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王爷,梨山镇东面没找到人!”
“报告王爷,梨山镇北面也没有找到人!”
“报告王爷,梨山镇西面的也没有找到人!”
“报告王爷,梨山镇的南面也没有找到人!”
……一连串的报告声,却是没有一个是说找得到人的。
“找,快点给本王去继续寻找!”
凤临王暴怒!
他就不信她能在他的眼皮底下逃脱了,他不相信她有那样大的本事,脱离了这梨山镇,一定是躲在了什么地方!
“本王还真是低估了她,居然在这样严密的防守之下逃离开去!钟灵毓秀,若再找寻她不着,尔等提头来见!”
凤临王用力地一甩长袍,非常生气地道。
这四大暗卫首领,是他最依赖和最信任的最得力的助手和心腹,所以才把自己最爱的女人交给他们来保护,结果……
钟灵毓秀四人,单膝跪于地上,拱手,齐应“是”再转身离去。
自从水流云消失到现在,他们还没有合上一眼,几乎都快要把整个梨山镇给翻过来了,可是那个女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除了当晚在驿站值夜巡逻的青衣卫见过最后一面之外,就再也没有谁再见过她了。
四人沉重地离去,双眼全是血丝。
“王爷……”玉树带着人从独峰上下来,劝道:“钟灵毓秀四个,罪不至死。如果王妃有心要离开,就算是王爷在身边,只怕也守不住!”
谁能想象得到王妃那样的身子,大家都以为她乖了,居然还敢她腹中的孩子开玩笑,就那样没有内力的情况下,在大家都忽略了之后,突然给众人一个当头棒喝,然后易容,逃逸无踪,这样的事情——
不过,玉树更恨的是,凤临王被水流云这样的一个女人影响得太多了!
连好不容易天上掉下馅饼一样的宝藏都没命人给挖了运走,而是封锁整个山城,然后找人。
这样可不行!
他们是秘密地按计划回京的,在回京的路上有这样的收获是谁也想不到的事情,由原先的凤候一手组建起来的凤家军还在京城里潜伏等着王爷回去,振臂一挥就能够马上发动兵变,然后拥立王爷做皇帝!
如今维关山在他们的一手操演之下崩塌,南帝元气大伤,天杀阁也跟损筋伤骨,现在这种时候,就是他们王爷起兵夺位的最佳时机!
可是王爷却因为水流云那个女人——
玉树的眼底闪过一抹凌冽的杀意,邪气阴森。
那个女人,必须死!
念头一闪而过,何不趁此机会,率先找到她,然后将她一剑杀死,再提她的尸体过来好让王爷死心!
人都死了,王爷的心也就跟着死了,那样他就能够心无旁鹫地图霸整个天下,坐拥江山!
“哼,如果本王在,就一定不会让她有机会溜走!”凤临王自负地道,眼底全是愤怒。
“王爷,请听属下一言,那文家独峰上的宝藏,可比找寻王妃重要多了,王爷,青衣卫可是你一手带起来的,好不容易才发展到如今这样的规模,如果因为找不到王妃这件事情就要处死大半,还把钟灵毓秀他们给处死了,王爷,属下担心……”玉树绕了一大圈子,就是想为钟灵毓秀四人求情,凤临王的那句“提头来见”实在是惩罚太过了。
为了一个女人,就要砍杀最忠心的手下,实在是令人心寒。
王爷是图霸天下之人,不该如自己人如此暴虐!
总之,在玉树的心里,一提到水流云,就是千百万个不好,没有一个是好的。
无论是从哪个方面去想她,都是让他恨得咬牙切齿。
早知道当初在江城的时候,就该一剑将她给杀死,就不会有后面的一连串让王爷性情大变的事情了。
凤临王没看到玉树眼底闪过的浓重的杀意,一旁沉默不语的墨闲却看到了,心中暗惊,却不动声色,反而顺着他的意思,劝着凤临王道:“王妃娘娘身无分文,又没有离开梨山镇,那么,极有可能就是藏在哪家院子里了,这梨山镇说小不小,说大不小,真要挨家挨户地搜查起来的话,动用起我们目前所有的人员还有梨山镇的军队和衙差,最快的起码也得要三四天的时间。而这三四天的时间,恰恰就是能够让人快马加鞭地把消息给传到修罗和南帝的手上去,我们再耽误下去,只怕整个夺位计划都要泡汤了。不如这样,王爷先派一部份人将宝藏给运走,其余的带着刘总兵和陈县令的人挨家挨户地搜寻,由他们找出王妃来?”
