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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入道

接过如烟递过来的毛笔,指尖一阵刺骨冰凉,不过谢安马上就适应了,好像玉佩又流出了暖流。

“如烟走了,望公子保重。”

“一路小心。”

如烟走了,再也找不到一丝痕迹,好像刚才的事情只是一场梦一般,一场人与鬼的梦。

可是看着手中的毛笔,谢安知道这不是梦,一切都是真的。自己刚才真的救了一个鬼,让她去投胎了,谢安不禁在心里问自己,自己到底穿越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里来。

刚才如烟在的时候,谢安没有功夫去理会玉佩,可是现在细细感受谢安感觉玉佩中一直有什么东西流入了自己体内。

好像是气,谢安忍不住盘膝坐下,就坐在院子中央,去感受那一丝气流。

这一坐就是几个时辰,谢安一动不动,只不过脖子上的玉佩时不时的闪现出光芒,一明一暗。

……

……

“谢安,谢安,你快点开门,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在干什么呢?”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谢安也睁开眼睛。

睁开之后,谢安也是一愣,昨天自己盘膝坐下的时候还是漆黑的夜晚,现如今,天色已经是蒙蒙亮了。

难道自己坐了整整一个晚上,谢安心里想到,可是他并没有什么困意,反而精神抖擞,而且谢安觉得自己现在念头通达,以前读书中一些不懂的东西,现在也是想明白了,并且以前已经看过的书,现在也是回忆起来毫不费力。

谢安心中大惊,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怎么一坐就是一个晚上。

“开门谢安,谢安……”外面的声音又是响起,谢安急忙起身,将门打开叔父已经站在外面了。

今天就是院试的日子了,谢安居然一直没有出现,谢晋南等不急了就自己过来,因为这可不是小事,马虎不得。

本来还想教育谢安两句,可是看到谢安穿得整整齐齐,手中还拿着笔,而且谢安今天还要院试,谢晋南就没有说话,只是叫谢安赶快。

对了今天是院试,谢安不敢乱想了,还是过了眼前的院试再说吧。

从房间里面拿出准备好的东西,看了看如烟留给自己的笔,谢安也是决定带着,昨天晚上自己也算是做好事了,他希望这支笔今天能给自己带来好运。

原本谢安还觉得这笔冰冷渗人,可是现在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谢安觉得昨天晚上在自己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可是他却想不明白。

跟着叔父出了谢家就向着院试的科考场地赶去,一路上都是参加考试的学子,气氛一时间有些压抑。

谢安也是融入大流,谢晋南就送谢安出了谢家的门,并没有送谢安到考试的场地,因为这科举别人也帮不上忙,不如不要给谢安太多的压力。

谢安走在路上,心里还是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摸着脖子上的玉佩,可是谢安毫无头绪。

其实谢安不知道的是,昨天晚上他已经是入定修行了,只不过他自己不明白罢了,而且他的修行也是无意识的,但是好处已经显而易见了。

原本院试谢安只有五成的把握,可是现在谢安觉得自己有七成,别小看才多了两成,这已经很了不得了。

修行这件事情谢安不懂,便也不去想了,还是安心的院试好了。

来到院试所在的地点,早已是人满为患,年轻的老的形形色色,有些今年看起来已经四五十岁了,但是也是来参加科举的,让谢安忍不住汗颜,既然考了这么多年都不中,何不换个营生呢?

谢安这次所来的并不是贡院,贡院是秋闺的时候也就是秀才考举人时才会使用的,院试则是有专门的考场进行。

进入之前当然要搜身,而且搜的很彻底,要一个个排队。

“你们听说了吗,这一次院试的考官是张学政,张大人。”

“那个张学政?”

“你说还有那个,就是家里在京城中很有势力的那个张文天学政,要是我们这次能如了他的眼,收做门生,或是提拔一下,前途不可限量啊。”

“那也要文章写的好,才能让他注意到啊。”

几个学子在排队的过程中聊天说道,这一次的院试负责人是张文天,张文天也是有名的才子,以前也是身居高位,不过年轻气盛,最后就落在了学政的位子上。可是在场的人心里都清楚,这只是暂时的,以张文天在京城中的势力,起来是早晚的事情。

