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老爷正欲开门,门却从里面被快速的打开了,关老爷一见竟然是关哲,顿时没有好气的开口,“你不去书房读书,在这边做什么?”
“爹。”关哲急切的开口,“我是想说……”
关哲还没有说完,就被关老爷迅速的打断,眸光凌厉的看着关哲,“如果你是要说白家那个丫头的事情,就不要说了。”
“爹。”关哲不满的皱眉,大声喊道,“瑾儿是无辜的,她只是借住在大长老府,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惹祸上身,您去和皇上求求情吧,爹。”
关老爷被关哲气得浑身颤抖,狠狠地拍桌而起,指着关哲的鼻子骂道,“你是不是已经蠢到家了,人家白家都不愿意伸手的事情,我们关家凭什么去趟这个浑水?要我看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那个白瑾分明就是再利用你,你还傻乎乎的贴上去。”
“你胡说。”关哲瞪大眼睛,大声吼道,身子不停地向后退。
“我胡说?”关老爷冷笑一声,“要不是你身后有整个关家,你也已经进了牢房了,你倒是说说你前些日子都做了什么?”
关老爷顿了一顿大声骂道,恨铁不成钢,“你都要气死我了,骗我说去书院;结果日日出入在大长老府,你知不知道在外人眼中这是什么?”
看着关哲不服气的样子,关老爷手狠狠地敲着桌子,“真是个书呆子,人家会以为我们关家已经和龙凤云绑在一起了。”
关哲倒吸了一口凉气,讷讷的解释,“我只是去找瑾儿。”
被关老爷一说,关哲心中顿时心乱如麻,从前很多次不愿意相信不愿意想起的事情从脑中一件件的闪过。
例如,他几次约她出游,都被她以身子不适为借口婉拒了,每次都约在大长老府;
例如,每次见面都有一些陌生的面孔,那些面孔很快的就离去了。
例如,他有几次突然之间到访,却发现她在处理一些文件,他一来,她就匆匆忙忙的收了起来;
关哲不愿意去想,并不代表他不懂。
他这辈子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子就是白瑾,迄今为止,也只有一个白瑾。
他没有想到她会被关进天牢,他只想着救她
可是
“见她?”关老爷都要气疯了,“那个女人分明就是再利用你,我告诉你关哲,从今以后,你不准给我出门,老老实实的等着选秀,进皇宫。”
“我不要。”关哲顿时激烈的大声反抗,瞪着关老爷,“爹,你的心中现在只有关家了是吗?只有家族了是吗?我不想进宫去当什么皇夫,我只想娶个喜欢的女子相依相守一辈子。”
“可笑。”关老爷冷笑一声,转身离去,临走之前吩咐下人,“给我看好大少爷,要是大少爷有个闪失……”
“奴才一定看好大少爷。”一些眉目模糊的人坚定地说道。
关哲心如死灰的坐在椅子上。
眉宇之间染上了一抹疲惫。
“大少爷,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放开。”关哲皱了皱头,霍的站起身,“我自己会走,滚开。”
凤凰城中,龙凤云的势力被拔出的干干净净。
包括依靠龙家的小家族,不是败了,就是早早的散尽家财搬出京城,几天之后,留在京城的只有赵家。
曾经的官商世家已经找不到曾有的风光了。
过去与段霖争夺白七被杀手小A踹伤、又被他爹一阵不分青红皂白的鞭子打伤的赵子康最终还是没有好起来。
伤及了身子底子,不好不坏的吊着,镇日缠绵着病榻。
之前被白老爷休了的白夫人赵锦荣,没有地方可去,只有回到赵家,曾经赵家仰仗着白家的鼻息过日子,赵夫人自然是敬着白夫人这个小姑子的,可是赵锦荣现在什么都不是了。
赵家更是自顾不暇,赵夫人自然是对白夫人没有个好脸色,赵山也是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虽说血浓于水,可是赵山根本就忘不了他上门求妹妹的时候,不但连面都没有见到,妹妹只大发了丫鬟送出了五千两银子。
兄妹之间的隔阂一旦出现,就会越来越大。
白夫人也没有办法,她心急如焚的托人四处打听白瑾的消息,可是没有结果,终于有一天,白夫人收到了白瑾送来的书信:
我已平安回家,娘,等着我接您回去。
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却给了白夫人无尽的希望,她狂喜的拿着信去给兄嫂看,赵夫人的面色顿时变了,之前的鄙夷重新变回了讨好,“嫂子一早就是知道妹妹是个有福气的,瑾儿福大命大啊,现在只等着瑾儿接掌白家了。”
白夫人冷冷的看了赵夫人一眼,淡笑着,“是啊。”
早就看出来了?
