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镶儿连忙拉紧衣襟,满脸羞涩的躲在顾青和身后。
“你回去吧,我和你嫂子在忙。”顾青和被打断了兴致,声音有些不悦,安慰的拍了拍张镶儿的后背,见顾清澜转身走到门外,却依旧没有走,不禁来了火气,这老三向来知书达理,从未做过这么没有礼貌的事。
如今
“我找你,有事,现在就要说。”顾清澜执拗的说道。
“镶儿我去去就回。”顾青和低声说道,然后走出房门,兄弟俩找了一间房子,顾清澜一转身,拳头就狠狠的砸向顾青和的鼻子,怒气冲冲,“大嫂的事,是不是你找人做的?”、
顾青和躲闪不及,一下子被打个正着。
心中无名火起,狠狠地推开了顾清澜,耸了耸肩膀,“你做什么?没事疯的向我发火?”
“你还敢说?”顾清澜不敢置信的瞪着顾青和,气的红了眼睛,“为首的那个是不是常英?从小和你鬼混在一起的常英?不要否认,我认得他,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做什么啊?三哥?”
“是 ”顾青和愤怒的大吼,“是我做的又如何?你难道不知道她是怎么害娘的?要不是她肚子里那块肉,顾家的爵位就是我的,要不是有她在,爹怎么可能处处偏心这那个孽种?”
“那是咱们的大哥。”顾清澜皱着眉头,不敢置信的看着顾青和,“你从何处听来的这些谬论?自古嫡长子承袭爵位,这难道还有什么说的吗?同是兄弟,父亲不可能会亏待我们的。”
“那是你的想法。”顾青和冷笑,“难道你还没有看明白吗?在这个家,不争不夺你什么都不会有,你说不是读书读傻了?你是我亲弟弟,我做兄长的会害了你不成吗?”
“以后不许再对大嫂出手。”顾清澜深情复杂难辨,低声说道。
“我看你才是真的疯了顾清澜。”顾青和猛地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顾青和一进房门,张镶儿便惊呼的迎了上去,“爷,您这是怎么了?”
张镶儿泪光闪闪的指着顾青和鼻子上的淤青,小心翼翼的用帕子擦拭着。
“嘶 ”顾青和气的摔杯子,“也不知道青澜是抽了什么风,不过是对付一个下贱又有心机的女人,他竟跑来和我打架。”
顾青和皱着眉,“你轻点儿。”
张镶儿皱眉,“什么?竟有这等事。”
张镶儿心中暗暗吃惊,这顾清澜竟然会维护那个女人,有些棘手了,张镶儿想着想着,手中不禁放柔了动作,给顾青和处理伤口。
“嗯。”顾青和十分火大的低骂,“好好地事竟然被青澜给破坏掉了。”
“爷。”张镶儿软软的开口,小心翼翼的瞥着顾青和的脸色,叹道,“本来镶儿也不想说的,也怕说了之后会让您觉得镶儿小气,如今却是不得不说了。”
“究竟是什么事啊?镶儿,和爷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顾青和依然生着气。
“之前老太太祝寿的时候,镶儿来过,当时只是和姐夫说了几句话,就被”张镶儿紧紧咬着嘴唇,满脸的委屈,困难的开口,“却被嫂子不分青红皂白的大骂了一顿,说什么镶儿想要勾引姐夫之类的话,镶儿……”
张镶儿委屈的呜呜哭道,“镶儿怎么会有那种想法?当时只有我们两人在场,镶儿只得忍气吞声,后来嫂子如何对姐夫说的,镶儿很想姐姐的孩子,就再次上门想看看瑾儿,不但瑾儿对镶儿一脸敌意,就连姐夫也是冷言冷语的将镶儿赶出来了,才遇到了爷。”
“可是那日?”顾青和皱着眉,一脸心疼的扶着张镶儿的肩膀,“那日你一脸泪水……”
“呜呜呜。”张镶儿伏在顾青和的背上,伤心的哭了起来。
从刚开始的假哭,渐渐想到她满腔的痴情被姐夫践踏,姐夫全心全意都是那个女人,甚至自己嫁给了顾青和这个纨绔,渐渐,泪水竟然真的止不住。
眼圈红红的,泪水簌簌滑落。
看起来异常委屈,顾青和心疼的将张镶儿抱在怀中,满脸的愤怒,“竟然还有这等事情,果然是个心机深沉的贱女人,我的镶儿这么善良她竟然忍得下心去欺负,镶儿你放心,只要有爷在,一定为你出了这口气。”
“不要。”张镶儿连忙用手指抚着顾青和的嘴唇,咬着最近痴痴的看着顾青和,“镶儿不想让爷因此和大房关系紧张,兄弟反目,家和万事兴啊,镶儿不值得爷如此的。”
“谁敢说不值得?”顾青和横眉冷目,“爷先打断他的腿。”
“爷。”张镶儿感动的看着顾青和,哀哀的叹了一口气,“镶儿受点委屈算得了什么呢?只是 ”
