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们几个早就潜伏在了凤王府里,等待着时机刺杀凤临王。
他们都做好了殊死一博的牺牲。
谁知道,天杀阁居然来闹!
这一下,他们就多了五成的胜算!
凤临王又跟天杀阁阁主修罗打了半天,真气耗陨了不少;后来又得知凤临王居然是有内伤的,而内伤还很重!
而修罗又被凤临王打了一掌,又用真气给水流云解穴,这样,两人的内力都耗去了大半!
他们一路追踪过来,在他们双方的手下都没有赶到之前,如果他江同不能趁此天赐良机把他们两个都同时给灭了,以后想再找到像现在这样的机会,那都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你大可以试试!”
灵修沉下所有怒气,冷冷地道。
这股怒气不是因为江同,这个世界上包括他的师傅都还没有谁能让他动怒,能让他动怒的,唯有水流云!
她,竟是甩开了他的手,去救凤临王!
她不是要跟他走了么?
为何?!
“你没事吧?”树林中,水流云扶着凤临王问。
凤临王看着她,冰山似的冷硬的脸笑了,不答反道:“云儿,你的心里有我,有我,有我!”
大声吼出来,夹带着笑声在里面,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水流云一惊,把手缩了回去,抬首仰望在树梢之间穿梭,与江同及七大长老对上的灵修。
她竟是在千均一发之际救了凤临王?
灵修,该怎么想她?!
灵修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带着敛痛的悲伤,若有似无。
水流云的心一悸:修!
“走,跟本王回去!”凤临王扯着她,把她的视线拉了回来,道:“跟本王回去!你是爱着本王的!”
水流云一只手指一只手指地瓣开他紧握着她手腕的手,淡淡地道:“你没事就好,你赶紧回去吧,我不会跟你走的,也不会跟你在一起,我之所以救你,只是不想你这么年轻就死去。”
“为什么?你明明就是爱着本王的,为什么不跟本王回去?!”
凤临王受伤地吼了起来,扯动着内伤,痛得眦牙。
“我并不爱你,你误会了。”水流云说得斩钉截铁,盯着他的眼睛,道:“我爱的是修,今生除了他,我谁都不嫁!请你不要再做无用功,再来纠缠打扰我们了!”
“不,我不信!”凤临王生气,趁着灵修跟江同等人打得难分难舍,无瑕顾及这边的时候,拖着水流云,道:“跟本王走!别想着反抗,否则本王就点了你的穴!你该知道,就算本王受伤了,你也打不过本王!”
说到这点,水流云就觉得很悲哀,她的清术神功明明都练到了第八重,为什么只是轻功厉害一点,内力却是提不上去!?
好不容易才等来灵修把她给带离凤王府,她怎么可能还会跟着凤临王回去?
“别逼我对你动手!就算打不过你,但是要跑路还是可以的!如今修和他们几个打得你死我活的,站在利益相关的立场上,你就应该帮着修跟江同他们对打!而不是趁机想把我给捉回去!”
水流云拒绝得很干脆,很彻底,语气里也带着警告和鄙夷。
凤临王会是那样的趁火打劫的小人吗?难怪总会碰到被人趁火打劫的偷袭之事!
凤临王显然很生气,眉目都是冷意。
他重伤了,还是内伤,她真的要他去打?
“再多两个江同都不是修罗的对手,你在担忧什么?”
“那你走吧,我去帮忙!”
水流云一跺脚,便窜上了树梢顶,加入了战圈。
凤临王恼怒地咒骂了一句,铁青着脸,也窜了上去,跟着打了起来。
之前,被江同在背后偷袭了一掌,打得他气血翻滚,鲜血狂吐,还好他修炼的是寒冰神功,暂时用冰气将内伤给封住了,此刻看起来跟平常无异,但是,一量将冰气解封,他的伤……
不躺在床上一两个月根本就好不了!
