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树的枝条上的牙齿在途中大声的咯磨着,似乎是不屑,不过是些花瓣而已,还想跟他斗。
彼岸花的花瓣绵延不绝,自岸的手中涌出。汇聚,然后在一瞬间冲向了那个庞大的树。
两个还未曾相撞,那树上竟然就冒出了无数的小人头。他们似乎是感受到了那股深藏于他们灵魂中的恐惧和压迫感,迫切的想要逃离那棵树的禁锢。
是的,那棵树中的每一个口都是一条鲜活的灵魂。
他们的罪孽,被惩罚为生生世世做这冥界的树,永远的被那方土地所禁锢。
可是,箭弦已出,焉可收回??
彼岸花就这样,如同潮水一般,瞬间就覆上了那棵树高大的身体,树枝上的小口连同那些灵魂都被淹没在了其中。
困兽之斗罢了。
就算是彼岸花再弱小,对于抹杀灵魂他们可是有着天生的优势的。
‘啊啊啊啊’撕心裂肺的吼声从其中传来,泛着阵阵白雾。
抹杀,吞噬,吸收,一切都是那么得有条不紊。
可是岸也没有想到,那方土地的下面就然禁锢了如此之多的灵魂。那么多的彼岸涌出,而那些深埋在里面的魂魄竟然源源不断。
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她的身体里,一股能量不断的传向她的命魂所在。
那旖旎的粉色似乎又是深入了一点。
不能再拖延了,彼岸,回来。
被吸取了大量魂魄的树,此时的枝条都是无力的耷拉着。
“今日就放过你,还不滚开”
树虽然是没有眼睛,可是岸能感觉到,它在看着她。
原本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树,听到那个会发出花瓣的人说放过它,急忙转身。
那抱在一起的树木迅速的分散开,又变回了原来的小小的不起眼的树木,只是他们再也不敢注视前方不远处的女人了。
再次调动周围的阴暗之气,岸的身体慢慢的向那上面飞去。
这边,那两个鬼差看着前方一身黑袍加身的阎君,瑟瑟发抖。
他们竟然真的见到了这第一重地狱的掌管者,嘤嘤嘤,这该是多么大的荣幸啊,可是,他那身上的强大的气息,比那鬼门还要可怕。还未说话,他们就感觉到一股死气朝他们扑面而来。
呜呜呜,他们已经是鬼魂了啊!!!
“你们两个小鬼,不去做你们的事,跑来找本君何事”
阎君正在和这第一重地狱的审判者下棋,天知道,他是多么讨厌有人来打扰自己。
其中的一个鬼差定了定自己的小心脏,尽量克制自己的恐惧感“阎、阎君大人,我们、我们是有要事、要向您禀告”
听完那结结巴巴的话,阎君不耐烦的说道
“什么事,快点说”
“要是不是什么大事,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们扔进火狱里,焚烧七七四十九天后再放你们出来”
他们,触到阎君的怒点了吗,那两个鬼差顿时觉得他们的前途一片黑暗的。
呜呜呜,他们也不想这样的啊!!!
“阎君大人,这次我们本来是要去带一个人的魂魄的,可是去了之后,竟然在那个人的身体上找不到他的魂魄”
这次,另一个鬼差显然要比他的同伴好多了,至少,说话不再结巴。
握着棋子的手一顿
“没魂,那你们不去找还在我这儿干什么”
这种事情以前也曾经发生过,可是那大多都是灵魂在身体死亡的时候,四处乱跑,可最终还是被找了回来。
“可是阎君大人,这次不一样,我们也去找过了,并且在身体上,我们感觉到一股属于灵界的气息,这才来向您禀告的”
“灵界??”另一道声音响起,是从阎君的身旁传来的,是审判者。
“阎君,这次恐怕不会那么简单吧,灵界的人竟然敢与冥界作对”
“哼,灵界又怎么样,这里,可是冥界,是冥王的管辖地”
“你们两个先下去吧”
看着仍在一旁发抖的鬼差,他终于好心的开口。
“可是——??”
那两个鬼差又互相对视了一眼,似乎是在考虑那件事情当不当给阎君说。
“还有什么事”阎君的口气瞬间又冷了下来。
“阎君大人,刚才我们在路上遇见一个女鬼,她也向我们打听了这件事”
“是啊是啊,刚开始我们还以为她是您的人,可是就在这宫殿门口时,那人竟然就不见了”
“女鬼,哼,本君有那么低俗吗,我知道了,这还不下去”
阎君在听到她是您的人时,明显的那牙齿都开始打磨。
他不过是喜爱美人了一点,可是入他的眼的女子,又怎么会是普普通通的女鬼。
“哈哈哈哈,阎君,她是您的人啊!!!”身旁的审判者在那两个鬼差走后,便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别笑了,你说这会是怎么一回事”
“嗯,这个问题,还是——”
“糟了”
未等他说完,原本还在眼前的阎君瞬间就消失了,身为好友的审判者也一挥手,消失在了那里。
看着上方挂在宫殿顶端的魂灯,苍白如纸的灯罩外面印着一个黑色的类似于封印一样的符,里面则是跳动着苍绿色的鬼火。
“终于找到了”
幸好因为这是冥界,也幸好六界是有着严格的结界的,所以自然这这儿,是没有人敢在冥王的地盘上偷取东西的,所以那魂灯外面也并没有阵法。
指挥彼岸将上面的魂灯取了下来,岸将它提在手上。
感觉到那魂灯的反抗,岸不以为意。
不过是一个被封印的囚犯罢了,如今在她面前,竟然还想逃脱吗??
“什么人,竟然敢来我冥界偷取东西”
阎君的身影就那样突然出现,他刚才感应到,魂灯上面的气旋被人挪动了,才匆匆赶来。
“偷??我不过是借而已”
岸显然不满那个人对她的称呼。万事万物,只要自己拿到了,那便是她的。
看清眼前的人,阎君不自然的就将她和那两个鬼差提到的人重合。
就是她!!!
难怪他们说以为她是他的人,单看那女子的身体,就是他所未见过的完美,还有更突出的,便是她的气质。
“大胆之人,还不快将你手中的魂灯放下,否则,本君就对你不客气了”
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岸受手上的魂灯,这个东西,可是千万不能丢失的。
浓浓的死气自他身上爆发,向岸袭来。
“哼,想让我放下,那便试试吧”
转身就从那宫殿上飞了下去,彼岸出现在她的手里,为她遮挡着那逆着直冲而上的气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