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禁令虽然被想拉扰他的花倾心给解除了,却还是没有能离开大营的权利。
不过,总的来说,比之前大皇子只让他的活动范围在自己营帐的周边不到一丈远的地方要强多了。
正好今天他过来这边想找小个子将领们聊一聊,便亲眼目睹了这样的事情,顿时喝止。
毕竟他才有十六七岁的年纪,一直都没有能在大皇子的手中得到半分权势,他喝止拥有实权的副由勒孟的时候,心里也是突突地打着鼓,不敢肯定勒孟会给他这个没有半分实权的皇子的面子。
不过,那装出来的皇家威严,还是有了一丁点的效果,勒孟虽然傲慢地对他行了礼,却没有拂了他的命令,这让他那紧张高悬的心,暂时给放了下来。
接下来,便开始“询问”“关怀”。
“他们想要造反,所以末将便下令砍了他们,以儆效尤!”勒孟随意地一拱手,漫不经心地应付道。
“你胡说!我们才没有造反!”小个子将领高吼道。
“二皇子殿下,我们以天神的名义起誓,绝对绝对没有造反的心思,对可汗和殿下的忠诚,日月可鉴!”
“二皇子殿下,请为我等做主!我等对北漠对可汗和殿下之心,忠诚堪比日月!”
众将领急先吼后地表态,怒瞪着勒孟。
“勒副帅,看样子,他们并没有想要谋反啊。你看?”二皇子布达思无奈地一摊手,对着勒孟道。
“他们在质疑可汗和大皇子的决定,还口出污语,咒骂义公主!”勒孟道。
“这样的话,那就不是谋反了,顶多是个藐视皇族的罪名。勒副帅,你看?”二皇子殿下也不生气也不动怒,微微笑道,又是那样的一摊手。
“既然二皇子殿下都这样说了,那末将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每个拉下去重打三十军棍!否则,这军营都成了三八街了!个个都去说长道短得了,哪里还有力气和心思去打仗?!”
勒孟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似笑非笑地“请示”着二皇子布达思,问道:“二皇子殿下,你看这样的责罚,可好?”
二皇子布达思知道这是他最后的底限了,这几个人的命,他是帮他们保住了,而这顿军棍是绝对免不了的,以他现在没有半分实权的能力能保住这几条硬汉的命,也算是到达了极限,便见好就收地点了点头,道:“一切由勒副帅做主,本皇子就不管了。”
说完,起身,大摇大摆地状似不在意地往外走,不再管接下来的事情。
身后的两个贴身侍卫,一直都紧紧跟着,亦步亦趋。
“拖出去,重打三十军棍!”
勒孟在二皇子布达思走了之后,下令道。
小个子将领等人,被打得个皮开肉绽,没有致命,却也要休养好些天的伤,被抬回营帐,个个都恨得咬牙切齿!
“是不是不服?!”
“你来说!”勒孟随手一指,将一个低着头的,晒得黑黑的小个子将领给点了出来,道。
“当,当然不是!”小个子将领怒巴巴地道。
他非常的不情愿,他觉得,一定是花倾心那个大周女人使的诡计,不知道用的什么手段,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达死了他们的顶头上司兼师傅,令他们想报仇都找不到门路。
“不是?那你们怎么还像长舌女一样,四处宣说花大帅的不好?”勒孟厉声斥道。
众将领恼怒着不吭声,任凭他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勒孟骂累了,又一一地查看他们的确是被结结实实地打了三十军棍之后,才带着满意的笑容离开。
小个子将领跳起来,拉动着他身上的棍伤,眦了一下牙齿,却冲着营帐外面重重地呸了一口唾沫,怒骂道:“我呸!装什么圣人!谁不知道你跟花倾心那贱表子有一腿?不然,怎么会为她说话?还为她办事?你们说说,是不是这样?”
“没错,指不定大皇子殿下的死,也可能会跟他们二人有关!”
“就是,我常常听浩德将军讲,大皇子殿下与勒孟副帅互看不顺眼,经常碰到面了都会有磨擦,甚至是动手开打!”
“照这么说来,那大皇子的死,一定会跟勒孟有关系!一定是那***勾搭了勒孟,所以跟他一起,杀了大皇子殿下!”
众将领议论纷纷,越是往下说越是有鼻子有眼睛,越是愤怒不平,决定马上立刻就纠接各方的人马,杀到大帅将,将那一对狗男女给揪了出来杀了。
“走,我们要去杀了那奸、夫、***去!”
小个子将领一挥手,道。
一大帮人都吆喝着往外走。
也不管身上伤不伤的,军中有的是人,只要他们一声令下,手底下就算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足够他们将那对奸、夫、***砍死好几百遍的了!
也顺道报了这一顿军棍之仇!
等他们把那对狗男女给杀了,再推二皇子布达思领军,这才是真正的北漠强军之道!
“你们都想干嘛?都给我站住!”
忽然,一声威严的声音,从营帐外传了进来。
紧接着一个人高马大,五粗三壮的头戴着盔甲,身披铠甲的大将走了进来,喉咙粗吼了一声。
“浩册大将!”