只是,他不想被水流云看扁了,所以就硬是提着气上来了。
“江同,既然逃出了天牢,就该好好地躲着!本王不去找你,你却是自动送上了门来?就凭你那偷袭的伎俩就想杀了本王?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寒冰神功一出,周围的一切,均凝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
“哼,那就让你来尝尝本宗的虚无印吧!”
说完,江同一个分手,“啪”的一声,巨大的手掌朝凤临王的天灵盖打去。
凤临王运功抵挡,寒冰掌一对,与虚无印对上,呯地一声,一触即分。
虚无印碎裂,凤临王后退了三步。
气血翻涌。
内伤即便是被冰气给冻结住,但是还是经不起外力的震荡。
凤临王的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喉头甘甜,似有血腥要吐出,被他硬生生地忍住,吞到了肚子里。
“江同!你既已出来,就该重振移仙宗,为什么一定要赶着报仇?是谁让你来刺杀凤临王的?是不是南帝?!”
水流云凝结清术内力,一掌击打了过去。
清波浩渺,海浪飘飘。
好像宽广的大海,迎面汹涌而来一样,江同等人大惊失色!
“清术神功?!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本派失传的宗主不二传的秘术?!”
大长老天枢马上喝问!
移仙宗所有的武功秘诀,全部出自于古老的清术神功,清术神功一出,什么虚无诀,什么北斗七星大阵,什么攻势内力,立刻化作虚无。
就好像小弟见到大老一样,把所有的张牙舞爪之态全收敛了起来。
这股威慑,比灵修打出的金箫必杀绝技还要强悍上几分。
“你竟会本派的清术神功?!”江同的目光游曳不定!
相传,这门神功,只有宗主才有资格学习!
明明这一代的移仙宗的宗主是他,为何清术神功会选择她来让她学习!?
“咦,清术神功,是你们移仙宗的门派武功吗?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水流云非常诚恳地道。
没错,她只知道这是清术神功,在她那天恢复记忆之时,就在脑海里显现了出来,她还真的是不知道清术神功还跟移仙宗有关联!
难怪,那天在雪山上,掉下了冰封万年的寒潭,她会没事!
而在那里碰到的一心长老,居然也对她闯入历代宗主之葬地也不动怒,甚至还十分友好地将她给送了出来!
这一切,竟然都是清术神功的功劳!?
江同和七大长老闻言,简直要吐血了。
他们感觉不到那是水流云诚恳的解释,认为她这是在赤祼祼地打他们的脸,在嘲笑讥讽他们。
“就算学会本派的清术神功,那又如何?今天,就要将你们几个杀死在这里!”江同仰天吼道。
那跟凤临王有七八分相似的五官,瞬间狞狰。
移仙宗的所有武功都出自于清术神功,但是那又如何呢?
只要他誓意要反,执意要杀了水流云,那也只是内力拼比的事情,并不是她会清术神功,就能将他们所有的招式都能压制得住!
一直跟七大长老缠斗的灵修,此刻也变得有些不耐烦了,大吼一声,内力骤发,将这七大长老给震退开去。
若是换作全盛时期,他这一吼,必会让七大长老打得毫无反抗之力,只是今天,他先是跟凤临王对战,耗了不少的内力,又中了他的一掌,那掌虽然打在手臂上,对其他地方没有影响,却让他那条手臂暂时不能凝聚内力使出去,后来又是给水流云打通穴道,如今的他,也不过是全盛时期的五成实力。
所以,这才跟七大长老纠缠这么久,跟他们打成平手,拿江同一点办法都没有。
“想杀本尊,就尽管冲本尊来,休想动本尊爱妻分毫!”
