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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有仙境,就有魔界,这世界不只人间

一夜无话倒睡得安稳,期间偶有几只猛禽途经,望见两人位置之高,便也识趣地退开了。

小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然睡在地面,眼前模模糊糊地看到唐世言的身形。

“先生……”

她含混的唤了一声,才发觉唐世言不知何时打了头野猪回来。当下不敢偷懒,忙慌不迭地爬起来准备烤肉。

稍会,小楠将一只烤好的肥硕野猪蹄递给唐世言,“先生,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去长安,寻个人。”唐世言接过猪蹄,也不客气,径直咬了口,满嘴油腻。

“长安呢,那么远,想来那人对先生您很重要吧?”小楠转着烤架上的猪肉串,嘴角含笑。

“嗯,很重要。”唐世言点头,又补充道:“到了长安,你要是想要离开那便随你吧,不必再跟我。”

小楠的手一颤,险些被蹴起的火苗烫着。她本以为自己的命运就是这般在各种人手中交替为俾了,哪曾想过有朝一日竟是可以重获自由!不禁心生感激。本还想着找机会逃跑的心也淡了下来。

“谢谢先生!”小楠吐了吐舌头,又是将一猪蹄塞给了唐世言……

吃完烤猪,两人便又继续上路。

由于昨晚遇到了蛙妖,唐世言可不敢大意,时刻绷紧着神经,生怕再出现一妖兽。今天一路还算平稳,并未遭到强敌。不过,平静还是在晚上被打破了。

却说天刚黒漆下来,两人正斜靠在一树下休息,唐世言却是猛然惊起,瞬时长剑出鞘。小楠随即而起,盯着前方的灌木丛面色立白。

只见那灌木丛中两颗滴溜乱转的绿色眼睛,正悠悠地放着邪光。见两人察觉到了自己,那东西也不再隐匿,慢慢蠕动着显出了真身。

却是真真切切地骇了两人一跳。那东西形为蛇身,直起身来高有八尺,更不说那拖在地上蔓延的蛇尾了。蛇妖直勾勾地盯着两人,蛇信子不时吞吐,密集的蛇鳞在火光下映得熠熠闪光。

“蛇鳞外化,瞳眼墨绿……这是……这是绿等蛇妖……先生!”小楠骇地脸色惨白,黒灰的小手拉住了唐世言的左臂,“打不过的,先生……我们逃吧。”

唐世言心里也是打鼓,这蛇妖给了他一种极具压迫力的感觉。他自忖决然不可胜。但他自修行以来,就从没有退缩过,不论是七岁时对上一杀人逾百的恶汉,还是十一岁时被十数位武道高手围攻,他都没有退,也不能退。因为师傅说过,退就是败,就是死;退便已失了侠的真意。

所以唐世言挣开了小楠,眼色立沉,决然道:“不试试又怎知胜负?你先躲好,若我不支,自己快逃就好。”

说完,脚尖轻点,身形骤然幻灭,整个人如同离弦的箭,暴冲而起。

那蛇妖赫然一喝,蛇尾扶摇而上,猛然一挥中烈风鼓鼓,似有音爆之音。继而一人影显现,狼狈而飞,竟是唐世言!这蛇妖竟是能在黑夜里如此精准地捕捉到极速移动的唐世言!

唐世言单手撑地,胃里云海翻腾,要不是及时收剑,恐今已倒地不起。

蛇妖毫不停顿,扭动着身子便欲再次发动攻击。唐世言不敢大意,强撑起长剑御敌。

铿锵!

他一个侧翻将将避开蛇妖的大嘴,径直来到其背部,青剑突刺,精准地命中了蛇的七寸,却发现那蛇鳞坚硬如斯,竟是奈何不得。

“先生,这蛇妖专修蛇鳞,恐怕只有至高的法力可破。不若攻其蛇信,那是其感知之地,或能侥幸胜之。”

唐世言了然,避开扑面而来的蛇尾,提剑直袭蛇妖的面部。

那蛇妖轨然一笑,竟是张开血盆大口,露出浓红的信子。唐世言心中一喜,谁知那信子上却是猛地出现数个小孔,瞬间喷射出绿色的雾状毒气。

唐世言避之不及,被毒气打个正着,登时翻飞坠地,痛苦不堪。

这一切都被一旁的小楠看在眼里,直吓得双腿发颤,心生逃意。见蛇妖并未注意到自己,便轻轻向后退去,欲逃之夭夭。

却没想这蛇妖背后好似长了眼睛,见小楠要跑,竟是放下唐世言不顾,转身朝小楠追去。

小楠更是惊惧,拔腿便跑,可怎能跑得过以速度见长的蛇妖,眼看就要被吞入蛇口,千钧一发之际,她吓得闭了眼。

再睁眼时,她便见唐世言立在一旁,气息紊乱,右臂上被咬出了数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流着浓浓的绿血。

“先生……”小楠眼里包泪,“都怪我,先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唐世言只觉眼前昏花,马上便要倒下,刚强撑着救下小楠已是极限,哪还有力气说话。

那蛇妖吐着信子,朝两人逼近。

小楠扶着唐世言,满脸悲戚,闭着眼也不敢看。

“孽畜,岂敢伤人?”

