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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秋水生的身份

陆晓峰身前的男子名叫秋水生,这一点在不久前他自己已透露出来,身上穿着一件白大褂,上面有点污迹,大概是他当时坐在地面沾到的(因此陆晓峰让他做到椅子上),白大褂内以一件褐色的薄毛线衫打底,卡其色的裤子,脚上穿着一双板鞋,长相嘛,可以用年轻、英俊、斯文来形容,下巴及两腮边有些细胡渣,使他看起来有种属于男人的性感和成熟,佩戴银丝边的眼镜,令他那对眼睛有了一种迷惑人的效果,似乎能把他的感情深藏不漏,叫人不容易了解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一样。

似乎是知道自己正在打量对方,秋水生的目光既不避讳也不斜视,与他正视,两人的目光交错间,陆晓峰问出了心里积蓄已久的第一个问题:

“现在你能跟我说一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了吗?”

“对了,还有那帮要抓你的人又是什么人?”

陆晓峰觉得第一个问题还不足以解答他心中的疑惑,于是就多问了一个。

但见秋水生笑了笑道:“你到底是想知道我是什么人?还是想知道那帮要抓我的人是什么人?”

“两个一起回答。”陆晓峰皱起眉头。

“嗯?呃!这可有点为难耶,我的就一张嘴巴,但想同时将两个问题一起回答出来这种事······实在做不到啊!”

陆晓峰单边眉毛一挑,虽然知道对方可能是在说笑,但这种好似突然切换成了不同风格的感觉,却让他很不适应。

“没人让你同时一起回答两个问题,做不到的话,那就一个一个的来嘛。”

秋水生看着他不说话。

“怎么了?”陆晓峰疑惑问,隐隐感觉到不好。

秋水生叹了口一气,依旧不说话。

“喂!到底怎么了?”陆晓峰感觉越来越看不懂眼前的男子了。

“还能怎么,好不容易才从虎口逃生,本以为可以在你这轻松一下,没想到这么快又得跟犯人一样被你审问着,你说还能怎么着。”

听着秋水生唉声叹气似的嘀咕声,陆晓峰眉头跳得跟猛抽筋似的,就在他刚想开口说你‘既然这么不想说的话,那就不用说算了’的时候,便听到秋水生把手一拍开始说话,而且语气颇为的正式:

“那好吧,我就先容我自我介绍一下。”

“······”

“我的名字叫秋水生,秋是秋天的秋,水是河水的水,生是生命的生。”

“你的名字我已经知道了,所以,你可以说得简练点——”。

“但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叫什么。”

陆晓峰听了不禁一愣,回想起来,他似乎还真没有正式的介绍过自己,看起来倒是他先有些先失礼了,想到这,于是他便也自我介绍了一番说:

“陆晓峰,陆是陆地的陆,晓是春晓的晓,峰是山峰的峰,现在是名在校大学生——”

“呃······那个,其实你也可以简练点的。”秋水生打断了他的话道。

咔嚓!

陆晓峰嘴里突然发出了臼齿被咬紧的声音,一想到,才聊了这么半会,他的心中就有一股无名的怒火被点燃了似的,一直在忍耐的他,此刻终于有些忍不下去了。

今晚如果不是他出手,秋水生被那帮人抓走后都不知道究竟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这不感激他也就算了,居然还这样消遣他,如果换做别人,这个时候绝对要被活活气死的节奏。

陆晓峰心里十分激愤,但他平日里毕竟是个涵养极好的人,终究还是忍耐了下来,说道:

“都已经知道对方的姓名了,你现在终于可以好好谈一谈你到底是什么人了吧?”

“呃,你该不会生气了吧?”

“······”

“好吧,好吧,刚才是和你开个玩笑,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是谁的话,其实告诉你也无妨啦。”

——那你就早说啊!

