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天看着谢安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收的这个弟子,骨子里也是骄傲的人,自强的人,他从谢家出来,就不会再想着投奔谁了,就算自己是他的老师也一样。
“不来也行,可有难处,说出来我可以帮衬一二。”
“谢谢老师关心,学生并没有难处,而且等到临安书院开学后学生就要入院读书,到时更是没有问题。”
“也罢,你既然不愿意开口就随你,不过不要那一天饿死街头,让人笑话我张文天饿死了自己的学生。”
谢安自然知道张文天是开玩笑的,他就明白张文天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做法生气,也就放心了。
考校在所难免,不过谢安现在也是能应付,但是并没有什么自己的见解只是照本宣科而已。不过张文天已经很满意了,没有独到的见解他认为和谢安的年龄还有阅历有关,这个东西急不来的,时间久了自己就好了。
在这个过程中谢安抬头看了一眼自己送给张文天的‘正气歌’虽然还是好好的挂在那里,但是他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但是一个字也没有少啊。
“要不要吃了饭再走。”考校完了之后张文天笑着对谢安问道,眼中全是笑意,谢安自然是知道张文天是认为他吃不起饭了。
不过刚得了金子,吃饭还难不倒谢安,自然是拒绝了。
张文天看到谢安逞能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开心是因为自己的学生不是一个软弱,承受不住打击的人。不开心则是,在自己面前还要逞能,其实他不知道的是,谢安真的不是逞能,他是真的有银子。
离开的时候,张文天告诉谢安这段时间,不用来的这么勤了。因为他觉得谢安应该是要应对生活上的问题,所以不想逼的谢安太狠,谢安自然是没有意见了。
……
……
“好了你别烦了,我答应你就是,临安书院的院长欠我一份恩情,想来是不会拒绝我的。”
“谢谢师傅,我就知道师傅你最好了。”柳菲儿笑嘻嘻的说道,显得很高兴,求了这么多天师傅终于是答应了。
柳菲儿的师傅也就是那个女道士,看着高兴的柳菲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天生的姻缘,是说断就能断的吗?
她看着柳菲儿,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对她来说是好还是不好,明明已经无缘,为什么她还是要纠缠呢?
听到师傅答应自己,柳菲儿心里高兴,心想去了临安书院一定要狠狠的出口恶气,现在自己家可是被人笑惨了。
“你自己回去吧,为师出去一趟。”还在柳菲儿高兴的时候,她师傅突然说道,然后就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柳菲儿不知道什么事情会让师傅走的这么匆忙,她可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但是当她想要询问的时候,师傅已经离开了。
杭州城一处偏僻的小巷,一个邋遢道人面前站着一个身着杏黄色道袍的女道士,一个邋遢的要死,一个美的不可方物。
“师兄既然来了,何不去师妹那里一坐。”
“你不要叫我师兄,你也不是我师妹。”
谢安要是在这里的话一定能认出来一个人,那就是自己的便宜师傅,柳菲儿要是也在的话,她也定能认识出一个人来,那就是她的师傅。
不过现在两人面对面站着,谢安便宜师傅的脸色不太好,显然不愿意见到这个女人。
柳菲儿的师傅也是叹了一口气。
“师兄还是不能原谅师妹吗?”
“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只是道不同罢了,告辞了。”
“等等,师兄此番前来所为何事,不会是为了来看看师妹吧。”她当然知道不是,这么多年都不曾来看过她,又怎么会现在来呢?
