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的身休很健康,脑袋也很聪明的好不好?!
而且,还老是木二,木二地叫他,木二你老母!
叫木云又不死人,叫什么木二!
想到这里,木云看着木修的眼神,略略带着不满。
“怎么了?难道那凤临王还真的对你动手了?啊,这一身的土,快点过来,让大哥给你拍拍。”
木修这才看到木云粗袍边上的灰土,弯下腰去,帮他拍了拍。
院子外面看热闹的邻居们一时间爱心暴涨,看看,这哥哥对弟弟,真是和气友爱得不得了。
这样的男子,挑着灯笼也难找。二妞他娘,赶紧找个媒人给说亲说亲去。
三丫他爹,这样老实友爱弟弟的汉子真心难找,对弟弟这么爱护,若是自己的媳妇一定会更加疼爱的,赶紧找衔角的黄媒婆,备礼,求亲去。
虽然有个拖后腿的小弟,但是顶不住木大能干啊,娶了媳妇有个媳妇帮趁着,这日子也会越过越好起来。
哎,五囡他娘,别再贮着呢,赶紧找人提亲去!
……
简陋院子里的这一幕,成全了木修的美名,却将木云踩到了一个更加令他无地自容的境地里去了。
“好了,好了,哥,我没事了。你怎么跑回来了?药堂放你工?”
耳边都是叽叽喳喳地说他大哥好的声音,木云也不是不高兴,他是高兴的,只是,那些人都把他看成了病秧子,让他有一些不高兴罢了。
“都是些跑腿送药的活,不碍事。”
木修咧开了嘴,笑道。
这笑,憨得刺眼,比那阳光还刺眼。
木云背着众人,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木修那憨笑的眸底,掠过了一抹宠溺的精光。
小云儿,你不是要我把你当成男子来看待吗?这样,就挺好。
你个臭不要脸的药修,害我堂堂黄花大闺女,就算没有倾国倾城,好歹也是小家碧玉,居然被你整成了长胡子的怪物,小爷恨你,恨你,恨死你!
啊啊,最恨的是还是她的奶奶妙手回春的水婆婆啊!
没事命令她入了京城一定要吃什么药丸,就是那粒药丸,改变了她如花似玉的美貌,变成了这个长胡子的孱弱大叔!
哎——
苦水,一方难尽。
水流云,啊,现在是木云,望着秋高气爽的蓝天上,有几朵白云飘飘,好想坐到那云端上,偷偷地抹几把辛酸泪,给人间下一场巨大的酸雨。
最可恨的是,这个药修,明明就知道那是会长胡子的药丸,还怂勇着她吃下去,然后顶着他给安排的身份,跑到了这京城里来,准备开始报仇!
说来,这也算是天意。
就在他们二人离开那个借住了一宿的农家小院的时候,在半路上,碰到了一伙黑衣人,好巧不巧的就听到他们的谈话。
更巧的是,他们的谈话,居然就是跟林家的灭门大案有关。
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话里话外,就是他们动的手!
杀得鸡犬不留!
水流云得知这样大的消息,当然不想放过这帮狼心狗肺之徒。
正义之心在作崇的时候,却被身边的药修给一把带走了。
为什么?
你不要命了?
我怎么不要命了?我这是为了朝庭伸张正义,一定要将这帮恶人给诛杀了!
那是天杀阁的杀手,你有什么本事去诛杀他们?
他们不过是拿银子办事的凶徒,真正的幕后人,难道你不想知道?
还有幕后人?
当然,天杀阁的人,收银子办事,谁出银子的,谁就是幕后人。
结果,那几个天杀阁的,真的提到了幕后人——猪一样蠢,却又像猪一样有钱的侍郎府里的万侍郎。
于是,鬼点子特多的水流云跟药修一合计,什么林大学士府上未死的叫阿旺的狗,天天跑到万侍郎府外候着,咬伤侍郎府里的人,不过都是他们自编自导自演的一场,目的,就是让羽捕门的人注意到这件事情。
谁知道,效果比他们想象得要更好,直接惊动了晏清。
晏清一插手,自然就是手到擒来,积压了三个月之久的悬案,紧跟着就破了。
但是,这跟他们想要的目的,还是太远了。
“凤临王来了,不过我猜不到他的心思,好像原来是想将我收入麾下的,不知怎么的突然翻脸,一话不说就走了。”
入了屋内,水流云垮着脸道。
驯了条狗,驯了一个月,又花光了身上的钱,租了这么个破烂的地方,不知道身份的事情,药修是怎么弄的,总之,他们在这里住了两个多月,也没有人怀疑。
那个户牌,晏清都查过了,是没有事情的,而在南沂镇,还真的有那么两兄弟,大哥牛高马壮,弟弟孱弱瘦小,年前的真的中了举,也参加了今年的秋试,也落了榜,只是没有在京城里住下,而是被一场风寒给夺去了性命。
那大哥穷得叮当响,被药修给撞上了,出了银子,让他埋了他弟弟,又出了银子,把他跟他弟弟的户牌给买了过来,然后那大哥就不知所踪了。
总之,不会再有人找得到那对兄弟了。
于是,水流云和药修就顶着那两兄弟的名号,在京城住了下来。
水流云继续装弱,药修则是四处找短工做。
什么林大学士府的叫阿旺的大狗,嘿嘿,不过都是一场好戏。
不过,最巧的是,那真木修,为了能让他弟弟木云安稳地参加秋试,他还真的是在林大学士府里做过短工。
一切,都巧合得不得了。
如果不是整个过程都是水流云亲身经历所见的,她还会认为这是一早就有安给她安排下来的呢。
他们原本想凭着破了林大学士府的这条线索,能够引起晏清的注意,从而得入羽捕门,却没想到,他们等了这么多天,等来的是凤临王,还是一话未留就离开了,而晏清那死人头到现在还没有出现。
水流云不禁有一些沮丧。
或者,她真的要等到明年参加秋试,中了,封了官,才有机会查清楚她穆家当年的惨案,才有机会报复凤临王和那心安理得地高坐在金鸾殿上的老皇帝?
“不应该啊。依我对晏清的了解,他不该是对你没有兴趣的人才对。再等等吧,如果实在不行,咱们另想法子。”
药修倒是好脾气,像足了好大哥。
“凤临王明明对我是感兴趣的,刚进门的时候,那股故意释放出来的杀气,啧啧,若不是我早就见识过,还真的被他给吓到。不过,后来却是一声不吭地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我表现得太过懦弱了?”
水流云烦恼地托着腮,半伏在半旧的桌子上,叹着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