“而且,钟毓灵秀四人一定不能死。若是想处死他们,还请王爷把他们留待到以后登基为帝之时再处理最好。”
见凤临王一脸的暴戾加阴鹫地扫向他,墨闲一甩前袍,上前一步,拱手道:“我是以兄弟的身份,来劝说,而不是属下。若是王爷也听兄弟的肺腑之言不顺,想杀就杀吧,做兄弟的,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为一个女人再度地陷入疯狂的不可自拨的境地中去。你这样的爱,对你,对她,对兄弟,对底下所有效忠于你的人来说,都太沉重了。想要得到,要付出的太多了。凤兄,你该学着放手。”
“放手?不,本王绝不放手!”
凤临王听他那样一说,都说到本心上去了,他再生气又有何用?难道真的要把他给杀了吗?不看在他是自小长大的兄弟的份上,好歹也看在他是一个难得的医术仅次于药王的份上,得饶他一命,把他留在身边才行呐。
他是王,不是神,也有受伤的时候。
“还请王爷三思。”玉树拱手道。
“好了,玉树,你就带着人找吧,如果到了今晚还找不着,明日,就按计划行动,把宝藏给挖出来运走!”
凤临王抬头望天,最终还是江山的诱惑比一个别人用过的女人来的重要,握紧了拳头,下了命令。
“是!”
玉树高兴极了,拱手领命而去。
如果今日他能找到水流云,就一定把她给杀了,绝对不能再让她活着回来见到王爷!
“通知钟灵毓秀,不用提头来见!成事之后,再另外责罚!”
“是!”
……
风起云涌,春末的天气,越来越变幻莫测了。
噼啪——
山林里的天气,比外面更加的令人摸不着头脑,前一刻还艳阳高照着,下一刻,却哗啦啦地下起大雨来。
这是水流云今年看到的第一场大雨,那个雨声一直在山洞外面响着,她都能感觉到山体上的泥流随着雨水哗哗地往下淌着,她有点担心,这样的大雨下下去,会不会整座山都要塌了,然后,她好死不好地被埋在这个山洞里。
山洞里还算是暖和的,但她还是卷缩着抱紧了自己。
白天的时候,她顾着设陷阱了,又去挖了些野生的红薯和采摘一些野果回来,柴火却是没捡多少,所以她不敢往火堆里多添柴,怕一会就被烧没了,然后整夜里都要受冻。
如今天色渐黑,大雨倾盘,怎么想都觉怎么都不安心。
有雨水顺着山洞口流了进来,她担心她辛苦搜集来的树叶干草被弄湿了,晚上连个躺的地方都没有,就赶紧用树枝在洞口处挖了条小水沟,引导着那些雨水,又重新往山洞外流去。
她呆呆地坐抱着膝盖,想着这样的天气,她恐怕连一天都无法坚持下去了,若非她身上裹着的衣物比较多,现在可以有冷得像秋风中瑟瑟飞落的树叶了。
她在这里悲叹天气恶劣,却不知道整个梨山镇都因为她而闹得鸡飞狗跳,无数的居民们被穿着蓑衣的官兵们强行进行搜寻,惹来民声愤怨不平,到处都是泥水,没有一家子是安宁的。
尤其是梨山镇上那些帮来有些家底的富裕的人家,被进入有些贪婪的官兵干脆顺手牵羊,把贵重的东西都顺走了。
然后,众人都把这笔帐记在了凤临王的头上。
因为他们一进门就说:“我们奉了凤临王之命搜寻疑犯!若是有藏匿者了,一律全族诛斩!”
