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的成分有许多寄生虫,你们一早就知道,何必要拿着药做化验呢?”X坐在椅子上,将尹离绑在一个废弃的工厂,工厂的灯光是橘黄色的,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X的容貌显得不真实,他应该是将自己的容貌重组了。
“异行者,我知道你们的存在,不然我也不会在你们周围做这些事情,就算你们在强大,也是有弱点的。”捆绑着尹离的绳子并不是很粗,但是他挣脱不开,越是挣脱越是紧。
X并没有想要伤害他,只是用眼睛望着他,很空洞的眼神,似乎在看一个亲人,想当初他也有想找到异行者的时候,谁都有无助的时候,学习了生物制药之后,他首先想到的是救很多的人,当一个伟大的制药者。
愿望是很好的,现实很残酷,许多制药厂的人明知道这些药有副作用,还叫人去试药,就算是快要病死的病人,也是有生存的权力。“善良会被人当成一种天真,现在我发现我不天真了,却没有朋友了,无论天真与否都没有朋友,真的很可悲。”
这的确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X太孤独了,他的眼神中出他的孤独,现在的人哪个不是面对着电脑,他也不经常面对真人才对,一般都是靠邮件联络,而自己就是那个神秘人,好不容易可以有人坐下来陪他聊聊天。
“我知道你们再查我,也不认可我,没错,我逐渐变成了我自己最讨厌的样子,我拿人来做试验,我甚至在欺骗人们对我的信任,我是一个人渣,但是你能明白那种想要研究寄生虫的心态吗?”
尹离确实不懂,X给人一种癫狂的感觉,这感觉只是热衷于他的研究,执着于他的研究,不走寻常路的他,能够面对其他人质疑的目光。不能算是大恶,只能算是,异行者千方百计的找他只是想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构造。
需要他这份执着,无论对错都坚持下去的行为。“如果你当初选择向善,那么我们就不会见面了,见面也算是一种缘分,难得你对我们这么了解,那么你应该知道高伦布发现我不见之后会很快来找我吗?”
X嘿嘿的笑了,完全像是孩子一样,他站起来在尹离的身边绕圈。丝毫不害怕的样子,做人做到像他这样真是难得,不害怕任何人,不惧怕威胁。“当然知道,高伦布的能力很强,我抓了你也是有所考虑的,想要拿你和高伦布做一个交易,我需要帮助,我们各取所需不是很好吗?”
和异行者讨价还价的后果是很严重的,尹离轻笑着仰起头,旧工厂的灯光真的带他回到那个久远的年代,异行者虽然很强,但是抵挡不了某些气息,尤其是自己熟悉的气息,你可以为忘记是什么年代,嗅觉却帮你记录了一个时期的事情。
“你想得到什么?”尹离好奇的询问,X拍着他的肩膀,为他松开了绳子,他不怕尹离会反抗,真是一个怪人。“我想完成我的研究,那么我到老了才会瞑目,不然我都闭不上眼睛。”
尹离活动着手脚,X站在尹离身边,高伦布这时候推门进来,眼神望着尹离。“你抓了我的人,是否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呢?”高伦布首先看的是X的脚,和那天河边的脚印很吻合。
“异行者不是可以帮任何人达成愿望吗?现在我想让你们帮我达成一个愿望,让我完成这项研究,我就把我身上对你们有用的东西全部给你们,这样很公平。”异行者加入到这件事当中来,会让他如虎添翼,他的话语很诚恳,也是真心的。
之前异行者也做过类似不少这样的事情,其实不算是稀奇,见到X之后发现他的成长经历比别人更加坎坷,这种人往往会不走寻常路,并且很孤僻,很执着,很容易让自己走上歪路。
“你是在威胁我,拿着我的人威胁我,而不是在和我谈生意,你觉得我会答应吗?我们的交换是公平的,你想和我们交易也用不着这种方法。”
高伦布觉得X对他不够尊重,X坐在椅子上仔细的听着,他很安静。“我并没有对尹离做什么,这点你比我清楚,我带他到这里来只是不想让你们太早看清这一切,我们的药品还在改良。
高伦布,你我同是那种不想屈服于另一方的人,我不想在你们的影响下典当我的东西,我想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X不像高伦布想象的那样,他很安静,平时都不会说这么多话,只要发一个邮件好多人抢着为他做事情。“我和你不一样,因为你是人,我已经不算是人了。”
高伦布从他身上看到了以前的自己,那种执着,无论如何要得到答案的决心,很可贵,不管外界怎么说,做人难得可以任性一次。
“我是一个普通人,你说的对,不过要比你们自由,我们敢爱敢恨,反正只活几十年,可以轰轰烈烈,可以我行我素。这叫性格。你们一直活着,注定没有办法潇洒,也不敢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注定另外一方会被你们连累,他们的下场都不会好。你们比我还要孤独,而且有许多规矩,比做人要遵守的法律更加严厉。”
X淡淡的说着,在他的世界也有向往,也有追求,也有对人生的感悟。“我不会被你感动的,不过这单生意可以考虑,你说的对,异行者的存在就是帮助每个人做一些他们想做的事情。不过后续工作要看诚意。”
X和高伦布握手,高伦布感受得到他手的温度,感觉很相似,像是自己的左手握着右手。“高伦布,这个人的性格和你很相似,只有你才能够尽量帮助他,这几次你也做了不少好事,但是记住异行者代表的不是善良。”
黑风的教诲总是在他脑海中响起,尹离觉得X很不同,和他相处起来会有高伦布的感觉,这么相似,高伦布是怎么面对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