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兽们侧身一让,几个旁支子弟抬担架的人影就现了出来,不等人动手,畲煜宸手一挥,四个担架就“砰砰”几声飞跃而出砸在了地上,溅起一地的尘土,想当然地痛苦的呻吟起。
“长老?”本家弟子惊呼,这是四大长老吧?这才出去多少时日,怎么就成了这么副鬼模样?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对待我们的长老?”凤小青上前一步,这绝对是来找碴的。
畲煜宸眸光一寒,抬手就挥了道劲气出去:“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在我主人面前如此大呼小叫?”
凤小青躲得极快,却还是被劲风扫到,生生退了几步,涨红了脸便要反驳,被凤昭寒抬手给阻了:“退下!”
“来者何人?”凤昭寒目光凛凛看了眼面前的一男一女,看不透修为呢。
凤卫等一众旁支子弟互看一眼,很有默契地对着慕雅歌就是一拜:“恭迎家主回家!”
本家子弟面面相觑,家主回家?难道说的是面前的这个女人?看年纪不过十八、九岁的年轻女子,竟然被旁支人当着家主的面给称作了家主。放古代,这是造反吧?竟然连新君都推选好了。
“大胆旁支一族,竟跑到本家来撒野了……”
撒野?那又如何,他们就是来撒野的,多年来所受的憋屈今日也该得纾解纾解了。
“老家主,但凡凤家中人,可有携带凤凰之火无论男女便是凤家家主这条祖训?”凤卫脸上毫无怯意,抬头挺胸直视凤昭寒。
“有。”凤凰之火?掩下心底的激动,又细细看了慕雅歌和龙君魄一眼,会是哪一个呢?
“家主,请!”凤卫只手一请,很显然是要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慕雅歌上前一步,和凤鸣玉站在一起,微微一笑,一手牵着凤天豪,一手手腕一翻,手中的幽蓝似乎又纯净了不少:“您可还认得我?”
何出此言?凤昭寒不解,可看到和凤鸣玉几分相似的脸庞,眉头一开:“你、你是凤天雅?”
“家、家主,她不是凤天雅,她是那杀我同门的孽畜凤天歌!”凤麟烨目光含恨,顾不得身上的痛,恨恨开口,“此番出世的本家弟子皆被她杀了个一干二净,家主,您可不能放过这狠毒的小畜生!”
“老畜生,你骂得可真够顺口,死到临头嘴里还不干不净,舌头不用要了!”夜境天枪尖一挑,却被慕雅歌抬手挡住了,“主人?”
本家弟子听到凤麟烨的说辞,又看到四人的惨状,顿时义愤填膺。
凤天豪环看一眼,嗤鼻:“家主,看在您是我祖辈的份上,我还尊称您一声家主。可是——到现在您还相信他的片面之词吗?莫不是忘了那晚看到的情景?”
凤昭寒眸光一闪,那晚?那晚的梦境?
“凤天豪,是你?”凤昭寒不可置信,深深看了眼凤天豪,这身上的灵气可是毫不掩饰外露,这孩子藏得可真够深的。
“可不就是我么?”凤天豪也不隐瞒,轻笑,“家主,您老糊涂了太久,我不过是给您提点了一下。倘若您还依旧那么是非不分、忠奸不辨,凤家的列祖列祖可是要从坟墓里跳出来指着您鼻子骂了!”
“家主,别听这小子信口开河,这小子深藏不露,显然是对凤家早有异心……”
“呵呵,老匹夫,你是在说你自己吗?”慕雅歌说着从锁魂链里拿出投影机,“来,众位,睁大了眼睛仔细看看!”
龙君魄顺手一扬,一白色幕布平铺,投影机启动,幕布上就显现了那晚本家弟子前来围剿慕雅歌时的场景。
“凤昭寒,这便是你们凤家人的高贵做派吗?”龙君魄挂着浅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凤家主,当年这几人将我的罪行说得天花乱坠,您可曾有过一丝的疑虑?您还记得是怎么废我功法的吗?”
慕雅歌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口气淡得不能再淡,手中火焰却是越烧越旺——
凤昭寒紧紧盯着慕雅歌,有一时的愣神,确切地说是游神,透过慕雅歌仿佛看到了一脸倔强的小人儿。
“你,你真的是凤天歌?”凤昭寒动了动唇,吐出这个已消失多年的名字。
“是啊,想不到吧?”当凤昭寒吐出这个名字,本家子弟一阵骚动,当年凤家的惊世天才不是死了吗?慕雅歌唇角微勾,又说,“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不过是偷偷召唤了你们嘴里的魔物,被您老人家亲自废去功法不算,还赶尽杀绝抛尸野外,残忍否?我父母若在天有灵,心寒否?而你们——该忏悔否?”
一连三个质问,外加眼底的冷光和一时间迸发而出的凛冽之气,本家弟子立刻被这油然而发的气势给震住了,不由低头噤声,就好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正等着大人的责罚,就连凤昭寒都无言以对。
“老匹夫,说我们信口开河?”慕雅歌踱到凤麟烨身边,手中的幽蓝神秘而耀眼,看在凤麟烨几个长老眼里就成了威胁,慕雅歌讥讽一笑,回身又说,“家主,我且问你,凤家出世为的是什么?”
“四方妖魔横行,凤家出山,自然是除魔卫道,还天下安宁。”这还需要问?凤昭寒一身正气,说得正气凛然,此乃凤家的职责所在,难不成还……想到这里,心下一咯噔,看了四大长老一眼。
“呵呵,妖界动乱影响到了人世是什么时候的事?而旁支在外打探多少年了?为的又是什么?”慕雅歌眉梢一挑,朝凤卫点了点头,“凤老,这个你最清楚,你且说与家主听。”
于是凤卫将这么些年本家的吩咐原原本本、事无巨细说了个明明白白。不光说了,还将本家传来的吩咐都整理归案,一只木箱抬了出来,开盖一开,里面全是整整齐齐的资料袋。
“老家主请看!”凤卫随意拿出一个资料袋打开,就递了过去。
“家主,您可看仔细了?长老们的笔迹您当认得出吧?”旁支人做事果真谨慎,竟然还保存了这么多的证据,“现在您还认为是我们在信口开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