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我很高兴你叫了我慕。别哭,要好好的。”穆玄试图抬起手,帮花似锦擦掉那滴泪。
那只手还未碰到花似锦泪痕满面的脸颊,就垂直的落下,整个人都倒在了花似锦的怀里,一动也不动。
花似锦不敢相信穆玄就这样没了,“慕,别睡,快醒醒陪我说话。快醒来啊,不然我生气了。”花似锦使劲的晃动着穆玄的身子,想要用这种办法把他摇醒。
可是穆玄没有醒来,他就这么睡了。也许是情绪太过激动,眼前一黑,天旋地转,之后的事情她都不知道了。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盘旋着玄凰王朝与现代的点滴,走马观花。她梦到了两次绑架她的人,于惠与于若颜,为爱所卑微乞讨的人。花家两世的家人,一样的疼爱她,惯爱她。玄慕与穆玄的重叠,都让她心痛,这道疤永远的刻留在了她的心中。
最后,梦里的画面变了,最终定格在商牟诀的脸庞。心里的情愫难以表达,但更多的是失落,是失望。
一幕一幕如放映的电影,悲欢离合。百感交集又老套的剧情,催人泪下。这场梦诠释了她的前世今生。
她的懦弱,她的伤痛,她的逃避,也一一在放大镜下呈现。
远方传来了一道古老的声音,“醒醒吧,孩子。该回到现实了。”
她顺从了那道古老的声音,她醒了。白色的天花板,消毒水的刺鼻味,这是医院的特色。
“锦团儿,你醒了?”花似耘关心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花家只留了花似耘一人在医院看护。原因很简单,医院规定。
“穆玄呢?”明明知道结果,她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遍。
“他。”花似耘不知该怎么回答才不会让花似锦难过,他尽量说的委婉,“子弹嵌入心脏,失血过多,抢救无效。”花似耘把“抢救无效”四个字说的很小很小声。
但在这安静的病房里,花似锦还是听清楚了。“嗯。我知道了。”
花似锦的表现太过于平静,越是平静,花似耘越是担心,“锦团儿,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哥,我很好,真的。”哭解决不了任何事,她的泪在那场“梦”中干涸。就像穆玄说的,她要好好的。
“让我一个人静静好吗?”花似锦需要独立的空间来放空自己,她不要安慰。
几天后,因为只是皮外伤,她出院了。她在医院的时候就拒绝了一切的探望,也拒绝了花家人要接她回去小住。
回到了她与商牟诀的家,家具上的灰尘在控诉着无人居住的清冷。她把钥匙丢在一旁,没有管家里的脏乱。把自己蜷缩在阳台上,接受着阳光的沐浴,希望它的光能驱赶她心里的阴霾。
她抬头用手挡住一半的光芒,喃喃自语,“诀,我该怎么面对你?”
被救后,她一次都没有问为什么诀没来救她。她在等,她想亲耳听他说他的解释。她想,也是为了给自己一个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