所以这一次要是能入了张文天的眼,收你做了门生,前途可以说是一片光明。

“举起手。”搜身的人对谢安说道,然后前前后后将谢安搜了个遍,现在科举考试是很严格的。

要是发现有学子舞弊,处罚也是严厉的,赶出考场不说,还终身不允许参加科举,而且子孙三代都不得参加科考。

所以到现在为止,谢安还没有发现有人作弊,所以进去的都还算顺利。

谢安也是顺利的进入,提着考篮,来到自己的考棚中。考棚中有马桶,所以你想要出去上厕所是不可能的,只要你不交卷,就不准出考棚。

不过好在院试的时间不长,只有一天而已,忍忍也就过去了,谢安可没有打算在这个小小的考棚中解决一下自己的私人问题。

每人一个考棚,谁也看不到谁,也就不用想着作弊了,外面都是监考的人员,或者是士兵在巡逻,紧张的气氛更是严重。

很快试卷就发下来了,谢安也是打开来看,“物有本末,事有始终”。

谢安一看就知道这是大学里面的一段话,这句算得上是承上截下,所以想要答题就不能只看这几个字。

要先破题,八股文讲究的就是破题、承题、起讲、入题、起股、中股、后股、束股。

谢安也是清楚的很,所以也不是很急,而是思考了很长时间,才下笔。他不敢另辟蹊径,也不敢剑走偏锋,所以都是中规中矩。

不过这也多亏了昨晚的入定修行,谢安一下子明白了很多,现在做起来也不是很吃力。

而且谢安写的是一笔好字,这是谢安带来的,因为谢安以前就是写得一手好书法,他没有想到现在居然用上了。

握住如烟昨晚给的毛笔,谢安现在是下笔如有神,好吧有些夸张了,不过确实是思绪清晰,没有什么混乱的地方。

写完以后,谢安并没有着急交卷,因为时间还早,只是过去了一个早上而已。吃过送来的午饭之后,谢安决定再将自己已经写好的东西抄写一边,这一次谢安要将自己的字表现出来。

因为科举一手好字也是关键,说不定就能加分,所以谢安也是不马虎,又抄录了一遍,看看时候也不早了,谢安就选择了交卷。

在他前面也有人交卷了,交卷之后你就可以离开了,等着放榜就行了。

出了考场,外面全都是人,谢晋南说不来了,但是当谢安离开之后,他还是跟来了。

“叔父你怎么来了。”谢安看见谢晋南问道。

“考的怎么样?”谢晋南关心的却是谢安考的怎么样。

说实话,谢安觉得自己写的还行,虽然不是妙笔生花,但是也是中规中矩,应该没有问题吧。

但是谁知道那些人是靠什么来评判的,所以谢安说道:“发挥的还行,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考过。”

“只要正常发挥就行,你也累了一天了,走回去吧。”谢晋南说道,听到谢安说正常发挥,他就觉得不错了,起码自己的水平发挥了出来,考不上也没有什么遗憾的。

……

……

“学政大人,这次院试的名单已经拟好了,只是这前三甲还空着。”

张文天看着手里的三份试卷,皱着眉头,难以定夺,其他的都已经好了,只是这前三名他难以取舍。

“文天兄,你已经看了好几天了,难不成明日放榜之时,你都还没有定夺吗?”坐在张文天对面的人说道,他和张文天是老朋友了,张文天被贬到这里,他也跟了过来。

“安石你莫说风凉话,这三分试卷各有各的好处,你叫我怎么取舍。”

“你且说说都好在那里。”

“且说这份,文章写的精彩纷呈,就连我看了都是忍不住喝彩。还有这一份,这字你看看,你看看这字,恐怕你我都不能写出来吧,还有这一份,见解独到,另辟蹊径,你且说说怎么评。”

“叫我说,你就是太爱字了,这份文章字是不错,飘逸且正直,似是无拘无束,但是内有方圆,说是自成一家也不为过。可是这文章吗,只能说是中规中矩,前五都进不去,你还在纠结前三,你说你是不是太过爱字。”

张文天叹了口气说道:“你说的不错,这谢安的字好是好,但是这文章想要放在前三确实有点牵强,看来是我着相了。”

“来人。”张文天喊道。

“去从新拟定名单,完了以后拿来给我核实,要快。”张文天对下面的人说道,以前的那一份已经是不能用了。

“就因为我的一句话,就让这谢安从前三掉了出去,你说他知道以后会不会恨我。”

“观字看人,此子能写的这手好字,想来人品也不会太差。稍加磨练,定可成才,而且他现在还年轻,年少成名是非多,掉出前三对他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说不定以后他还要感谢安石你。”

“但愿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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