张镶儿顿了一顿,看向顾青和,一字一顿,“镶儿猜想,四弟只怕也被嫂子迷了心智了,不然怎么会不帮着爷反而因为一个外人和您……您想,镶儿可是瑾儿的亲姨娘,而嫂子只是一个继母,可是瑾儿却被嫂子教的不但不亲近自己的亲姨母,反而一脸敌意,甚至……教给瑾儿的话粗俗不堪入耳啊。”
张镶儿叹了一口气。
张镶儿这么一说,顾青和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想想刚刚青澜他口口声声让自己不许再对那个贱女人下手了,他愤怒的样子,青澜向来一身书卷气,也是他们两兄弟之间最喜读书的一个,很少动手,却因为一个下贱的女人……
顾青和心中瞬间警惕起来了。
暗夜。
书房中的烛光依旧明亮,纸质的窗子上映出了一个英俊的剪影。
顾清彦坐在窗边沉思,五儿今儿受了不小的惊吓,他亲眼看着她熟睡过去才悄悄的出来,顾清彦眼神幽深,心中思绪纷纷扰扰的不停。
一直以来,他一直知道后院不安宁,五儿却很少告诉他,只是独自的承担着,如今,五儿怀着身孕,本就已经辛苦至极,却依旧躲不过来自后院的明枪暗箭,顾清彦的眸中快速的闪过一抹很绝之意。
顾四儿轻轻地推开门,轻声的唤了一句,“爷。”
“嗯。”顾清彦转过身,眼神微微眯起,沉声问道,“查的怎么样了?”
“为首的是常大人的独子常英。”顾四儿轻声说道,蓦地感受到一股阴森寒冷的杀气,顾四儿心惊的看向顾清彦,仿佛如从地狱归来的煞神一般,口中困难的说道,“其余几个也是京城中几位大人家的公子。”
顾四儿顿了一顿,咬牙道,“几位公子经常与……清和少爷厮混在一起。”
碰的一声。
顾清彦表情凶狠的一拍桌子,“好个顾青和。”
顾四儿没有出声,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候顾清彦的指令,心中不停的祈祷,爷可千万不要大开杀戒啊,这种敏感的时候,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可再树敌啊,上天似乎听到了顾四儿的祈祷。
下一刻。
“每人打断一条腿。”顾清彦忍了又忍咬着牙道,“做得干净漂亮点。”
“属下明白。”顾四儿低声回答,突然想到王嬷嬷和夏湘最近的异常,便将事情和顾清彦说了一遍,“奴才斗胆猜测,这事可能是少奶奶授意的,对着那位……”
“何不做的更绝一点?”顾清彦阴冷的一笑,直直的看先顾四儿,“你知道该怎么办的。”
他的五儿。
顾清彦突然心疼起来。
顾四儿身子一抖,“奴才这就去办。”
寒风凛冽的夜晚。
一道黑衣人影,快速的掠进周氏的房中,手中一股青烟洒向周氏,周氏原本因为异响而微微动着的身子徒然沉沉的睡去,黑衣人影居高临下的怜悯的看了周氏一眼,随即嘴角掀起嘲讽的冷笑,从怀中拿出几个布娃娃,放在屋中不知名的角落中。
月光下。
每个娃娃的胸口赫然插着一根钢针,映着月光,透着丝丝寒光。
周氏依旧沉沉的睡着。
黑衣人原路返回,悄悄地掩饰了有人进入的痕迹,退出房间,室内,又是一片可怕的寂静。
日升日落。
太阳并没有如往常一般映着金色的光辉,而是被沉沉的乌云遮蔽住,西北寒风刮起,格外寒冷。
翠玲早早的起床,准备了热水和早点,却见周氏仍没有醒转的迹象,进了房门,轻轻叫醒周氏,“夫人,洗漱吃饭了。”
周氏纹丝不动,睡得依旧很沉。
“夫人?”翠玲又是轻声叫了一声,轻轻地推着周氏的身子。
直到叫了第五声,周氏才困难的睁开双眼,“唔,已经两天了吗?唔,这一觉睡得好沉,一夜无梦啊。”
“夫人您最近是累了呢!”翠玲微微一笑,给周氏拧了一个温热的帕子,递给周氏,“您先净脸吧。”
“嗯。”周氏结果帕子,擦拭着面部,“这一觉睡得身子好沉啊。”
主仆二人正在屋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却听见外面喧嚣声起,周氏皱了皱眉,“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还没有等翠玲开门,门已经从外面打开了,赵嬷嬷往日笑眯眯的脸变得严肃阴沉,面无表情的说道,“奉老太太之命,搜查后院。”
“这可是夫人的房间。”翠玲忍不住出声道,“赵嬷嬷,您是不是搜错了房间?夫人身为一府的主母,也要搜查?”
“奉老太太之命,搜查后院的每一个房间,每个人都要搜查,当然也包括夫人的房间。”赵嬷嬷公式化的表情和声音,看在翠玲眼中似乎总有那么一点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