看多了书眼睛疼说不定孩子一出生就是高度近视,说得舒然是直翻白眼。
只不过他们三个男人这一出斗地主还真是活跃了病房里的气氛,尚卿文在送走他们三人时还忍不住地笑了笑,这三个哪里是真的很闲的人?一个是呈帝的接班人,一个是司嘉的最新掌舵者,另一个现在是忙着攻克实验难关焦虑到晚上都睡不着的人,但这三个人却以这样的方式陪在他的身边,他们甚至都不用说的,只会用行动来表示,都是行动派!
“花是谁送的?”尚卿文走过来取过舒然手里的书,用一种‘就知道你一天闲不住’的表情看了舒然一眼,让她一天多休息,她的眼睛可没有得到足够的休息!
舒然手里一空,想说她还没有来得及将书签放进去,听见尚卿文说话便随口应答,“司岚送的!”说完将手里的书签极快地塞进尚卿文手里那本还没有来得及合上的书页里。
尚卿文把她胡乱塞过来的书签整理好了,合上书时笑了笑,“我好像很少看到他送异性花的!”
舒然‘额’了一声表示不赞同他的说法,“说不定是别的女人送给他的他嫌没地方放了顺便带过来美化一下环境也不无可能!”
尚卿文想了想也点了点头,这个可能性也是有的,毕竟司岚办公室里别的东西没有多少,花倒是最多的。
尚卿文跟舒然说了一下枚姐的身体情况,枚姐的重伤在小腹处,那一刀伤到了子宫,另外一处伤在大腿上,歹徒在将匕首插进腹部时还凶残地拧了一把,腹腔内严重出血,枚姐经过几次抢救伤势才被控制住,这短短的一周时间就是在跟死神赛跑,枚姐昏迷不醒的这几天舒然也睡得不安稳,直到医生那边传来枚姐醒来的消息,舒然才松了一口气。
“你现在不方便去那边,你要说的话我都替你带到了!枚姐还让我转告你让你别担心,好好养胎。”尚卿文似乎是明白了舒然的心中想法,建议她暂时不要去枚姐的病房,医院这种地方不是非来不可谁会愿意在这里面多待?而且舒然现在正在养胎,他也不想再出什么纰漏。
舒然想了想也同意了他的建议,跟尚卿文商量好了等枚姐伤势稳定了便一起去看她,舒然在妇产科的住院部住了一个星期了,今天做身体例行检查时,医生说宝宝很稳定再观察一天就可以出院,但这次舒然却不急着出院了,尽管自己有多么地不想待在医院,但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跟医生说再观察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