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演出很顺利,一出《罗密欧和朱丽叶》让全场的观众随着剧情的发展心情也跟着跌宕起伏,礼堂内饮泣声一片。谢幕之时掌声雷动,久久不息。
冬日的夜空,寒风萧萧,天上还飘着鹅毛大雪。街道上人影稀疏,也都是目不斜视、脚步匆匆晚归的人,只盼着早点回家,躲进温暖的被窝一觉到天亮。流浪汉们也都裹紧了衣物躲在天桥下的纸板堆里御寒,这时候很少有人外出,即使外出也都是些惯于夜生活的年轻男女,去的也都是灯红酒绿之地。
就在这样阴冷的寒冬里,两道身影在大街小巷中疾驰。若是有人看见,也只依稀从身段上知道是一男一女。女的在前,男的紧跟在后。一个在前游刃有余速度飞快,一个不甘示弱脚步不停,不想落后半步。待到一座警卫森严的大宅前,男人还是险险呼了口气,后背已湿。
“丫头,你这脚力我自叹不如,看来操练得还不够啊。”江应狂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看着隐在树后观察的慕雅歌脸不红、气不喘,心下一阵无力,真是个小怪物。
“呵呵,干爹,你这身手已经很不错了。”慕雅歌扬唇一笑,能跟上自己实属不易,虽然自己没用全力,可对于没有修行过的人,有这样的速度当让人刮目相看。
“丫头,小心点,这里不比别处,警卫森严。”
“呵呵,干爹,无妨。今儿让你瞧瞧我的本事,一会儿你只管大胆跟在我身后。”为了节省时间和不必要的麻烦,动些手脚也未为不可,“走,咱就去会会你的老朋友。”
慕雅歌说完,人影就闪了出去。十指结印虚空一挥,看了眼墙头,轻巧就跃了上去,看得江应狂目瞪口呆,吞了吞口水,这是轻功?人比人气死人啊!当然也没多想,看了眼一旁的大树,借力踏上树身、墙壁,来回几下成功上了墙头。
“干爹,好身手。”慕雅歌伸手比了个赞,想来江应狂在道上的名号也绝非作假,没点真本事能活到今天?
江应狂却是一叹,好伸手?丫头你这是笑话干爹么?
“走。”落地无声,悄然就蹿上前去。
江应狂刚想出声提醒一旁有守夜的人,可擦眼一看,敢情那伙人都瞎了?竟然对眼前的大活人视若无睹!这便是丫头的本事吗?心下大骇,忙跟了上去。
一路畅通无阻,仿若进入无人之地般自在。
“嗯,不错。到底是鼎鼎大名的暗堂,这安保系统果真严密。”慕雅歌很有闲心地评头论足,听得江应狂嘴角抽搐不已。
严密?严密你能像逛公园似地悠闲参观?这话,这话怎么听都该是反语吧!某人听见,那从不变色的脸怕也是要羞愧得滴出血来。
主卧房内,除了透过未拉窗帘而照射进的一丝月光,这个房间昏暗无比,却是暖气逼人,比起屋外的严寒,此处真是暖得让人想伸个懒腰睡大觉。
丝绒大床内睡着一个男人,盖着薄被,却是遮不了那外露的春光。慕雅歌眼力好,这男人显然是光裸了身子睡觉,那白皙的皮肤还真不像是个混黑的。
慕雅歌隐在暗处,似乎一点也不着急,坐在了沙发上,示意江应狂也坐下来休息。等,她倒要看看这暗堂的堂主究竟能耐如何,可别让她失望了才是。
床上的人影动了动,皱了皱眉头,似是觉出什么不妥,猛然睁眼,下意识挥手。
“呵呵,还不赖。”慕雅歌瞧了眼被自己夹在手指间的纸牌,这便是他的武器么?低头看了眼手腕的表,十秒。论时长,十秒很短,可要杀一个人却是绰绰有余。只是在自己动了些手脚的情况下,这男人这么快发觉异常完全靠的是天生的敏锐,所以说确实不赖。
床上的男人有一瞬的愣神,女人?竟然躲了自己的攻击!这还真挺让人惊讶的。却没有立刻弹跳而起,反而懒懒靠坐在床头,抬手点了支烟,也不开灯。火红的烟头在暗夜里显得尤为亮眼,烟圈一吐:“这回来的倒有些水平。”
这回?慕雅歌回头看了眼江应狂,二人同样的神色,难道还有人闯暗堂?而且还不止一次!莫非……如果是这样,就更好办了。
“报个名号吧,我不杀无名之辈。”
“楚堂主倒是自信满满,不过我还真是个无名之辈,这可怎么办呢?”
“女人,你若是来杀我,怕我也没这闲心和你聊天。”他暗堂什么时候这么无用了?大活人进来了到现在都无人知晓,“我问的是你身边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来杀你的?或许我就喜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喜欢看到人们在我脚底求饶呢?”话语一落,手中的纸牌应声飞了出去,削掉男人指尖的烟头,划过脸庞,溢出一道血丝,“现在还觉得我不是来杀你的?”
“那也该让我做个明白鬼吧!”男人心下一惊,面上却是神色自若,好快的手法,自己当真是毫无招架之力,忽然一笑,“呵呵,风展枭这回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干爹!”慕雅歌回头使了个眼色。
“楚彦青,你看看我是谁?”
嗯?这声音好熟悉。
“江应狂?”
说是问句,却是带着肯定的语气,随手开了灯,人影也落了地,霎时满室光亮,“你没死?哈,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轻易嗝屁的。”
江应狂脸色一黑,一手忙遮了慕雅歌的眼。这货真是一点没变,竟然光着身子就下了地:“你别污了我女儿的眼!”
“呃……我这不是激动了么。”楚彦青翻了个白眼,撇嘴转身,抓起一旁的红色丝质睡袍就松松垮垮套上了身。随意系了腰带,胸前的春色还是一览无遗。
“身材不错,就是白了些,还好不是小白脸。”嗯,虽然肤白,可身上的伤疤不少,腹肌八块,是个真男人。慕雅歌拉下江应狂的手,很自在地调侃。
“你女儿?”楚彦青对于慕雅歌的调侃也没太在意,他更在意的是这女儿二字。暧昧看了眼江应狂,该不会是……想想又不可能,江应狂若是偷吃这世上就真没好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