陆晓峰很想把这句话连带口水喷到对方脸上,不过还是被他忍耐下来,喷人固然很解气,但他的个人形象同样很重要。

只见秋水生深吸了一口气,整了整脸色说:

“如你所见,我其实是一名卧底,通过秘密潜入敌方的阵营,做着暗中调查与搜集情报的内容。”

虽然隐隐猜到了一点,但听秋水生亲自从口里说出来,陆晓峰心中不免还是有些惊讶。以他对卧底的理解,卧底就是打入敌人内部搜集敌人的情报的一种人,如同间谍一样。

这种人无论在什么时候处境都非常危险,随时可能因为被发现而丢掉性命。

“这么说来,你是警察。”陆晓峰道。

“我比警察会更高级那么一点。”

“高级警察?”

“呃!应该没那种职位吧。”

“······”

“准确来讲我是名特务。”秋水生轻笑道。

“特务?特工?”陆晓峰瞪大了眼睛。

“差不多吧,”秋水生笑了一下,道,“我隶属于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的反间谍机关和政治保卫机关,第九局,行动处,是的一个外勤情报人员。”

听完这些话,陆晓峰不仅是惊讶了,更是异愕了,所谓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的反间谍机关和政治保卫机关’即国家安全部,简称MSS,是如今中国政府最大、最活跃的反情报机构,分设十八个局,及科属和处,其总部设在北京。

对于国家政治稍微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陆晓峰之所以能知道这些倒是亏于近些年来国家边疆地区恐怖事件的升级,及当地局势的不安,而又身为一个热血爱国青年的他,进而在有段时间里,特别脑补了不少有关这些方面的信息。

话说回来,特工、特务这种通常只有在电影和小说情节中出现的特殊人物,如今就活生生的出现他面前,说句良心话,即使在怎么冷静的人,都难免激动,更何况一个连社会都未曾步入,脑袋里对异能、超能力之类东西还抱有幻想的少年了。

不过,陆晓峰却很快使自己冷静下来,并仔细思考起一个关键的问题。

真的?还是假的?的问题。

他虽然对秋水生所说之事潜意识里相信了有五六分左右,但终究不想自己被骗。

所以,他必须确认一下,道:“你怎么证明?”

秋水生“嗯”地一声抬起头来看着他,露出不明所以的神情,这不禁让陆晓峰感觉这家伙又想开始装傻了。

“你说你是国安的情报人员,总该拿出什么证明一下吧,不然你要让别人怎么相信你?”

“这个······有点难耶。”秋水生用手挠了挠自己的脸颊说道。

“难?”陆晓峰不客气道,“哼!因为是冒牌的,无法证明了,所以难是吗?”

“不是。”

秋水生摇了摇头,脸上完全没有因为那些话而表现出生气的样子,说道:“我没法证明,是因为我的人员档案被封存起来了,装有我的真实档案的档案袋子,现在大概就放在保密局里某个档案架上吧。”

他继续道:“大约两年前,我、张居正、楚相良,我们三人同时接到了一个任务,我们被要求秘密潜入一个近年来新兴起的神秘组织里,进行侦探和情报搜集的工作,总部为了保护人员安全,将我们三人的MSS个人档案,无论是电脑资料,还是纸质资料都给删除了,只剩下一份备份资料被收归到保密局,同时又替我们重新定制了一份现有身份。”

“现有身份?”

陆晓峰听得一头雾水重复着。心忖:新兴起的神秘组织是什么?恐怖、犯罪的,或者邪教性质的组织?

秋水生解释说:“现有身份指的是一份从出生到现在的关于这个人的所有记录,其中包括了出生、种族、姓名、学历、社会经历等等,简单来说就是一份个人履历,不过是虚假的罢了。”

“连姓名也是假的吗?”

“姓名不是,”秋水生说,“这和拿性别做文章一样,意义上不大,所以还是用了原来的名字。”

“说起来,那神秘组织是什么?昨晚那帮人也是那组织的人吗?”陆晓峰问

秋水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包烟,说道:“介意抽根烟吗?”

“这里不行。”陆晓峰面无表情说。

秋水生站起来,走到窗户旁,把窗户打开,顾自地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

这让陆晓峰感到十分无语,他的意思是“这个房间里不能抽烟”,但秋水生好像理解成了“不能在这个位置上抽烟”。所幸烟气大都飞往窗外,屋里没留下什么烟味,这种情况下,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咬着香烟的秋水生开始缓缓说道:“暗之密会!我们通常这么称呼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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