太会说笑了,她刚回来时候的冷言冷语和嘲讽,她记得很清楚。
母凭女贵,因为白瑾的回归,白夫人在娘家的待遇直线上升。
赵山不止一次的暗示白夫人,“什么时候请瑾儿去白老爷那儿说个情,也许赵家就能重新拿回官商的旗号呢?”
赵山眼神狂热的看着白夫人,他几次在商场上碰到现在风光无限的官商风家,赵山只觉得都要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白夫人装作没有听懂,帮赵家有用吗?
一个赵子康就是个坏事精,得罪人都得罪道女皇的头上去了。
白夫人一日一日的期盼着白瑾能够用八台轿子重新将自己接回白家。
毕竟,瑾儿是白家的继承人。
白夫人心中不停地告诉自己。
可是
短短时间,白夫人就听到了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白瑾被关进了天牢,因为谋逆,白夫人瞬间觉得天都要塌了,跌跌撞撞的抓住了赵山的衣襟,眼中满是泪光,“哥,你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白夫人整个精神都要崩溃了。
瑾儿是白家的继承人,怎么就成了谋逆的囚犯了?怎么会这样?白夫人眼中蓦地染上了一抹疯狂,袖中的指甲扎进肉中,肯定是白七那个小贱人,跟她脱离不了关系,白夫人哀求的看着赵山,“哥,瑾儿可是你的亲外甥女啊,你一定要想办法救她啊!”
赵山一把就将白夫人甩到了一边,皱着眉,气呼呼的骂道,“怎么就不是真的,现在人就在天牢关着呢!真是指望不上,我们现在已经自顾不暇了,还怎么救?听说是皇上亲自下的圣旨,你有在娘家撒泼耍赖的光景还不如去求求白家的人。”
白夫人猛地想起,顾不得梳洗,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赵夫人看着小姑子的背影骂道,“真是个丧门星。”
“你先别说那么多。”赵山紧紧的皱着眉头,“收拾东西,咱们离开凤凰城。”
赵山叹了一口气,现在到了不得不走得时候了,皇上听说要大婚,现在还顾不得他们,君心难测,指不定什么时候想起来,他们赵家就要惨了。
赵夫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紧紧地拉着赵山的袖子,哭泣道,“老爷,康儿的身子受不住啊。”
“那也得受着。”赵山眼神坚毅,“不然死的就是咱们全家了。”
礼都的军火局几乎在一夕之间就成立了。
为了保密性,段小五特意从皇宫中挪出一个隐秘的宫殿,专门拨给道士使用,段小五抽出一个时间仔细地给道士讲了炸药的应用。
包括地雷。
道士是个勤奋好学的好学生,还十分喜欢发问,两人交谈了一个时辰,段小五觉得自己脑中这点儿东西都要被道士榨干了。
道士不愧是专业型的炼丹人才,这可是礼都道观培养出来的精英啊,短短不到一周,道士兴奋地捧着新发明的地雷去找了顾清彦,兴奋的给顾清彦讲着,手舞足蹈,一激动竟然不结巴了,“老大,你看我新研制出来的炸药。”
顾清彦有些怀疑的看着道士手上的炸药,与之前的炸药包小了不止一点点,看起来也不像是炸药包了,顾清彦皱眉,“就这么个小东西?”
“老大,你可别看这个东西小。”道士兴奋地比划着,“就这么一小点儿,看着不起眼,只要埋上,敌人踩到,就得砰的一声炸成肉酱,妥妥滴。”
道士顿了一顿,竖起大拇指夸奖道,“哎,皇上真是人才啊,要不是皇上想出来的,我这榆木脑袋,这辈子都想不出来。”
“试验过吗?”
“还没。”
“好,我找时间。”
“我去多弄出几个地雷。”
“地雷?”
“对啊,要不说皇上是人才呢!这就是皇上想出来的名字,多霸气。”
“确实很霸气。”顾清彦点头笑道。
两人简单粗暴的约定了试炸时间。
凤凰城。
郊外。
只听砰的一声,接二连三的巨响和浓烟霍的上升,大地都在震动着,段小五兴奋的站起身,一双凤眸闪着晶亮得光芒,“果然是厉害啊,不错,道士。”
“谢谢皇上夸奖。”道士十分害羞。
顾清彦却看着不顺眼了,轻描淡写的吩咐道士,“你先回去休息吧,然后继续干活。”
道士泪了,瞥了自家的老大一眼。
果然啊,老大有了媳妇儿眼中就没有兄弟了,道士跟着旁边的壮子窃窃私语,“壮子,你觉得老大是不是不爱我了?我这身材已经从壮汉累成小竹竿了,老大还让我干活,没天理了。”
壮子抬起黝黑的脸,不屑,“你个小臭道士,老子第一眼看见你时,你就这个身材,我呸。”
“咱俩练练”道士不服气。