老百姓们个个都怕死得死,一些人不得不砸下些血本,好让这些披着官服的土匪们不再他们家若事生非,却一个个在心里怨声载道不已。
凤临王美丽的五官因为突来的雨天而皱起了眉头,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青衣卫们来去匆匆,却没有一个是带回来好消息的,那英挺的剑眉,皱得像两条长长的毛毛虫了。
玉树带着一大队人马从小树林边穿过,天黑了,他们要赶回去报告今天再度搜查民宅的结果,突然,他勒住了马绳,一抬手,止住了后面所有的青衣卫前进的步伐。
“头,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有人问。
“这片靠山的小树林,有谁搜查过了吗?”
玉树的唇角微勾,望着黑沉沉的山林,脸上现出残忍嗜血的阴笑。
好个水流云,本统领还以为你有通天的本事,能够生出翅膀飞出了梨山镇,原来是躲到这片小树林里去了吧?!
“回统领,没有!”
“马上下马散开,给本统领搜!”
玉树邪气地道。
真不是不枉他找寻了一天哪,如果在这片小树林里找不到的话,他就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找了。
“是!”
“记住,找到了,第一时间,一定要来通知本统领,不得大声声张!”
玉树厉声喝道,那狞狰的志在必得的杀气,让众人心头一震,不敢直视。
“是。”
“散开!”
玉树大喝,他在马背上一掠,踏着林木往并不高的山包上头飞掠而去。
如此大的雨水,有很多泥流从山上流下来,形成小型的泥流滚滚的小洪水,冲刷了不少林木倒了下来。
如果水流云真的在这个小树林里的话,唯一能避雨和躲避泥石流的地方,那就是山洞。
他只要找到这个小山头的山洞,就能找到她!
哼,水流云!这次,你插翅难飞!
收到凤临王在梨山镇的消息时,灵修按照自己的判断,已经率着天杀阁的人马在赶往京城的路上,快马加鞭,一天所走的路,可是水流云随着凤临王当初所走的路用去的天数的好几倍,这样两队人马的距离便大大地缩短了。
一只苍鹰,落在了灵修的手臂上,那是信鹰。
他从苍鹰的爪上取下布帛,一看,腾地站了起来,道:“快,连夜兼程,争取在三天时间内赶到梨山镇!”
“阁主,发生什么事情了?”风火雷电几大堂主问道。
“云儿就在梨山镇,而袖珍丹青上所暗藏着的大周宝藏就在梨山镇上,却被凤临王无意中给发现了!所以,我们必须要马上赶过去,抢人抢物!”
灵修三方两语地解释一声,走出了门外。
天杀阁人的动作都是非常快的,此刻,所有的人马,已经整装待发,每人的身边都牵着一匹峻马,随时都能离开。
“走!”
灵修飞身上马,一夹马腿,扬鞭跑了起来。
夜幕飞扬,对决时刻即将到来。
而此时,还在维关城附近的小镇上买下了一处简陋的院落住了一下来的花倾心,正在发着花痴,做着灵修把她给娶了回去,然后相亲相爱一生的美梦。
她对药王和水婆婆非常的好,原本她想只要讨好药王这个灵修的师傅就好,干脆一刀就将水婆婆给杀了的,毕竟水婆婆地她嫉妒得发狂的水流云的亲奶奶,但是,她多年来行走江湖,又是天下第一美人楼的幕后老板,看过的人实在太多了,经历的事情也太多了,光是一个照面,她便能看得出来,药王对水婆婆的看重,更甚于自己的性命,她怕水婆婆一死,药王也跟着自尽而去,在下手的时候,稍稍不忍,便留了她的命至今。
然后,她在水婆婆的面前扮演着跟水流云是一对相亲相爱的金兰好姐妹的身份,在药王的面前扮演着灵修对她有意,而水流云也默许了,将来就是与水流云姐妹二人共侍一夫的好徒媳,将两老照顾得无微不至,也将他们哄得非常的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