从七星阵中抽身而出,灵修瞬间就落在了水流云的身边,将她给护在了身后。
凤临王看着牙痒痒,其实他也想纵身落在水流云的身边,只是晚了一步,只能恨瞪着灵修。
这样一来,原先对他们形成的包围圈,变成了双方立于枝梢上,成两阵对列。
漠漠水田飞白鹭,阴阴夏木啭黄鹂。
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杀气慢慢地凝骤,让周围的一切,冻结冰封了起来,就连那唱得欢快的黄鹂,那震翅高飞的白鹭,也都禁了声,蛰伏着一动不敢动。
江同冷冷地盯着他们一阵,忽然哈哈地嘲笑了起来,道:“一女侍二夫,水流云,还真看不出来你是这样的*********江同!”凤临王怒斥。
“什么时候,江宗主也变成得跟市井妇人一样长舌?”灵修微微皱眉。
水流云羞愤难当,喝道:“你胡扯些什么?我几时侍二夫了?”
“哟,怎么?你自己做得,还不让人家说得?凤临王说你是凤临王妃,而修罗又说你是天杀阁的主母,难道不是一女侍二夫?若非如此,你一人如何分饰二角?如何担当成两个对手的主母身份?”
江同鄙夷地道,满是讽刺。
“这……”
水流云一下子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说不出来了吧?你这般恶劣粗俗肮脏的女子,竟敢染指偷学我移仙宗的上古绝学清术神功,真是沾污了我整个移仙宗!”
江同冷笑,似乎通过这一两句对话,就能将水流云给杀死似的。
“我们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想打架,就赶紧的!光扯嘴皮子功夫,那是妇人所为!”灵修金箫一闪,如箭一般飞了过去,直击江同面门。
凤临王则是对上了七大长老。
水流云在一侧相助。
轰轰呯呯。
十人又缠打一阵。
凤临王毕竟内伤严重,本身就支撑不了多久,不一会,一个不察,被天枢长老的法杖给一杖击中,冰气溃散,又吐出了鲜血来。
天权长老见状,一法杖送过去,趁他身形不稳,内力分散,要他命!
“凤临王!”
水流云尖叫,不顾一切地震开其余五位长老,飞身扑了过去!
哇!
天权长老的法杖,击在她的身上,她猛地吐了一口鲜血,对上凤临王不敢置信的脸,被他伸出的手,给接入了怀里。
她竟是用自己的身体,帮他挡了那致命的杀招!
为什么?为什么?她不是说她不爱他的吗?为何要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云儿!”
灵修大怒,一手的金箫夺命技出神入化,江同只觉得一瞬间,好像被无数个灵修包围,被无数根金箫击打,应接不瑕,终于大叫一声,被灵修打伤了心肺。
那边七大长老正想趁势一杖要了凤临王和水流云的命,听得江同的惨叫,齐齐动作一顿,然后就感觉眼前一花,银锦光芒一闪而过,他们被人用内力齐齐震飞!
修罗,内力竟高成这样!
他们,一直都小看了他!
江同气血翻滚,喝道:“我们走!”
七大长老哪里还敢恋战,马上就撤。
灵修根本没有去追,而是往水流云的方向掠过来,心痛的眼,闪着晶莹,问道:“云儿,你怎么样?”
这时,一路追踪他们而来的墨闲,已经到了,见状,赶紧掏出一枚丹药,递给了水流云,道:“快,王妃娘娘,快点吃下去!”
天权长老的那一法杖可是使尽了全力的,是誓要凤临王的命的,水流云被打得吐血不说,五脏六腑都好像移了位,要不然,也不会虚弱到落到凤临王的怀抱里,一动都不能动,连话都说不出来,唇角一直都在溢血。
灵修跟根不敢从凤临王的怀里抢她,拿过墨闲的药,不动声色地闻了一下,是上等的治疗内伤的好药,遂一点一撬,让水流云张开了嘴巴,将丹药给她喂了进去。
“你让开!”灵修对凤临王没有好脸色,如果不是看在水流云拼了命也要保住他的份上,他真想一掌就将他给打死了事。
凤临王死死地抱着水流云,咬紧牙齿,道:“不让!云儿是我王妃!修罗,你也看到了,云儿,她是在以命护我!她是爱我的!”
灵修的脸色很黑,只是黄金面具挡住了看不见,那紧抿的性感红唇,可知他现在的怒气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