正待这时,却是响起一道清喝,小楠睁眼,便见眼前似有星光环绕。那星光转瞬凝成数把光剑,形成圈状,正高速旋转着。

“去!”

那光剑听令自动,冲着蛇妖暴突而去。本坚不可破的蛇鳞在光剑之下竟是片片碎裂,蛇身上顿时出现了数道深不可测的伤口,红血汨汨而流。那蛇妖惨唳一声,不敢逗留,瞬间没入草丛,不见了踪影。

这时,才出现一书生模样的道士,身着一身青灰素衣,头扎盘绺,腰上挂着翠绿的佩环,背负一五尺长剑,端得一服高人模样!

“多谢道长相救!”小楠扶着唐世言,压抑住心中的震撼,稍稍弓身行礼。

那道士望见几欲昏死的唐世言,眉头微蹙,快步上前,从袖中取出一粒药丸,塞入其口中,才开口道:“姑娘无需多礼,救死扶伤本就是我等之责任,今举手之劳,又何足挂齿。”

“那道长,他情况如何?”小楠指了指在一旁入定了的唐世言。

“应无大碍。这位小兄弟中了那蛇妖的毒,又根骨俱裂,方才我喂他吃了一粒‘活生丹’,虽不是世间顶级药材,解此毒却是绰绰有余。只是这药却无生骨之效,这小兄弟恐怕得躺上个把月头才可痊愈。”道士说罢摘了腰间的佩环递与小楠,“我还有要事在身,不能在此多留,你二人穿行此林恐有妖祟作害。此物名为‘驱妖令’,一般的妖物是不敢接近的。至于普通的野兽,你二人御火便可驱之。”

小楠见状连连摆手,“不可不可,道长能救下我们已是三生有幸,此物如此贵重,怎能赠与我等,还请道长收回吧!”

那道士蹲身将驱妖令放在地上,双手抱拳,道:“姑娘无需客气,你二人比我更需此物。两位,有缘再见,在下告辞。”

说完,道士背后的剑突然震颤起来,随后自动出鞘,又迎风涨大一倍,那道士负手站在之上,顷刻窜入云霄,不见了踪影。

过了许久,唐世言仍呆呆地望着漆黑的天际发呆,感受了一下稍稍回复了一点的身子,他哑着嗓子问道:“小楠……那是神仙么?”

“算是吧。对我们这些普通人来说,他们这些修仙者确实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小楠蹲着身子,将驱妖令收好,又不停朝火堆里填着薪柴。

唐世言艰难地扭过脖子,“修仙者,是什么意思?”

“先生,您竟连修仙者都不知道?”小楠望着唐世言一脸茫然的样子暗自叹气。“据说上古时期,有一真仙创世,造了不少妖兽,后来怕人类衍生出后难以生存,遂留下天书三卷,上面记载了修仙之法和各类仙术。人类便已此书为指导,开始了修仙之路。然而修仙艰难,竟是入门也是严苛之至,万里挑一。不过听说那南海的一座孤岛上,生活着数位上仙,被人称之为仙境。”

唐世言若有所思,“也就是说,我们这个世界是以仙妖两个矛盾存在的喽?”

“不,先生。”小楠盯着他,“有仙境,就有魔界。人有欲望,这些欲望就驱使不少人依靠极端血腥、残忍的手段来获取力量,被人称之为魔。所以,这个世界,不只是人间。”

“那道士仙术好生厉害,修仙便可飞天么?”

“那倒不是,那位道长最后御剑而行,使得应该是青城派的御剑诀。世人皆知,青城派御剑天下第一,御剑术一朝便能行万里!想来那道长应是青城派的弟子。以后有机会倒要好好道谢。”

唐世言的眼里顿时有了神彩,音色有些发颤,“小楠,那青城派在什么地方?”

“青城派自然在青城山,距这儿也就两天的路程,先生可另有打算?”

“便去那青城山,学那御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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