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完药,医生和护士都离开了,房间里又只剩下了两人,舒童娅闭着眼睛躺了回去,对于冉启东,她是不想再有任何的牵扯,尽管这些天都是他在照顾自己,但就现在两人的尴尬处境,呵,恐怕他家里的那一位是早就按捺不住了吧!
只是很奇怪,怎么现在都还没有找上门来!
舒童娅闭着眼睛想着自己的事儿,冉启东此时站在门口那边,“然然过来了吗?”
舒童娅的面色微微一僵,睁开眼时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好半响才低哑出声,“她不会再原谅我了!”
冉启东看着她,目光微微一沉,“当初你答应下来的时候就应该有这样的心理准备!”
舒童娅面露一丝懊恼之色,却没有在继续讨论这个问题,而是把话题转到了秦羽非的身上,冉启东一一回答,“秦羽非现在面临着多方控诉,当然,最主要的应该是来自尚家的律师团,尚家状告他故意谋杀,现在案子还在处理阶段,如果秦羽非败诉,那么他 ”
舒童娅的脸色微微一变,尚卿文告他谋杀吗?是了,以尚卿文的性子,敢在他婚礼上闹场子已经是踩了他的底线了,而当时秦羽非还向然然泼了硫酸,到现在她还心有余悸,如果那些硫酸真的泼在舒然的身上,那后果会怎样,他们都不敢想象!
但秦羽非,始终是秦侯远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骨血!
冉启东看着舒童娅那略微苍白的脸,冷哼一声,“自己女儿险些被毁容,你还有心思去顾及别人的儿子!舒童娅,你这主次是不是弄错了?”一说到这些,冉启东心里就有些来气,那天晚上舒然来病房按开那则录音,他也听了个清楚,她舒童娅为了秦侯远先卖了女儿不说,现在难不成还要为秦羽非的事情而开脱?别说然然不会同意,他也不会同意!
舒童娅是听懂了冉启东的话,从床上坐起来的她急忙辩解,“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着他的本性并不坏,他不可能会下狠手泼然然硫酸!”
“你这么相信他?那你是被谁打伤的?谁让你毁容的?”冉启东不甘示弱,一牵扯到秦家就让他浑身不舒服,先是有了个秦侯远,现在秦侯远走了,他儿子的事情也接着来了,秦家除了死去的秦侯远是个谈得上是正人君子的男人之外,那些人个个都不仁义,有好事了大家都来抢,出了事连个人影都找不到,都是些什么人啊?
舒童娅被燃起的话堵得无话可说,她头上的伤确实是秦羽非砸伤的,但她为什么内心深处就那么坚信他不会向然然泼硫酸呢,这里面的原因连她自己都说不上来,如果非要归咎到一个原因上,那么也只能说是女人的第六感了。
冉启东本来正要说什么,病房的门已经被人大力推开,门外有人推囊低呼的声音,“让开,我要进去,冉启东,舒童娅,你们这对奸夫**!偷偷摸摸地干了什么好事还不想让人知道,放开我!”
“妈,你们放开我妈妈,放手!”冉诺的声音也在过道上响了起来,走廊上顿时嘈杂起来,病房里的冉启东看着被拦在门外的两母女,眉头深深地皱起,低喝出声,“闹够了没有?”
一份报告书从席沐欣的手里扔了出来直接砸在了冉启东的脸上,席沐欣咬牙切齿地出声,“冉启东,你看出清楚了,你要的DNA鉴定报告就在那里,冉诺她就是你的亲生女儿,在报告面前你还想不认她吗?”
“冉启东,你看出清楚了,你要的DNA鉴定报告就在那里,冉诺她就是你的亲生女儿,在报告面前你还想不认她吗?”
席沐欣的声音尖锐到刺耳了,门外将俩母女拦下的人朝冉启东看了一眼,按理说,这种事情他们没权过问,他们的任务只是负责保护这间不受外人侵扰,所以将两人拦下来,为了避免此事声张,其中一人看向了冉启东,“冉先生,请你先出去解决私事!”
冉启东脸色铁青,目光朝席沐欣扔在地上的检验报告看了一眼,他捡了起来,朝病床上的舒童娅看了过去,发现舒童娅闭着眼睛完全是不搭理的模样,眉心处便皱了皱。
“舒童娅,你TM装什么贞洁烈女,你男人尸骨未寒,你就开始勾引我的男人,你还要不要脸啊!”席沐欣的言语越来越过激,情绪也越来越激动,病床上的舒童娅见她是有意想将事情闹大,声音如此洪亮,睁开眼也不客气,抓起床头上的一只玻璃杯子往门口扔过去,‘砰’的一声砸在门上玻璃杯子碎了一地,巨大的响声也让嘈杂的过道上有了短暂的安静。
“席沐欣,你该不会说这次我的玻璃杯飞过来又吓得你要流产了吧?”舒童娅冷笑一声,朝门口看了一眼,“妇产科就在下面,赶紧去检查一下,我可不想待会你会给我按个罪名说我又害得你怎样怎样了!”