“与你无关。”
“虽然我算不清楚,但是也大概算到了师兄是为了徒弟而来,为何现在不在身边。”
说起徒弟老道就来气,非要留在这乱世红尘里,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所以老道上一次虽然走了,但是也给谢安留下了功法,就是想要叫谢安修行不成,他再好出来说教谢安,让他跟自己离开。
可是老道暗自观察了一下,谢安居然一晚上就入门了,老道突然有些自惭形愧,自己可是用了整整一个星期啊。但是这就更不可能将谢安带走了,老道心里不爽,这个时候看到眼前的这个女人,心里更是郁闷了,你们两个都要留在这红尘中,这红尘到底有什么好。
老道的实力很强,想要对眼前的女人动手的话,十个她都不是老道的对手,可是论起演算的能力,老道自认是比不上她的。
“有缘无份,我已经准备离开了。”老道说道,可是想起来谢安惊人的天赋,说起来也是自己的第一个徒弟,他心里也是多少有些担心。
最后看着眼前的人说道:“反正他现在不算是我的弟子,如果可以,你多照顾一下。”
这种话老道以前是决然不会说的,更不会对面前的这个女人说,可是他真的不愿意看到谢安白白荒度一生,浪费自己的资质。
眼前的女人刚好也是在杭州城,他才开口的,不过虽然只是这一句话,已经让他很为难了。
但是那个女人听到老道的话,显得很开心,说道:“请师兄放心,师妹一定会全力以赴,不负师兄重望。”
谢安啊谢安,为了你师傅连老脸都不要了,你可要争气啊,老道心里说道。
“他叫谢安,你应该推算的到。”
说完这句话,老道就走了这一次是真的走了,离开了杭州城。
女人站在原地开始推算,可是过了一会皱了皱眉头,居然算不出来。
她对自己的演算之法是很有信心,而且老道也很有信心,不然也不会只留下一个名字就离开了,可是现在她居然算不出来。
“等等,谢安?”女道士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又算了一遍,果然还是不行,她心里已经能确定了。
“怎么会是他?”低声喃呢了一句,女道士也走了,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不过柳菲儿已经离开了。
想起柳菲儿她又是一阵头疼,剪不断,理还乱。
至于如今的谢安,正坐在一家酒楼里吃饭,也没有什么人认识他。
在杭州城听过他谢安名字的人不少,可是见过他的人就很少了,毕竟谢安一直也没有参加过什么集体的活动,自然而然是没有什么存在感了。
不过谢安是来吃饭的,没有人打搅更好,不一会就吃得饱了,这次依然是以前的那家酒楼,依然是有人说书。不过因为院试已过,现在酒楼里的人已经少了不少了,也没有再碰到什么女子,一青一白好像只是生命里的过客。
起身离去,仿佛现在听书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了,因为那些光怪陆离的故事谢安已经经历过了,现在听老先生说书,反而没有了第一次的兴趣,有得便有失吧。
“谢公子,谢公子……”谢安突然听到有人叫喊,原来是张文天家的房门,谢安是认识的。
“老师找我有事吗?”
“不是张大人找你,这里有封信是给你的,送在了府上,张大人让我找你给你送过来。”他找谢安可不容易,跑了好几条街才找到,不过也没有怨言,这可是大人的学生,也是应该的。
“多谢了。”谢安接过信说道,有人给自己写信,谢安也是奇怪。
不过送到张文天那里他倒是不奇怪,因为他已经离开谢家了,那么很多人都会下意识的以为谢安去了张文天那里,这是人之常情,只不过谢安却偏偏没有去。
送信的人已经走了,谢安拆开信封看到,里面只有一句话:“城西三封观,受故人之托,还望前来想见。”
字体娟秀,飘逸,谢安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字出自女人之手。
“三封观?”其实不是什么道观,只是一处宅子罢了,只不过杭州城的人习惯称呼它为三封观。
因为这里面有一位道士,每天只算三卦,但是都灵验的很,所以谢安也是听过的。
但是刚开始他都嗤之以鼻,当作是无稽之谈,可是现如今他那里还敢。
“故人之托?”谢安不明白自己有什么故人,但是还是决定去一次,那三封观的位置谢安还是知道的,所以就慢慢走了过去。
那里围了很多人,但是这个时候都是有点兴致阑珊,因为今天的三卦又完了,他们并没有机会进去。
谢安就郁闷了,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前来算卦,忍不住拉住身边走过的一个中年男人问道:“你前来是要求什么?”
“我老婆有身孕了,我就是想要知道是男是女,可是等了好多天了,还是没有进去。”男子无奈的说道。
“是男是女,等到生出来的时候不是就知道了,何必如此着急。”谢安不理解,早知道了能如何,他认为这种东西根本没有算的价值。
而且这里价格不菲,他实在不明白这男人为什么愿意将钱花在这种事情上,谢安不明白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更不明白谢安,也懒得和谢安说话,就走了,不过明天一定还会来。
“别去了,今天已经不算了,你明天再来吧。”有些离开的人看到谢安还想进去,忍不住提醒,今天已经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