众将眦着牙叫道。
他们身上的痛扯的,还有见到浩册给激动的。
这个浩册,可是浩德的亲兄弟,两兄弟都是打仗领军的好手,同一时间都被北漠可汗封为了常胜将军。
本来此次东征,浩德为先锋大将,浩册是押送军粮在后的,如今浩德被花倾心毒死,浩册才刚知道消息,便匆匆赶来。
在路上,已经完全了解了整个事情的经过,也接受了可汗派人快马加鞭送过来的书信,让他全力辅助义公主,拿下大周的江山。
所以,他一来,先去拜见了花倾心,跟花倾心说了好一会的话,才离开帅帐,便听说这些忠心耿耿于浩德的手下将领们被勒孟给打了,便赶了过来想阻止,不过看来,他来晚了。
勒孟早就打完人,走了。
看到这帮人忍着疼痛,也想冲出去召集人马跟勒孟和花倾心给拼了的样子,顿时皱眉。
“浩册大将,你可能不知道,不知道……”小个子将领一看到浩册,就好像看到了亲人一样,想把浩德已被花倾心毒死的消息给说出来,谁知道一个激动一个哽咽,硬是什么都没有说得出来,便已泣不成声。
其余的将领,也是双目通红,充满了血丝。
“你们想说的,本将都已知道了。大哥他……”浩册沉声下去。
“所以,我们要为大将报仇!浩册大将,你来了正好,有你做首领,我们一定能够板倒那对狗男女!”小个子将领一抹眼泪,斗志昂扬地道。
“对,有浩册大将在,我们一定能成功!”
浩册摇了摇头。
“为什么?浩德大将和大皇子殿下都是被那对狗男女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手法,给害死了!死后还全身变成蓝色,说是天意!”众将不明白,很是激动,嚷着一定要趁现在勒孟和花倾心不设防的时候,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因为勒孟刚刚打了他们,一定以为他们身上带伤,不会想着那么快就反击的。
天意?什么狗屁天意?一定是那对狗男女下毒了!
浩册的眉头紧锁,他没看过大哥浩德的尸体,所以还不知道身体变成蓝色这个事情!
“各位大哥,稍安勿燥!”浩册手下的谋士尹军师走了进来,道:“我们都知道大皇子之死和浩德将军之死都跟花倾心那女人脱不了关系。但是我们有证据吗?我们一点证据都没有,该用什么样的名目去杀了她?”
众将一听,很想大声喊道:杀那贱女人,还要什么名目?杀了就杀了,大不了赔她一条命,十八年后又是好汉一条!
尹军帅却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与浩册对视了一眼,继续道:
“要知道,现在的花倾心,可是咱们北漠大军的大帅!”
“那该怎么办?尹军师,你也是我们师傅浩德将军的门生,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花倾心那个毒妇,先是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毒害了浩德将军,现在又毒害了大皇子殿下,难道你就不想着去把那***给杀了?”
小个子将领心下虽然冲动,却按耐住了,激动万分地质问。
“就是,那毒妇,不仅毒害了大将,还毒害了大皇子,如果哪一天,看我们不顺眼了,要毒害我们,那岂不是更加的易如反掌?!若说死后尸体呈现蓝色是天意所为,我们可是不信的!”又一个五大三粗的将领道。
“现在,浩册大将也来了,如果她看浩册大将不顺眼,也想要除掉……浩册大将,我们死了不要紧,你千万不能被那毒妇给毒害了,你要为我们报仇!”小个子将领激动地看着紧皱着眉头的浩册道。
浩册朝尹军师一点头,后者摸摸鼻子,道:“是要杀了她,但还不是时候。难道你们都没有听说,是大皇子殿下临死之前将兵符和指挥权交到她的手上的吗?难道你们都不出帐去走走,看看北漠大军里,有多少人是在拥护着花倾心的?”
“什么?!北漠大军里,还有人拥护那毒妇?!”众将难以置信。
他们觉得,他们这样的愤怒,其他的人都应该像他们一样愤怒,要将勒孟和花倾心这一对狗男女给杀了才是正常的!
尹军师同情地看了他们一眼,这些可怜的汉子,有勇无谋,点了点头,道:“没错,如果没有人拥护义公主,义公主也不会那么顺利地成为东征大军的大帅。我们这样貌貌然地过去,必定就人被拥护她的人给全部杀光!”
这……
小个子将领们愤怒中颓然了,眼珠子瞪得老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报仇不得,真是别屈死人了!
浩册左右看了一下,命身边带来的亲卫门到营帐外面守着不让外人接近这里,这才低声道:“所以,怎么除去花倾心这个大周妇人,还是需要详细的规划!这件事情,让尹军师给你们做详细的计划!本将就先出去了,免得呆在这里的时间太长,会被勒孟的爪牙给发现往花倾心那里一汇报,就不好了!”
“浩册大将,请!”
“浩册大将,你先请!”
众将也明白这其中的深意,便行礼作别。
浩册带着亲卫离开了。
一直尾随他跟踪的勒孟派来的人也跟着离开了,没再关注营帐里面啊啊啊地乱叫疼的将领们。
浩册虽然是带着亲卫离开了,如果仔细一看,亲卫还是少了那么几个,那几个正闲散在营帐的周围,以免被别人靠近偷听。
显然这个状况,那个远远地跟着他的细作,没有发现。
待浩册离开估约有一刻钟的时候,将领营里的叫疼声才慢慢地弱了下去,小个子将领压低声音问道:
“那依尹军师看来,我们该怎么样才能除去花倾心,而又不用担心自己的权利遭受到挫折?”
众将的目光热烈地看着尹军师,后者淡淡地一挑眉,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压低着声音道:
“我们是什么?我们是将士,是要打仗的!只要在战场上,趁着人多混乱,暗中一举将花倾心给杀了,那是不是就可以避免被别人抓住了把柄,免了后顾之忧?!”
“这真是个好主意!”
众将大喜。
“是的,没错!还是军师大人的主意高!”小个子将领道。
“那明天就开始攻城!我们一起去找花倾心给布置一下,让她毫不设防地往我们的套子里钻!”
马上就有人附和了那小个子将领的话,并且还提出了建议。
“好,咱们现在就去找二皇子布达思,与他一同商量,做出周密的计划才行!”尹军师眉毛一挑,高深莫测地带着几分神秘地道。
“我等一切以军师大将马首是瞻!”小个子将领及其余将领,拱手单膝跪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