“舒童娅!”门外被拦下的席沐欣脸色发青,任谁都听得出对方的话既揶揄又带着讽刺,听着就格外的刺耳。
“席沐欣,忍耐是有限度的,管不住自己的男人是你自己无能,别把自己的无能归结到别人身上!”舒童娅厉声说完把眼睛一闭,但手里却抓起了床头的花瓶,她席沐欣要敢再叫一声,这花瓶她一定砸她头上,让她也缝个十针八针。
“舒童娅,你个狐狸精,你还有脸 ”
“够了!”冉启东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想他冉启东堂堂大学校长,虽然在私底下确实嘴巴得理不饶人,平素在有外人在场的时候都会注意自己的言辞举止,而她席沐欣怎么说也是为人师表,但她现在表现出来的举动简直就跟市井泼妇没什么两样!
一张化妆的脸因为情绪的波动而变得狰狞起来,他看着她那张脸,眉头便不由得皱紧了,上前一步从门口的人手里拽过席沐欣的手拉着就往一边走去,还对站在一边的冉诺低喝一声,“还不跟着?”
冉诺被父亲的低喝声怔得愣了愣,目光才从病房里舒童娅的脸上转开,舒童娅和舒然这母女俩果然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舒然遗传了她母亲的美貌更是遗传了父亲那双传神的眼睛,很多人都说父亲的眼睛是特别的好看,那双眼睛就像能说话一样,她在小时候就经常想着,为什么她就没遗传到父亲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呢?可她最想得到的都被那个舒然拿走了!
冉诺缓后一步跟在了父母的身后,席沐欣刚才的吵闹声成功地引起了走廊上人们的注意,此时冉启东扯着席沐欣的手腕,他步伐大,席沐欣几乎是被他拖拽着跟着,冉诺被沿途看过来的那些探究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然,心里也开始懊恼,母亲的做法是不是太过了?怎么说也该关着门来处理,只不过想不到她的情绪会突然变得这么过激!
“你放开我,冉启东,你放开我!”席沐欣被冉启东拖得身体踉跄不稳,冉启东什么话都不说,拽着她就直接往走廊尽头的一个无人的角落大步走去,在刚靠近墙边,他便松开手,席沐欣的身体被他一推,撞在了墙壁上,身体反弹了一下又撞倒了旁边摆着的盆景花盆上。
“席沐欣,你今天吃错药了是不是?”冉启东冷沉出声,也不顾冉诺在场,冷着脸紧盯着站在角落里脸色微微苍白的席沐欣,伸手把手里捏着的那一份检验报告拿在手里翻了翻,目光在结果上看了一眼。
席沐欣喘着气,脸色微凉地看向了冉启东,“冉启东,你又想玩十几年的把戏是不是?我告诉你,我不是她舒童娅,我没她那么笨!”
冉启东的目光从那份检验报告上移开,看了冉诺一眼,“你先去那边!”
“爸爸!”冉诺低低唤了一声,“爸爸,妈妈也是关心这个家,你能不能 ”
“大人的事情不需要小孩子来插嘴,你先过去!”冉启东看向了冉诺,语气虽然低缓,但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果断,冉诺见状只好先走到一边去。
走廊尽头这边仅剩下了两人,冉启东看向了席沐欣,声音低低出声,“这些年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
席沐欣冷笑一声,“我清楚,我当然清楚,你睡在我旁边但心里却还是惦记着舒童娅,冉启东,精神出轨比身体出轨更可恨!这是你以前说过的话!你现在是看她死了男人,你有机会了是不是?冉启东,我告诉你,没门!”
“说什么呢?”冉启东冷喝一声,脸色比刚才更加阴沉可怕,“别转开话题,席沐欣,这些年我对你也算是不错了,你扪心自问,你刚才骂的那些话中间也是夹枪带棍地骂了我,你是不是过分了些?”
“我过分,我过分”席沐欣气愤不已,“我的丈夫跟他所谓的前妻藕断丝连暧昧不断,而且还因此质疑自己的亲生女儿 ”
“够了,席沐欣!”冉启东脸色有些疲倦,将目光从席沐欣的脸上转开,“你想说什么,坦诚布公!”
席沐欣看了冉启东一眼,冷冷地说道:“我要离婚,你净身出户!”
冉启东目光微怔,眼睛不由得眯了眯!
景腾。
“怎么出来了?不在家相妻教子了?”张晨初看着尚卿文,笑着说道,朝尚卿文的衣襟口看了一眼,“哟,这唇彩是哪个女人的?还是尚太太留下的?”
尚卿文朝张晨初看了一眼,目光在衣领上看了一眼,目光动了动,唇角不由得勾了勾,却没有理会好友的话题,直接说道:“废话少说,我要的东西呢?”
张晨初翻了翻白眼,本来是想扔给他一支烟,但刚拿出来又恍然大悟地收了回去,某人现在已经严正声明戒烟戒酒了!
靠,这德行!
“查了,秦羽非说的没错,他泼的东西确实不是硫酸!”
“好,我明天来办公室,嗯!”舒然手里拿着的电话还没有挂断,便听见了敲门的声音,莫妈端来了温好的牛奶,碎步走进来笑了笑,“然然,刚才看你晚餐吃得不多,是不是厨师做的不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